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舒失笑,这丫头还真是……蹬鼻子上脸。

江奈没想真用他钱袋里的钱,毕竟这年头,古城里卖东西的小摊贩都用上二维码收款了。

但那金线刺绣的钱袋拿在手里竟沉甸甸的,形状似乎是两串铜钱,抛掂时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江奈左手一碗钵钵鸡,右手一碗冰汤圆,手指上还挂着两杯酸梅汤,献宝似的捧到楼云舒面前。

“楼叔吃不吃,这个钵钵鸡变态辣!”

“不吃,”楼云舒略带嫌弃地摇头,“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呢?”

“?”

江奈指了指卖钵钵鸡的摊位,骂骂咧咧,“人家就写的变态辣啊,而且您老刚才骂我还不带拐弯呢……”

“吃还堵不上你嘴。”

江奈被钵钵鸡辣得直呼气,一边吃一边嚼冰汤圆,两瓣嘴唇红艳饱满,亮晶晶的不知道是糖水还是油渍。

楼云舒皱眉,抽了条丝帕递过去。

江奈没接,手帕擦脏了带在身上也不太好,不如待会儿找个便利店买纸巾。

谁料楼云舒直接上手,柔软细腻的布料拂过,嘴上的肿胀都舒缓不少。

纤纤素指一弹,丝帕又洁净如新,江奈看得一愣一愣的,接过来揣在兜里,“楼、楼叔,你这术法普通人有没有可能学会?”

这也太方便了吧?居家旅行必备神器。

“没可能,你这么笨的躺进棺材里都学不会。”

这人,还是不说话比较可爱。

江奈撇撇嘴,奔着下一个小吃铺而去。

旅游景点,除了吃食就是各种手工艺品,江奈对那些小玩意儿兴趣不大,而且溢价厉害,谁买谁是大冤种。

楼云舒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行云流水般转着折扇,颇有种皇帝微服出巡的架势,只是看小丫头辗转各大小摊,嘴就没歇过气,蹙着眉十分无奈。

还好意思笑他饥不择食,这些香精调料勾兑的东西,她倒吃得津津有味。

江奈打第三个饱嗝的时候,差不多把自己感兴趣的小吃都尝过一遍,捧着杯柠檬水跟在楼云舒后面。

长街尽头竟然开了家不小的赌石场,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一颗圆脑袋剃得溜光,头顶烫着六个戒疤,敞露出精壮的臂膊,正在招呼店里几位客人。

店里有开石头的切割机,不少看客围圈观望,时不时发出惊呼或长吁短叹。

正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江奈深谙赌徒心理不可取,但也想凑过去看看热闹。

正在开的是一块西瓜大的原石,料子开出一整条满绿色带,翠色阳辣,极有可能出好翡翠。

买主拢共挑了十几块赌石,前面零零散散开出来的都不是好货,这已经是最具希望的最后一块,所有人都为他捏了把汗。

开石的师傅也十分谨慎,顺着石头开窗的纹路一点点切割。

第一刀,一片灰白,凉。

第二刀,磨出点绿色,拿手电一照,底下一片幽绿,色泽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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