教育了一下自己的小侄子,倒是也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此刻的雪势愈小,但是在这样的时节里,就算没有风雪的侵扰,四周也是寒气逼人。
他与任梦真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家中,入了后院的长屋,将屋中地炉上的木板拿开,随后转身去了院中的柴棚里,抱了一把干柴走了进来。
燃了地炉,生了火,虽然窗户那边还留了两条缝,透着寒风,但屋子里也是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昨日回来的突然,今早我又去了后山,倒是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聊些什么,难得此刻有机会一同坐在这里,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聊一聊。”
对于任梦真的了解,目前为止他都是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的,此人性情良善与否,过去又是怎样,这些他都一概不知。
但他至少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此刻的任梦真的处境其实并不算好。
因为对于这个村子来说,她现在毕竟还算是一个外来客,而且还被带上了厄运的标志。
尽管村子里有一部分人的心里也清楚,母亲的离去和任梦真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架不住流言蜚语。
三人成虎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村子里的人说的多了,就算那一部分“清醒”的人心里有自己的判断,可是言行举止当中,大概也会是随波逐流了。
自己目前对任梦真心中确实有些感激,毕竟母亲最后的一段时间里,是她陪着母亲一直度过的,而且母亲离去之后,母亲的后事这一方面,任梦真应该也是出了不少的力。
但事情一码归一码,自己的确是对她心存感激,所以若是自己看到别人欺负她的话,他当然不介意站出来维护一下。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他还不至于拼了命的去维护。
“虽然我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的情况的话,相信娘亲应该会同你讲过,她老人家平时就喜欢唠叨一些过去的事情,我是她的儿子,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的情况她差不多应该都告诉过你。”
村里人没有什么讲究,就是两个小木墩垫在屁股下面,两人各自坐着一个,张博延搓了搓手,一边取暖一边说道。
“而你的情况,目前为止的话,我并不是很清楚,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村子里,以及为什么会陪着我娘亲在这里住下,这些原因我都不知晓。”
“哦,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毕竟我们这个家庭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也不值得别人有什么企图,这个我还算有自知之明,我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吧,你若是方便的话,可以讲一讲,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他的心里是有一些想法的,而这个想法在他昨天回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产生了,只是还没有决定好,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
任梦真面露难色,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不方便就算了。”
张博延看的真切,也不勉强,只是轻轻一笑说道。
任梦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看到对方生气,稍微松了一口气,低下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只过了不大一会儿,任梦真却是又主动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她咬了一下嘴唇,满脸的纠结,但最后似乎是想通了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
“倒也不是秘密,只是往事不堪回首,着实有些难以启齿。”
“嗯。”
张博延轻“嗯”一声表示理解,随后便不说话了,表示洗耳恭听。
“我娘走的早,在我四岁那年的时候,娘亲就离开了,听我爹的意思是说,娘亲之所以走得早,大概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我娘亲的病根都是因为生了我才产生的。”
“我并不怨恨爹爹,我爹之所以不喜欢我,我想也是因为他和娘亲之间是有真感情的吧,这一点我很高兴。只是有时候也难免会觉得有些委屈,毕竟娘亲的离去,我也是很伤心的。所以我时常也会幻想一下,如果爹爹能够对我好一些,或许会更好吧。”
“父亲总说我不是一个好孩子,或许吧,或许我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儿,因为我连娘亲的样子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这个目标是娘亲送给我的,在我三岁的那一年。”
这梦真低了头,手里拿着那个之前还被他觉得有些粗糙的木雕,也是此刻张博延才明白,原来这个木雕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虽然其实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后来呢?”
张博延适时的提出了一个小问题。
“后来父亲一直在外面跑生意,娘亲离开后的那几年里,父亲几乎都不在家的,常年在外,一年到头我也只是能够见到他两三次而已。”
“然后我就想啊,如果什么时候父亲能够在家多陪陪我那该多好啊,虽然父亲可能不太喜欢我,但那个时候我的年龄还小,小孩子又哪里会想那么多呢,只是想着亲人能够在身边多陪陪自己罢了。”
“后来……”
任梦真抓着木雕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了起来,俨然已经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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