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用力拽住他,忽然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那你听到王上的声音了吗?”

“王上?”白夜竖起耳朵,卖力地听了半晌,随后惊愕看向玄武:“王上也有声音,但是与平常不同——”

“好了,你这个木头不要瞎操心了!”玄武一脸无奈,“王上王后是在做他们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应该做的事情?何事?”白夜疑惑不已,“王上王后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能出什么意外?他二人现在别提有多开心呢!你就不要去瞎捣乱了,当心王上一怒之下把你砍了!”

白夜满脸疑惑不解。

玄武看着他那神情,想了想,悄悄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白夜眨眨眼:“你现在便带我去看。”

玄武嘿嘿一笑,安排好其余侍卫,带着白夜出了王宫。

由于王上和王后刚刚成亲,他们二人本是放了假的,这会儿出了王宫,倒也没什么关系。

白夜跟着玄武去了他的府邸中,进了他屋子。

“你等着,我拿来给你看看。”玄武说着,往房中而去,片刻后,抱出来一摞厚厚的书,拿了一本递给白夜。

白夜翻开,疑惑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书?”

玄武不回答,只盯着白夜的神情看。

果然,白夜越是看,一对眉毛拧得越紧,看了半晌,他抬起脸来,看向玄武:

“书中所画男女,皆是衣不蔽体,简直不知廉耻!”

玄武:“……”

他黑着脸抢回了书册,冷声道:“王上和王后,就是在行书上之事,名为周公之礼。你这是在骂王上和王后!”

白夜瞪大双眼:“怎么可能?王后怎么会?”

玄武看着白夜,伸手戳了下他的胸口:“你真是没救了!若是不行周公之礼,如何繁衍后代?”

白夜眼中闪过茫然之色:“所以王上和王后行此事,并无不妥?”

“他们已经成婚了,自然没什么不妥。将来你成亲了,自然也要与你娘子这般。”玄武耐着性子解释。

白夜立刻驳斥:“我不会成亲的,我要一辈子保护王后,至死方休!”

“随你便吧,不过这世上,除了保护王后和痴迷武艺之外,男女之事,更是有趣。只可惜你是个木头,你根本不懂。”

玄武很是同情白夜。

白夜垂眸想了半天,又抬头看向玄武:“既然如此,你把这些书借我仔细看一遍。”

玄武大方道:“行啊,等你看完了这些,说不定就开窍了呢!”

他将书放到白夜面前:“今日我们不当差,你也别往王宫里去打搅王上和王后,在这里安心把这一摞书看完,我去找月莹去。”

言落满心欢喜地出门往楚信的府邸而去,月莹就住在楚家。

白夜则认认真真花了一天的时间,将这些书看了个遍。

脑海中似乎有所顿悟,但又好像没有完全理解。

玄武深更半夜才回来,见了白夜立刻凑到他耳边问:“怎么样?现在有没有一些别样的感觉?”

白夜面不改色,认真摇头:“没有。”

玄武一脸震惊:“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只知道你一向痴迷武艺,不曾想你压根不是个正常男人!”

白夜冷冷扫他一眼,站起身来,“这些书真无趣,我回王宫保护王后。”

玄武看着被白夜翻得乱糟糟的书,再看他与平常无异的脸色,有些不死心。

“站住!”他叫住白夜。

白夜转头疑惑问他:“怎么了?”

玄武不甘心道:“我作为你的好兄弟,怎么能够看着你断子绝孙而不施以援手?”

白夜:“?”

玄武脑子转了转,上前来抓着他的胳膊:“走,去万花楼。”

“去那里做什么?”

白夜知道万花楼里面都是女人住着:“我不想和一堆女人在一起。”

玄武不甘心道:“找个青楼女子教教你。”

他就不信白夜不会有反应。

于是,在玄武的生拉硬拽,白夜的半推半就之下,两人来到了万花楼门口。

老鸨见了两个一看就是新客又衣着不凡的男人,知道银子来了,连忙迎出来。

玄武直接给老鸨塞了一张银票:“麻烦妈妈给我兄弟找个有经验的女子。我在此处等着。”

老鸨见了钱,立刻应下,拉着白夜进了万花楼。

玄武还贴心地将白夜的飞霜给夺走了。

白夜扭头疑惑看来:“你怎么不进来?”

玄武向他挑眉:“你安心享受。”自己当然不能进去。

他才求得月莹的心,怎么可能背叛她呢?

在万花楼的门口等待了许久,不见有什么反应。

玄武心中窃喜,心道好兄弟定然是开窍了。

他正打算自个儿回去。

然而万花楼里忽然传来女子的惨叫声。

……

第三天,两人照常去王宫当差。

然而,才进王宫,白夜便被沈嘉凝叫走了。

白夜低着头进了王后宫中。

他做了沈嘉凝十几年的暗卫,还是块木头,楚鹤川很放心他,并不阻止他进王后宫殿。

沈嘉凝坐在正殿中,脸上写着不悦。

“白夜,你刚刚当上王宫侍卫头领,去青楼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青楼闹事?打伤了五个青楼女子?”

白夜垂着眼眸,不卑不亢道:“属下没有存心闹事,是那些女子要脱属下的衣服。属下多番劝阻,她们非但不听,还在属下面前脱光了衣服,行无耻之举动,属下忍无可忍,才将她们从身边推开。

“不料她们竟然那般脆弱,属下根本没有用力,她们便都骨折了。”

沈嘉凝:“……”

她脸红了,可是陈述这件事的白夜,却面无表情。

她不自在道:“你既然去青楼寻乐,那些女子不过是做她们该做的事情,你怎么……”

“属下没有去青楼寻乐,是玄武带属下去的,属下也并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白夜依旧垂着眸子不看沈嘉凝。

沈嘉凝看着他一副有理的样子,又羞又恼,怒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不管你如何辩解,你犯了错,便该受罚。如今你刚刚坐上王宫侍卫统领的位置,若不惩治你一番,难免落人口舌。”

白夜噗通单膝跪地,抱拳道:“王后命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请王后责罚!”

沈嘉凝正要说话,楚鹤川忽然从宫殿外走了进来,见白夜趴在地上,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便询问何事。

沈嘉凝讲清楚缘故。

楚鹤川忍不住看向跪在地上的白夜,笑道:“李统领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木头。罢了,王后所言不为过,你去领二十板子吧。”

白夜低头应声:“属下遵命!”

楚鹤川携着沈嘉凝走出了正殿。

她曳地的衣袍扫过地面,不经意地从白夜的手背上扫过。

绣着金丝花纹的袍子上,一丝极淡的茉莉香气被白夜吸进了鼻子中。

他眉心跳了跳。

沈嘉凝和楚鹤川到了寝殿中,宫人将臣子的奏章拿来,两人坐在桌案边上,甜蜜蜜地处理公务,时不时调笑两声。

楚鹤川看着沈嘉凝坐在旁边,白嫩十指压在奏章上面,眉眼低垂,几丝秀发吹落鬓边,唇脂殷红。

他的心好像被那几根秀发扫过一般,痒痒的。

他不由往沈嘉凝身边靠了靠,低声道:“我听说了一件趣事。”

沈嘉凝认真看着奏章,头也不抬地问:“什么趣事?”

楚鹤川道:“听说玄武将几十本春宫册拿给白夜看,白夜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嘉凝转头看向楚鹤川,耳朵悄然染上了一抹胭脂。

她佯装镇定道:“连青楼女子赤身裸体站在白夜身边,他都不感兴趣,又怎会因为几本书有反应?”

楚鹤川望着她俏生生的脸颊,不自然道:“我的意思是,我对那些春宫册挺感兴趣的……”

沈嘉凝:“……”

她眼神往旁闪了闪,声音放低:“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能看那些下流的书册?”

楚鹤川嗓音嘶哑道:“我……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想要借书册多学一些——”

“你别说了。”

沈嘉凝臊得慌,起身往梳妆台边走去,远远躲着他,噘嘴道:“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才成了亲,变得这般不正经?”

楚鹤川赶忙跟着站起来,撂下奏章,走到沈嘉凝身后,趴在她肩头,望着镜中人,呼吸炽热道:“男人开了荤,哪里有忍得住的?如今你我已经是夫妻,我只想要你更——”

“王上。”

宫人在门口喊了一声,将楚鹤川的话给打断了。

沈嘉凝连忙将身后的楚鹤川给掀开,站起身走到门口询问宫人:“何事?”

宫人恭敬道:“王后,李统领已经挨了板子了。现在却还守在宫门口,不愿意回去治伤。”

沈嘉凝和楚鹤川都知道白夜是一根筋,也不觉得奇怪。

她走到里间,从箱子里翻了一个瓷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拿去赏给白夜,告诉他等他伤养好了再进宫来当值。”

宫人接过瓷瓶,恭敬地退了出去。

楚鹤川见无人,又将沈嘉凝压回了梳妆台边上坐着,低头去亲她的耳朵。

金疮药送到了白夜手中。

他挨了板子,跟个没事人一样,还站在宫殿大门口守,只有他身后沾血的衣物和发白的面容昭示着他受伤了。

“李统领,这是王后赏给你的金疮药。王后说了,你可以回府去养伤了,等伤好了再回来当值。”

宫人将金疮药递到他手中,便走了。

白夜低头看着手中金疮药,白色瓶身,上面散发着熟悉的茉莉香气。

这香气十分淡,常人根本闻不出来。

他呆在王后身边十几年,这气味他再熟悉不过。

不过为什么他从前嗅到之后没有一点反应了?

现在他却觉得这气味好香,还会撩拨人心弦。

从宫殿中再次传来王后既痛苦又欢快的细微声音。

白夜扭头看边上的人。

没有任何人有他的耳力,只有他听得见。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闪现了春宫册中的一幅幅画面。

他攥紧手中瓷瓶,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烫。

他好像悟了……

***

楚鹤川还是让宫人找来了许多春宫册,将册子里面的东西看遍了,熟记于心。

各种姿势,他都要拿去沈嘉凝的身上尝试一遍。

于是在他夜夜辛苦耕耘之下,很快就有种子生根发芽了。

沈嘉凝怀上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十月怀胎之后,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王子。

楚鹤川欣喜万分。

只是刚刚生完孩子,沈嘉凝身体还虚,还不能和他亲密。

楚鹤川被憋得十分难受。

每日望着那愈发娇美动人的娘子,楚鹤川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坐到正在抱孩子的沈嘉凝身边,恳求一般:“你帮帮我好不好?”

沈嘉凝抬起眉眼,眼角眉梢愈发多了勾他魅他的风情。

“你怎么了?”她疑惑问。

楚鹤川让人将孩子抱走,伸手抚摸沈嘉凝白嫩的脸庞。

沈嘉凝垂眸,感受着男人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掠过。

她抿了抿唇。

湿润酥麻的感觉,勾得楚鹤川呼吸沉重。

“王上叔叔?”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

楚鹤川转头看向眼前娇美的沈嘉凝,却发现她渐渐变得模糊。

“王上叔叔,你醒醒啊!”

眼前所有画面消失。

楚鹤川从桌案上睁开眼睛,直起身来。

李岁安站在他身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却还是感受到手指尖的湿润酥麻之感。

低头一瞧,是大黄在舔他的手指头……

他郁闷地看向将他唤醒的李岁安,心中失落。

唉,原来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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