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再说些什么,视线突然被门外吸引住:“娘子,那不是白正吗?他怎么如此慌慌张张?”
徐笙凝眉一瞧,果真是白正三步两步自前铺跨进后院,大步流星地直奔主屋。
她来不及多想,也跟着奔了过去。还未进门,便听见里头传来的声响。
“公子,散播太子的不利消息已经渐渐被压下去了,想来再过两日,这些动静便会消弭得一干二净……”
“无碍,本也没想凭借此事伤及太子皮毛。”
“……那公子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绕如此大圈子筹谋此事?”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些流言看着微不足道,毫无杀伤力,可谁知道最后不会是摧毁大堤的关窍呢?”
季以遥说完这话后,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徐笙轻轻后退几步,又加重脚步走到门边:“郎君?”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正是季以遥,白正规规矩矩地垂首立侍一旁。
在季以遥示意下,白正很快退了出去。
门甫一关上,季以遥却是开门见山地问:“你都听到了?”
犹豫几息,徐笙诚实地点点头:“我也不理解,做这么多事,或许会对太子有所损害,可如今看来更多是无用功,还会引得他们生疑,于郎君的处境……可不利极了。”
季以遥执着徐笙的手,将她牵到床边坐下:“事虽小,但我们不能看它微不足道就不作为。这流言,我不是期望让它传入上位者耳中,而是让它深入到百姓心中。
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权者是否珍爱百姓,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来评判。
再说我就是要让他们生疑!太子虽暴戾,但他才干能力不是虚的,又有数十名幕僚追随出谋划策,若他不主动出手,几乎捉不到他的把柄。”
他抬起手,扬了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一封信:“朝中官员众多,大多站队虚虚实实、不知真假,瞧这次,不就炸出来一位名为忠皇、实属太子一派的‘忠皇党’?”
修长白皙如润玉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照着白纸黑字,薄唇轻启:“顾忠,工部尚书,年四十六。三日前,深夜,遮掩着自太子府角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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