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林惑的耳边又簪了一朵小花。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天地庙。
一到厨房，林惑就挽起袖子做起了准备工作。
临近傍晚，他端着一木托盘的菜来到师万生房内。
鱼汤的味道鲜香飘千里，师万生早就闻到了。
房门打开，他看见林惑端着菜，身后跟着个小狐狸走了进来。
“大人，你尝尝，我的拿手菜之一。”
林惑熬的鱼头豆腐汤奶白鲜甜，小锅内还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小狐狸抱着林惑的小腿，师万生抬眼一看，只觉得碍眼。
隐藏在衣袖下的手轻轻一动。
十五被一阵风吹到门外，门也随之紧闭。
“用膳环境要干净。”
听见这句话，十五在门外直接炸毛：“我哪里脏！哥哥天天给我洗澡！”
林惑赶忙来到门口安慰狐狸：“我在小厨房给你留了一大碗，你先去吃。”
狐狸龇牙咧嘴的看着师万生，最后哼了一声自己向小厨房跑去。
再次回到师万生身旁，林惑替他盛出来一碗汤。
“大人，你尝尝，有点烫你得慢着点喝。”
师万生没有动手。
他在思考狐狸刚才那一声哥哥。
手指放在碗边来回摸着，他问林惑：“为什么喊我大人。”
“你不是说我僭越了么？这个称呼也不行吗？”
端起鱼汤闻了闻，师万生从未闻过这个味道。
很香，很勾人。
他轻轻吹着奶白色的汤，汤面随即波动起来。
就好像他现在的内心，正在泛起涟漪。
“刚刚那个小狐狸为什么喊你哥哥。你只是救了他，但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么。”
林惑的鱼汤好像有着什么奇怪的力量。
喝下后师万生觉得浑身都充斥着暖意。
“我比十五大十岁，他喊我哥哥也很正常。”
林惑接过师万生递上来的碗，又给他打了些汤和豆腐。
“以后我和他肯定是一起生活的，这岁数差哥哥弟弟的关系也没什么问题。
大人你一直在天地庙里或许不知道吧，孤独的人是会抱团取暖的。”
在睿王府，在大雍，林惑看了很多。
毫无血缘关系的难民相互称兄道弟。
哪怕相差一岁，哥哥这个身份的肩上也会挑上重担。
师万生端着这碗鱼汤，看着豆腐问：“你孤独吗？”
林惑摇头：“我不孤独。我有宁言，有天荆山的万兽，还有那些住在山里的返祖者。如果可以的话——”
他一顿，小心翼翼的看着师万生的脸色：“如果可以和大人你成为朋友的话，那我就更不会孤独啦。”
“朋友？”
师万生没有朋友。
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就是天道。
但那是天道单方面的认为，师万生就勉为其难的把他当自己朋友了。
当然，他看得出来林惑靠近自己的目的，不是想和自己做朋友。
宁言告诉他，这叫见色起意。
“他叫你什么，你就叫我什么。”
“啊？”
林惑没想到这是师万生的回答。
饮下鱼汤，师万生瞥了他一眼：“不愿意？”
“啊不，不是，就是有点意外。”
在林惑眼里，看师万生喝鱼汤也是一种享受。
他咽了咽口水，上前接住他本来要放在桌上的碗。
师万生顺着这双手看去。
林惑正弯着腰一脸傻笑的看着自己。
“哥，哥哥。再来一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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