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不知何时,天空已阴云密布。
二楼的书房门是开的,方才龚觅送凌棠上来的时候,特地叮嘱她一句,“门不要关,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大抵龚觅觉得斯冠羽是什么顶级危险的人物,但他危不危险,只有凌棠知道。
在斯家老宅的那段日子,他未曾碰过她半根手指。
还是那个地方,钟馨悦口中那透光不透人的纱帘将玻璃窗外的风景掩的严严实实,而斯冠羽,就坐在曾经钟馨悦坐过的那个位置,和凌棠相对而坐。
斯冠羽的目光牢牢的锁在她身上,带着炙热的火焰。
这目光让凌棠浑身不自在,她犹豫了片刻,抬手将一缕碎发撩到耳后,淡笑着,“新婚快乐。”
斯冠羽荒凉一笑,唇角勾勒出讥讽,“你的祝福我早就收到了。”
凌棠不明所以,带着疑问望向他。
“白欢欢,你不记得了吗?你让她祝我和钟馨悦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凌棠锁了眉,“既然祝福早已送到,我想不出你回国的理由。”
“你知道的,如果被他发现,他不会放过你。”
凌棠口中的“他”,斯冠羽心知肚明。
斯冠羽抬眸,瞥她一眼,眸色幽深,“小棠,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
凌棠静静的看着他,“我为什么会在你的茶里下药吗?”
“不,不是,”斯冠羽顿了顿,“你为什么会爱上沈裴之?”
“他强占了你,利用你来威胁凌霄,又间接促成了秦舒雅的死。”
沈裴之的条条罪状就这么被罗列了出来,凌棠垂眸,开始思索着斯冠羽的话。
一楼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在沙发上窝着看电视的龚觅警觉的竖起耳朵。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面,“谁?”
门外是苏蓝的声音,“龚小姐,老大让我送个东西给太太,麻烦您开下门。”
龚觅看了眼可视化门铃,里面的确只有苏蓝的影子。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怀疑,“非要现在送吗?”
苏蓝回答的很爽快,“我不进去,您把东西拿进去就可以了。”
龚觅再三思索,拿不定主意。
正想到楼上去问问凌棠,苏蓝却再次叩了叩门,“您不开门的话,我就只能让老大亲自过来了。”
龚觅再次看了一眼可视化门铃,确定里面只有苏蓝,这才打开了门。
开门的那一刻,苏蓝脸上挂着标准化的笑容,“龚小姐……”
下一秒,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龚觅面前。
龚觅后退一步,“你……小……”
“棠”字还未唤出口,阿龙已经抢先一步捂住了龚觅的嘴,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抵在她腰间,“龚小姐,您最好不要动。”
龚觅抬眼,看见了沈裴之的脸。
身形修长的男人抬腿,迈进大门,投下一片阴影。
天空炸开一道闪电,映出男人盛怒的脸。
与此同时,一声闷雷平地而起,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在地上开出破碎的花朵。
也许是雨声太大,在书房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并未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凌棠微微偏头,目光落在纱帘上,“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斯冠羽的问题,她曾无数次在心里问过自己。
一个拼命想折断自己羽翼的男人,她为什么会去爱。
可她找不到答案。
她只知道,在她得知沈裴之有可能会死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慌乱无措。
斯冠羽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慢慢碎掉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在她亲手将那碗掺着迷药的茶水端给他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很明确了。
他勾唇,唇角笑意凄然。
“在斯家老宅,你用尽手段让我和沈思怡决裂,并不只是为了给凌霄报仇对吗?”
“你想从我和沈思怡手里保下沈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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