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紧安排人过江,将船送来啊!”
“江阴的水军营寨,在数日之前,已被日月岛部队击溃。”曹知府无奈地说道。
“你说什么?”
“水军总管吕仪之,战死当场……”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贺胜几乎从马上直接栽倒下来。他脸色狰狞地盯着曹知府,说道:“你是在欺骗老子?”
曹知府叹着气说道:“这种事,哪敢欺骗将军。曹某虽然未曾亲眼见到战事的过程,但是那一天,炮声可是响了整整一天。江阴水军属下,包括镇江与集庆的营寨,已经全被击溃。虽然人死得并不多,但船只已经全被日月岛部队控制在手中。”
一股腥甜之味,从腹中倒涌而入口腔。贺胜咬紧牙关,死死地将这口血水又咽了回去。但是整个人,却再也抵挡不住眩晕感,软软地趴伏于战马之上。
“将军……”曹知府一脸担忧地说道:“将军一路辛苦,不如先在扬州歇息两天,容曹某去其他州府调来船只以备渡江?”
天要亡我?
贺胜可以抑制住喷出的血水,却抑制不住满腔的绝望。
本以为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兵南下,可以趁着甄鑫未曾防备的情况下,突袭杭州。
一千骑兵一旦进了杭州城,甄鑫再多的船只也不过土鸡瓦犬。
可是哪里想得到,那厮竟然在数天之前,便已经截断了长江。
日月岛军已经有了防备,即使自己能搜罗到足以渡江的船只,又如何渡得过这宽愈十里的江面?
在没有沿岸水军的护卫之下,自己这支千人骑兵一旦到了江上,便是一大群任人宰割的旱鸭子!
“将军,还是安排兄弟们先歇歇吧?”有副将轻声劝道。
一千怯薛军出动,本来应当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毕竟不是一场战争,沿途也没有任何的后勤保障。每个士兵,只是随身带了十日的干粮,甚至连夜宿的帐篷都没有。
一路之上,只有在战马歇息的时候,他们才能轮流落地蹦跶一会。
作为怯薛军,何曾受过如此折磨?
不是这些人受不得累,而是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浓重的危机。
此次南下,若是无法完成汗王皇帝的任务,不仅贺胜重则将被以军法处死、轻则被驱出怯薛军,恐怕这一支以汉人为主的千人怯薛军,也将不保。
是以,一路之上没有一人有过抱怨。
但终究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疲惫不堪。
好在曹知府并未为难他们,虽然并非战时,当地官府不用承担军需供应,他还是安排人杀羊备粮,倾力招待这支狼狈不堪的怯薛军。
次日一早,贺胜便让亲信乔装为商人,轻松搭乘渡船来回转了一圈。
往来的渡船之上,根本就不管乘船的是谁。但是上船不能携带兵器,更别说是马匹。
没了兵器马匹,这一千人哪怕能混过江去,岂不成一千只被剪去了爪子、捆上四蹄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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