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有幸生于太平年代,有幸生于安乐之家,只这一次,可以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好好活一次,再凶险,我也要去"
东宫之外,凌不疑手里牵着缰绳,目光沉沉的落于宫墙之外,听见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躬身开口
"太子妃"
"霍不疑,你是来拦我的"
"昨日少商来找我,同我说了许多,子晟也想过,既然你同少商心性一般,也是拦不住,太子殿下和郭村万般要紧,玄介,你随太子妃去郭村,护好你家少女君"
褚玄介应了一声,他虽出身宫中御林,但在曲家做护卫十余年,少女君为了他的前程,将他送入了黑甲卫中,他心中早就将自己当做曲家家仆,少女君是他永远的主子
"属下誓死护太子妃周全"
曲文苏缓缓抬眸,对上少年低沉饱经风霜和从前大不同的眸子,展颜一笑
"多谢"
曲文苏如今在宫中养了十年,底子也算是好了许多,虽骑马行了数日,却也没有什么不适,不得不说这五年,文子端给她找了最好的医官专门调理,整个人底子都补回来了
郭村确是天下富饶之地,产粮丰硕可供应几十座城池,乃是重地
曲文苏下了马便匆匆忙忙往家书所写之地寻她父母,因为心中芥蒂,父亲辞官归乡,却也几年未见
"见过储妃"
曲靖拱手同曲文苏行礼被曲文苏直接打断了,她目光望向村外,神色忧虑
"阿父,无名信中所言之事可是为真?"
"姩姩"
曲靖没有讲话,却见一旁的周若梅唤了她一声,曲文苏转过头,一身素衣早没了雍容大气,神色憔悴似乎老了许多,她眼眸发红似是哭过,头发松松垮垮绑着,成了寻常农妇
"阿母"
她曾让人往蜀中送过东西,也让他们回京城,可周若梅却言曲氏一族既是罪臣,怎敢再回京,而当初她出嫁时已是文家妇,再非曲家女,她的东西自是不能要
阿母还是如此执拗
"你妹妹死的冤,都是我们不察,如今无论真假我们都要来,太子妃为何来此,若真是奸人骗我们,我们自己被骗也是自食其果,莫要连累了你和太子"
周若梅叹了口气,抬脚走过来,神色带着愁容
"姩姩,阿母对不起你"
曲文苏垂下眸子,这被强迫的婚姻,被逐出的文家妇,她虽没受过亲人过多的爱,但着也是她的命运,因为家族荣辱,她不得不被和文子端绑在一起,这不完全是周若梅的错
"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也算是同殿下恩爱有加,儿女双全,不枉此生,只是我来是为了戾帝余孽之事,我长话短说"
此时郭村几千公里外的郊外:
"竖子,你若是束手就擒,我还会留你一条全尸"
文子端所带人马被田朔偷袭,寡不敌众如今他已筋疲力尽,身上的铠甲都是血污,整个人体力正在流失,他感觉自己怕是不能活了
文子端深吸口气,有些发酸的胳膊拎起手里的剑对准了田朔
"我身为储君,此身只有战死,绝无败退"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田朔所带人马是文子端的二倍不止,被杀了大半且已是疲兵,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田朔手持利剑,驾马直取文子端,长剑几乎悬于头顶,文子端几乎面不改色,紧握着手里的剑柄
他此行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临行前他嘱咐过凌不疑郭村一旦出事一定要以郭村百姓为重,曲文苏若是得知郭村出事定然也会赶来,他让凌不疑答应他护住曲文苏,若是他回不去了,他的妻子和孩儿需要凌不疑替他们在朝堂争一争,事出紧急,他还没来得及给曲文苏铺好后路,但是他是储君,当以天下为重
只是他这辈子怕是都对不住曲文苏了
文子端缓缓闭上眸子,只听一阵马嘶鸣之声,随后便瞧见田朔被马蹄给蹬飞出去,撞在马车壁上,其他的兵士被黑甲卫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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