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遥坐在奶茶店里,座位到处都空着,只有几个位置才坐了人。

她先处理完了工作,偶尔抬头看上几眼,毕竟超市离服装店并不远,服装店门上还挂着银铃,若是细心听,隐隐约约能听见些铃音。

接下来,宋枕遥有些疲倦了,她打开软件,从软件书架里翻出几本恐怖小说来。

这是她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她经常看恐怖小说提神,或者喝一点甜的令人心惊胆战的豆奶。

宋枕遥打开书。

“张凯是一名工厂的工人,他上的是白班,不过有喝酒的习惯,这天晚上他和几个工友喝醉了,一来二去回去的路上已经一片漆黑。”

“从大道下来,走过一片黑暗的小巷,张凯转了几个弯,面前更暗了。”

“靠!小区里怎么连灯都坏了!张凯骂了一句。”

“上个月坏的,楼下那个大妈不是报修了嘛,这物业是死了吗?怎么都不管报修的……”

“张凯没些忌讳,肆无忌惮地说着。”

“一路上挤满了不知道哪来的车,张凯心里暗自讶异,自己这小区老破小三点齐全,都是些来城里打工的人,或者穷的叮当响躲债的人住,什么时候这些人个个买车了?”

“张凯心里纳闷,但脚上可留情。”

“摇摇晃晃走过去,就冲那银色的旧车踢了一脚,嘴里骂着,还以为是新车!这不是灯关了嘛,买辆二手还装模作样,呸!”

“他擦掉嘴边剩下的唾沫,从车群里挤过。”

“这车怎么停的,一个个都挤过道上,人走的都难走,靠大马路那边不是有流动停车位嘛,毛病真多!张凯谩骂着走远。”

“张凯迷瞪着双眼,找到自己所在的n1栋,只是今天怪的很, n1那块招牌是挂在楼入口的,怎么被人拿了?”

“张凯骂了一句肯定是楼里的哪位住户露了一手,贼就是贼,管不了自己的贱手。”

“要不是这楼里小广告和电表,水表的位置,他张凯还认不出来这是n1呢!”

“张凯走过一楼的时候酒醉的更严重了,头晕眼花地扶住了一旁的旧自行车,正暗骂谁这破车一直丢这,上面满满积灰弄脏了自己的手,却感觉手上没有异样……”

“这自行车主人回来了?就在今天?”

“张凯捂着疼痛的脑袋,一边扶着墙往上走,他家在3层,只是一楼二楼的灯似乎也坏了,弄得他摸黑摔了几跤。”

“终于,张凯到了三楼。”

“这楼每层有3个住户,左中右各一家,没有电梯,只有一处楼梯。”

“张凯正准备走向自己位于左侧的房子。”

“忽然他发现中间的房子门没关。”

“里面的住户在等人回家?”

“还是说睡着了忘关门?”

“张凯咽了咽口水,他可知道这个小区老旧破烂,没有监控等高科技。”

“没关门,或许自己能进去看看,捞盒十块八块的烟也好。”

“张凯利欲熏心,刚想拉开门。”

“就看见门里黑暗中站起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矮胖,不到自己肩膀。”

“张凯愣在了原地。”

“半晌他惊讶道,妈你怎么来了,而且还在别人家里?”

“妈妈的脸隐没在门内的黑暗里,门里也没开灯。”

“先进门再说,妈妈和张凯说道。”

“张凯喝的太多,也想找个地方坐坐,于是他跟进了门,伸手要去摸墙上的灯。”

“妈,先开个灯呗……”

“张凯一边脱鞋,右手在墙上摸索。”

“欸,这灯开关在哪?”

“张凯疑惑着,墙上粗糙极了,像是毛胚房,甚至没有开关。”

“跟老家我妈住的房子一样,张凯心里想着,毛胚房,连电灯都没有。”

“等等,我妈,老家,毛胚房?”

“张凯想起自己是为什么到城里打工了。”

“三年前的夏天,他一直在老家的屋里打游戏啃老,直到他意识到母亲一直不来送饭,才对屋子里大吼大叫。”

“母亲没有应声。”

“等到他拿着手机走进屋子里,母亲的尸体已经在炕上发臭腐烂,有一堆堆的蝇蛆。”

“因为不再能靠母亲生活,自己才被迫来城里找了一份生计……”

“张凯夺门而出的想法刚在脑海里出现。”

“就听身后吱呀一声。”

“门关了。”

“一片黑暗里。”

“张凯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凯正爬到顶点。”

“眼前又多了一点光明。”

“这白光冷冰冰的,苍白的死人皮肤。”

“张凯看见了母亲腐烂的脸。”

“也看见了这个房间……”

“正是母亲死去的毛胚房……”

“小区里依旧没有灯光。”

“死人在黑暗中骑着自行车离开。”

“路上的车辆里,驾驶座上的死人的头靠在方向盘上。”

“迎着忽而出现的月光,露出阴惨惨的微笑。”

“这里,屏幕前的你,也会来吗?”

或许是店里空调开的足,宋枕遥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发麻。

她的手指继续往下翻着。

这时,突然又有一点凉意从肩背传来。

“鬼区214,你也会来吗?”那个身影在宋枕遥耳边幽幽道。

宋枕遥头也没转,几乎是立刻扭住了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这是只男人的手。

宋枕遥正准备起身,那只手却开始用力。

“别着急。”背后的男人朝着服务台看了一眼“这里人多,你要是和我两个人站在这里,用这副神情,他们还以为我们闹矛盾,待会儿过来的人就多了。”

这话倒也没错,自己是来盯梢的,没必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宋枕遥没再说话,放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转了转手腕,宋枕遥下手有分寸,哪里会弄疼?见他装模作样的皱眉,一副疼的厉害的样子,宋枕遥心里也是十分平静。

男人坐在了宋枕遥这张小圆桌的对面。

“你好。”男人坐在了宋枕遥对面,手里拿着一杯店里有名的甜的发腻的奶茶。

“你是在盯梢?”男人道。

这男人大概30左右的样子,个子很高,但脸上弄得干净,没有胡子,头发也整齐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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