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飞舞的沙砾被飙射的污血裹挟,无力地坠落到了地面,留下一滩丑陋的紫黑。
瞿奎转动枪杆,试图将武器从死亡的兽境猎犬身上拔出,却听见了一声刺耳的断裂声。
“TMD,枪头又崩了……”
瞿奎低声咒骂了一句,放弃了这柄武器,转而从腰间抽出了长剑。
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枚备用枪头,既然已经损耗在此,就算再收回枪杆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他转身走到一头还在垂死挣扎的兽境猎犬身边,一剑从它眼眶中刺入,结束了它的生命,随即推开那具沉重的兽尸,将仰面倒地的一位千岩军军官拉了起来。
“小武,还能坚持吗?”
那名唤作小武的千岩军军官借力站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嘿嘿一笑道:“没事儿!这畜生看着凶狠,咔咔往上扑,其实鸟毛也没咬掉老子一根!咱小武还是运气好呀!”
瞿奎抬手敲了敲他被扯得稀烂的胸甲,嗤笑道:“要不是咱璃月的新型护甲够结实,你小子还能站在这儿吹牛?等咱回去,你可得到军械司门口,冲人大门好好地磕三个响头!”
此话一出,散在四周的千岩军军官们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小武摸着脑袋讪笑了几声,旋即脸色一黯,对瞿奎道:“瞿头儿,孟老二没了,我看见他被几头兽境猎犬拖走了……”
瞿奎神色一紧,赶忙扬声呼喊了几句,却没有得到回应,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又折了一个兄弟……将军若是知道,怕是要心疼得直抽抽……”
他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便大声下令道:“行了!军人马革裹尸,死得其所!立刻出发,追上大队!少了咱千岩军,须弥人和至冬人怕是要被赶得屁滚尿流!”
众人轰然应诺,迅速行动。
小武紧跟在瞿奎身侧,小声问道:“瞿头儿,为啥每次撞上魔物大队,都是咱千岩军断后啊?……我不是畏战啊!若是为了守护咱璃月的百姓,便是让我独自冲击魔物大军我也敢!一条命算得什么!但那群累赘要么是敌友不明的至冬人,要么是刚投降的沙漠人,为他们拼命,咱犯得着吗?”
瞿奎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没好气地教训道:“要不说你小子总升不上去呢!格局就针尖点儿大!咱是在替须弥拼命吗?咱是在为璃月拼命!这沙漠四通八达,魔物又不用后勤给养,万一须弥人顶不住,叫它们流窜出去,咱刚有点起色的日子不是又要遭殃!你小子还想再打一场璃月保卫战不成?反正都是要跟魔物干的,在沙漠打总好过在归离原打!这叫御敌于国门之外,懂吗?”
小武面露恍然,嘿嘿讪笑道:“瞿头儿就是瞿头儿,要不你能当统领,我却一直过不了校尉的考核呢……”
“那是你不肯用心读书,文化考试总过不了!否则以你的战功,一年前就该升校尉了!我说你小子咋就这么不长进呢!”
“冤枉呀瞿头儿!我倒是愿意认识书,但书不愿意认识我啊!每次见面,它都哄我睡觉来着!”
众人一路插科打诨,很快追上了己方大队,却见那里也是一副大战方过的景象。
费尔塔德和瓦列京正带人将五具战死者的遗体包裹好,整齐地放在路边的沙丘下。他们没有时间掩埋这些战友,好在风沙会慈悲地帮他们完成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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