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瑟绝:……

这到底谁爹,第一反应怀疑儿子,以前也不这样啊。

余西山还在训斥他:柒柒虽然样貌远不及你,但其余样样精通,专一老实,心中只有你,有这样的道侣你还不知足?

闻人瑟绝木着脸:“……”

余西山:你说,外面那些女人是谁,爹帮你打发了,你好生跟柒柒认个错,求她原谅。

余西山很有经验地说:你生的像你娘,模样顶尖,爹每回生阿冕气时,一见她就什么都忘了。她以前喝醉酒还不小心睡了外面一个野男人,抹眼泪求了我几天,爹就心软了。

余西山恶狠狠说:都是那男人穿着肖似爹的衣裳勾引她,真该死!

闻人瑟绝:“……”

难评,这么精明的人还是个恋爱脑。

所以说,渡人难渡己,看别人时条例清晰,看自己时:谁能过情关。

他就不一样。

闻人瑟绝冷淡地抗下恶名,说: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跟那些女人断掉联系,求柒柒原谅我。

余西山见他态度诚恳,松了一口气:行,记得日日与我报备平安啊。

闻人瑟绝心头温暖:嗯,爹放心。

传讯结束后,余西山惆怅地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繁星,不期然想到闻人瑟绝的话。

难道真的是星象出了问题?

这个念头诡异冒出来时,他忽然觉得周身一冷,就像被深渊凝视。

窒息感转瞬即逝,形如幻觉。

周边星子依旧,热闹绚烂,如此九幽独一遭美景,余西山凝视的久了,竟有种自己和星辰全在暗无天日的兽口中的感觉。

他打了个寒颤,心中浮现淡淡的恐惧,猛然眨了几下眼,那种感觉才渐渐消失。

这让他打消了再试一次的念头。

余西山合紧衣襟,快步离开十二宿冕台外围,正要出去时,瞧见核心区域通道,沉思片刻,脚步一转刷过权限走了进去。

这里的灵力时而不安躁动。

比如刚才在外围占星的时候,他就清楚地感觉核心区域的灵力在发疯。

现在反倒安静下来了。

余西山左右觑视,不明所以,“搞什么。”

跟有病似的。

这里比外围的星象更全面。

自从闻人瑟绝失忆不再占星,进入这里的权利便又回到他手上。

余西山没有闻人冕兢兢业业,也没有闻人瑟绝当初的一腔热爱,所以非必要不常来。

每次过来都是为了推脱不掉的某些势力占星委托,多是大事。

比如最近就接到很多委托,原因各不同,全为一个人,烛九。

一颗赤红色的妖星悬于高空,比半弯的月轮还醒目。

近些日子,它一日复一日的血红,光看一眼便眼皮直跳,甚为不详。

妖星屡屡示现,余西山观察的很仔细,还认真记录了。

但问题是他看不懂具体什么意思,他又不是占星界的天才,能上位全靠闻人冕的余荫。

一般大事他能看懂星语,大到妖星这个地步,晦涩到极点,他真的整不明白。

要不当初怎么把核心区域使用权给十几岁的闻人瑟绝了呢?

余西山这两天每日坐在桌案前歪着头咬笔杆,跟天上疑似红温的闪烁妖星大眼瞪小眼,眨巴眼睛。

啥意思啊?

哎,子弃星从武,老父亲勉强传承衣钵。

太难了,后来就不小心趴着睡着了,口水还不小心弄湿记录的纸张。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憋了好几天,余西山也算看出了一星半点,那就是——烛九真的去过黔南。

对此,众势力微笑表示:“找个活干吧。”

找个厂上班吧。

怀念以前闻人瑟绝还在的日子,哎,早知道当初不骂那么狠了,人走了才知他有多强悍!

余西山毫不尴尬,“你行你来呗,正巧缺个继承人。”

说的跟他啥都没干似的,他也解决了不少难题好吧。

有些人就爱因为一次的失败全盘否定其他人。

众势力不挑刺了,只是劝他赶紧把闻人瑟绝拉回来占星,学武拯救不了九幽。

这话余西山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他皱起眉:“当初骂的欢,现在又求着他回来,不然你们都去凡人那边学川剧变脸吧,天赋异禀。”

“哼,妖星事关整个九幽界安危,如此生死存亡之际,你真的以为你有选择权?现在是给你机会罢了,大势压下来时,就不是你一个人能替他扛的了!”

“上天赐予他洞察虚妄的血瞳,可不是留着白白浪费的!”

“活着都成问题了,你还想给他选择的自由?我告诉你,他既然有这个能力,就必须做出牺牲!”

“况且又不是要他的命,只是让他看看天象而已!”

余西山面如乌墨地听着,继而古怪一笑,问出一个问题。

“纵然他占卜出了烛九的位置,你们谁去剿杀他?”

传讯顷刻死寂,宛如冰窖。

余西山扯起唇。

他觉得讽刺极了,这就是闻人冕全心全意服务的世界。

“说好的有能力的人就要做出牺牲呢?”

轮到自己时,又不愿意了。

有人恼怒:“吾等只是在思考击杀方案,而不是冲上去做无谓的牺牲!”

余西山:“哦,想了二十年还没想出来啊。”

众人:“……”

扎心了。

“你们都想不出解决她的办法,就逼着本圣主占出她的动向,脸呢?”

“这怎么能一样!?你只需要安稳坐在十二修冕台解读星语……”

余西山呵笑打断:“怎么不一样?星语就不需要悟了吗?我看你们有些人悟境悟心,悟了一百年不也没悟出来?”

他假模假样叹了口气:“承认吧,大家都是年纪大的废物,比不上现在年轻一代,像我一样服老又服废,才能认清现实。”

众人:“……”

草,好心塞!

余西山也不颓废,他提出解决方案:“要我说咱们就好死不如赖活,等个五十年,等墨怀樽惜灵衣这一代后辈到了天命期,指望她们就行了。”

众人:“???”

“余西山!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余西山吹了下指甲,悠然道:“我看你们满嘴胡言,还以为大家都喜欢荒唐文学,怎么,原来不喜欢么?”

“……”

他爹的,吵不赢。

……

总之,余西山近些天舌战群猪。

他被压的紧,由于不愿听从,占星圣地的产业都遭到了狙击,处境有些艰难。

他也不慌,心态尚且平和。

还行,起码绝崖还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圣地就不会有事。

还得是大腿稳得住,其他人,呵,亏他还考虑过出轨其他大势力,真是他的黑历史。

一群渣渣。

余西山刚要啐一口,反应过来这里是神圣的十二宿冕台核心,又默默咽了下去。

他瞅了眼闪烁的妖星,在熬夜观想和睡一觉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看又看不懂,还有一群糟心猪消耗心力,还观什么观?

睡觉。

……

烛九收回了放在余西山身上的魂识。

她早就发现余西山看不懂了,要不她也不能在绝崖藏到现在。

笑死。

唯一克星闻人瑟绝已被俘虏。

九幽界还有谁能发现她?哈哈哈,哈哈哈。

星君:“笑什么,真当自己是大反派邪帝了?”

对哦。

烛九黑魔仙的笑倏地收敛。

她刚才主要是担心余西山会在核心区域占卜闻人瑟绝和她的姻缘,因为这样一来,“容器”一定会控制妖星闹出动静。

到时余西山再悟性不高也能发现柒柒是烛九。

这身份她还想坚持用用呢,希望晚点暴露吧。

因为那意味着出事了。

烛九心情略沉,闻人瑟绝经过余西山的话,心情也低落。

乍一看,真像一对拉着脸的苦命鸳鸯。

……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子语城人来人往,热闹的不像刚死了城主的混乱域。

就是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遮掩着什么,比如修为,比如样貌,比如某些标志性特征。

连贩卖东西的商贩都是如此。

于是青天白日的,便显得尤为邪气。

你以为黑市是夜里需要有特定人引路然后七拐八弯的地下场所?

不,子语城一向是摆在明面上的,因为地下另有黑暗妙用。

言归正传,此刻热闹到诡异的街道上忽然安静下来,齐齐望向一处。

目光尽头,十来人穿着端方尔雅的白色宗门服饰,举止有度,仪态上佳,却都不及领头的两个亮眼少年。

楚弋和风止意。

知名度高,常在九幽混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众人眼底闪过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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