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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彧罹独自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她手中握着白玉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清冽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带来一种辛辣而又畅快的感觉,可心中的烦闷却并未因此消散。
村中突然传来狗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院中的门被拍的震响,呼喊声不停的传进院中:“小林大夫……”
彧罹将白玉酒壶收回空间,从台阶上起身,缓步走向大门。
门刚拉开,眼前便被怼来一个包裹。
来人是明浩叔的妻主白蓝,急切的道:“小林大夫,你快看看这个孩子,轻竹那孩子自己生……”
没等白蓝说完,彧罹立马接过孩子。
婴儿个头比较小,但不像别的刚出生的婴儿那般皱巴巴,皮肤白白净净透着粉红,双眼紧紧的闭着,浓密的长睫跟小刷子似的,整齐乖顺的在脸上投下一扇阴影。
漂亮的有些过分。
彧罹小心翼翼抬起手,指腹轻触他眉心的朱砂痣,神力顺着指尖进入婴儿身体。
婴儿的呼吸渐渐平缓,冰凉的身体恢复温度。
彧罹开口道:“他无事。”
白蓝心里放松下来:“小林大夫能先看会他吗?我回家那边看看去。”
“怎么了?”
白蓝叹气道:“轻竹断气了……”
池轻竹晚上起夜摔了一跤,身体当时就起不来了,拼着命的把孩子生了下来。
或许是知自己活不下去了,他竟先爬着找布给孩子擦身,裹上了厚实的小棉被,最后才爬向房门求助。
白蓝与池轻竹是邻居。
明浩叔晚上起夜,听到隔壁有孩子哭声,想着池轻竹生孩子了,随即又想到孩子不足月。
他走到墙边踮起脚尖,举着灯笼越墙看过去,一眼看到趴在房门口的池轻竹,正一下下拍打着孩子的屁股。
“白蓝,快喊人,轻竹出事了。”明浩叔一惊,边喊边往池轻竹院子跑。
明浩叔抱起孩子的那一刻,池轻竹仿佛吊着的气散了,嘴角的笑还未落便断了气。
屋子里满是池轻竹爬过的痕迹,爬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孩子是不足八个月的早产儿,又因池轻竹摔跤受了冲击,气息本来就已微弱,被池轻竹又打着哭了许久。
明显能感觉到孩子的生命在流逝。
明浩叔心跟着往下坠,将孩子交给腿脚利落的白蓝,由她负责抱着孩子跑来找彧罹。
彧罹道:“白蓝姨去忙,我会照顾好他。”
“好。”
白蓝急匆匆的离开。
苍狗小心翼翼的觑着彧罹。
彧罹踹了它一脚:“关门。”
苍狗爪子搭在门上,却违抗彧罹命令不关:“主人,是你毒死池轻竹的吗?”
彧罹侧眼看它,眼神似在骂它蠢。
苍狗半点没注意到,垂着眼睫哭唧唧道:“主人,我能去看看小主人吗?”
彧罹实在被苍狗蠢的无语,但看它对夙池感情如此深厚,便好心的告诉它:“你的小主人在我怀里。”
“啊?”
苍狗猛地抬头看过去,看了看彧罹,又看向她怀里的婴儿。
它兴奋的蹿跳起来:“我就知道,小主人不会背叛主人的,主人也不会伤害小主人的,哈哈哈哈……”
“苍狗是一只聪明的狗。”
彧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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