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周放怎么办,穗穗怎么办。

还有她妈妈。

“抱歉。”

周放给了她倒了杯热水,动作安抚的揉着她的后颈。

“跟我道什么歉,你也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阮南枝抿了口水,问道:“你知道那个是怎么回事吗?”

“具体不太清楚,黑市我来的不多,但这家店应该是开了许久了,以前也有好奇来问的,后来也没再见着人。”

周放察觉到她发抖,将她拥入怀中。

解释加安抚。

“听说是苗疆那边的蛊术,关窍就在那件衣服上,但怎么操作的不清楚,你先别忧心,我去给你打听,你这两天好好休息。”

阮南枝忽然想起来,“小锦跟上我们了吗?”

周放用力捏了下她的后颈,也算作惩罚。

“你把霍清淮忘了?”

“他们不是离婚了么?”

“离婚了也会管的。”

“哦,好吧。”

周放忽地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自己,与她额头相抵。

“今后有事,就跟我说,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谎。”

*

纪锦看了眼时间,已经等了很久了。

眼看着要午夜,来往的人开始多起来。

那个鹿角也被问过好多次了。

她生怕下一个人就把它买走了。

“霍清淮,你在等谁?”

霍清淮靠着墙,环抱双臂,云淡风轻道:“等能解决他们的人。”

纪锦对他还是无法完全信任,下意识的就觉得他在算计和撒谎。

“这里是景城。”

“我知道。”

“……”

纪锦不想等了,但刚走过去,就听到瘦弱男高兴的声音。

“老板大气,这鹿角买回去,必会生意兴隆,还有,这有个偏方,可以让您……”

“回去一定试试。”

眼看着那位膀大腰圆的老板就要付钱,纪锦赶紧阻止。

“不能买,这个是麋鹿的角,犯法的,你买回去,警察就要抓你吃牢饭。”

“嘿!”瘦弱男一把推开纪锦,“小丫头片子,你要是再阻碍老子做生意,老子就打死你!”

威胁的拳头被横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

霍清淮眸中冷漠一片,用力将瘦弱男的手腕反折。

他嗓音也冷,“你想打死谁?”

瘦弱男在黑市还没受过这种待遇。

他手里那些东西,哪个老板来了不心动。

而且众所周知,黑市是无法管辖的地方。

来的人只为买东西。

还头一次碰到来找茬的。

“兄弟们!”

瘦弱男喊了一声,忽然就窜出来很多人。

把两人团团围住。

纪锦有些害怕,往霍清淮身边贴近了些。

霍清淮心情好了,还勾唇露出笑意。

瘦弱男以为是挑衅,招手:“给我好好招待他们。”

“让他们去黄泉路上做一对怨偶,省得断我财路。”

纪锦捏住了霍清淮的衣角,她讨厌瘦弱男。

因为他为了钱财,伤害了小动物。

忍不住开口,“你才应该上黄泉路,最好转世的时候成为麋鹿,让人拔掉鹿角,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这世界上,有因就有果,你的报应迟早要来。”

瘦弱男嘲笑出声,“真是单纯,要不你坐在我这里,我保证给你卖个好价钱。”

“如果你是处的话……啊——“

瘦弱男的话还没说完,猥琐的脸就被重拳出击。

霍清淮一下又一下,给瘦弱男的脸打的扭曲。

吐出的血水里,还有两颗大牙。

那血色映在男人漆黑的瞳仁里,纪锦看过去,见他杀红了眼。

赶紧上前阻止。

“霍……”

刚要喊他的名字,想起这地方。

还是不能外露身份。

她赶紧话锋一转,“叔叔,你不要再打了!”

“……”

霍清淮凶狠的表情都保持不住。

这么一走神,眼看着有人朝她挥来一棍子,他来不及做出反应,本能将她抱住。

“嗯!”

那一棍子打在男人宽广的脊背上,瞬间断裂。

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霍清淮不敢想象,这一棍子落在她身上会怎么样。

她那细白的皮肤,瘦弱的骨骼,肯定都得重创。

纪锦都顾不上跟霍清淮是离婚的关系,连忙去查看他的伤势。

霍清淮握住她的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他额前都是汗。

纪锦一着急,泪失禁体质就开始不停的落眼泪。

她都张不开嘴说话,一张嘴,眼泪就落的更多了。

除了哽咽,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霍清淮搂住她,拍着她的背,嗓音玩味道:“你居然还会关心我,我受宠若惊。”

纪锦哭的更厉害了。

“……”

霍清淮有些头疼,嗓音放的更柔。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了,怎么现在这种反应?别是心里还爱着我吧。”

纪锦不吭声。

她现在很乱。

唯一知道的,就是带着霍清淮去看医生。

鹿角重要,此刻也没有霍清淮这个活生生的人重要。

曾经,他也是这样保护她。

她被不良少女堵在巷子里要钱,逼着下跪的时候。

那些不良少女,靠着当时的黑社会。

有恃无恐的。

霍清淮来寻她的时候,还被调戏。

他不打女人,却也没忍住动脚了。

这一脚,让不良少女生气,立刻喊人来。

一堆人将他们堵在巷子里。

霍清淮带着她打出去的时候,也是有人挥过来一棍子。

他用宽大的脊背帮她挡了。

负伤后,就更难突出去了。

他被打了好多下。

但他却没让她伤到一点。

将那些伤害都扛下来。

因此断了肋骨,还住院了好长时间。

那个时候,她也是哭得不行。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受着伤,还来安慰她。

“你这样哭,我心都疼了,乖,哥哥的其他伤已经很疼了,你体谅体谅哥哥,别哭了,好不好?”

纪锦觉得,此刻的心痛和当时是重叠的。

她分不清曾经和现在。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情感哭成这样。

只知道,即便同一个人做同样的事情。

还是回不去了。

“我们不等了。”

缓和好一些,纪锦说,“我们去医院。”

霍清淮笑着,给她擦掉了眼泪。

“你觉得,我们能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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