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白忱这东西坏掉,治愈几率很小。

当日二刘子往死里踹,焉有完好的可能。

不敢想象他会有多疼。

伺候他上完厕所,贺清序没敢看,摸索着给白忱拉拉链,却没注意碰到不该碰的。

贺清序如同惊弓之鸟弹跳起来,眼睛慌乱看着他。

他的反应成功讨得白忱注意,言笑晏晏笑起来,躺在病床上以来头一次这般开怀,逗弄他的心思愈发浓烈,笑道:“怎么,想跟我……”

话没说完,因为笑得太大力,重重咳嗽起来。

牵扯胸膛伤口,咳出几丝血。

贺清序没顾得上他开的玩笑,连连给他顺气,吓得大气不敢喘,带着哭腔问:“你没事吧?我去叫医生,等我!”

刚要走,覆在轮椅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轻轻握住,掌心炽热温暖。

贺清序微顿,慌乱的心由此冷静下来。

舒缓好气息,白忱缓声道:“我没事,就是……”

他立刻道:“什么?”

哪里不舒服吗?

白忱幽幽说:“就是不能行鱼水之欢,要不你帮帮我,试试能不能好起来?”

“……”

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以为贺清序会生气,或者直接跑开。

毕竟开男人之间的玩笑,损了他面子。

任哪个男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贺清序怔怔地看着他,目光不由自主下移,细小的喉结滚了滚。

倏忽郑重俯身。

白忱一愣,内心震撼。

真碰到gay子了?

他酝酿力气,抬手将贺清序的脑袋推出去,气音厉声道:“你他妈有病啊?”

真的被气惊到,胸膛剧烈起伏。

贺清序一个不防备,立刻被推倒在地,神色无辜可怜,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白忱说什么他都听,这样还不能得到他的怜爱么?

他已经在努力改变自己,努力变得和从前一样听话懂事。

可是白忱变了。

他不再只喜欢他。

就连从前那些温暖甜蜜的记忆,对现在失忆的白忱来说也只是负担。

他喜欢女人,但贺清序不能变成女人。

贺清序自怜自艾。

扒住白忱的裤脚,他逼迫自己张开嘴,将这些天以来困扰至极的话问出来:“白忱,你不喜欢我了吗?”

时至今日,他想通了。

他对妈妈唯有亏欠,真正爱和在乎的人是白忱。

如果因为妈妈失去白忱,他一辈子也不会开心快乐。

如履薄冰生活这么多年,贺清序以妈妈为中心,从没为自己考虑过。

他想勇敢一次。

至少不再留下遗憾。

如果……如果白忱还愿意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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