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宁回头跟他说:“说你这儿的料子颜色又好看,穿在身上也舒服,每个人都要挑几身回去,你可得把你这儿最好的料子都拿来让我们挑,可别藏私了。”

“哟,许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我们锦绣坊的老主顾,就是藏别人的,也不敢藏您的啊!”锦绣坊老板挥手,“快快,快点让贵客看看,都把料子捧好了。”

他拿来的料子,都是昂贵又精贵的好料子,所以,他没让锦绣坊的伙计搬料子,毕竟男人嘛,有些手粗糙的,所以,他全部都让锦绣坊的绣娘来。

十个绣娘分成了两排,手里头各自捧着一块料子,锦绣坊的老板对许婉宁等人说:“二位小姐,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料子,二位小姐请移步过来看看。”

刚才她们看的是陆氏和黄氏穿的料子,现在看的是许婉宁和王芳媛穿的料子,大都是些娇嫩鲜艳的颜色。

二人起身,看过之后上手摸一摸,然后在身上比划一下,征求下意见。

很快,王芳媛就看到了第二排。

她看中了一块豆绿色的蜀锦。

“阿宁姐姐,你快过来看看,这绿色,真的很称你哎。”王芳媛拿着那块料子冲许婉宁说道:“你的脸白,这颜色称的更白皙,而且,你气质恬淡,这豆绿色也一样,颜虽淡淡的,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雅致!”

许婉宁确实喜欢豆绿色。

而且,这颜色很春天。

许婉宁走了过去,看了看这块料子,然后在身上比划了下:“芳媛,你觉得如何?”

王芳媛打量了下,竖起了大拇指:“阿宁姐姐穿上,肯定跟从画里头走出来的仙女一样漂亮。”

“就数你嘴甜。”许婉宁转身,就在她要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手捧着豆绿色的那女子飞快地冲她看了一眼。

不过,她速度很快,许婉宁刚看过去,那女子低着头,手上戴着一双白色的手套,白色与豆绿色相称,看着清新,但也挺扎眼的。

锦绣坊老板见许婉宁一直盯着那个绣娘看,连忙过来解释:“她是锦绣坊新招来的一个绣娘,做多了粗活,这手上很粗糙,我怕她弄坏了这些好料子,所以就让她戴手套干活。”

“那她是做什么的?”许婉宁多问了一句。

“许小姐,你别看她是个粗人,可绣的一手好鸳鸯,还有梅兰竹菊,在她的手里,栩栩如生,跟活的一样,所以我就将人留了下来,让她在衣服上面绣花。”

许婉宁“嗯”了一声,没再问什么,转身就走了。

她们在锦绣坊挑选了一些布匹,许婉宁还挑选了两匹大红色并几匹中等的料子,一并结账付钱。

回到梨园,许婉宁就将买的几匹料子给了红梅和青杏。

“红色的料子是给青杏的,其他的颜色,是给红梅的。”

青杏看了看红梅手里的颜色,她捧着两匹红色的,有些纳闷:“小姐,奴婢不要两匹红色的。”

许婉宁反问她:“你不做衣裳?”

“小姐赏赐的,自然是要做的,不过两身红色的,奴婢想穿个其他颜色的。”

许婉宁笑:“那你自己去跟红梅说吧。”

红梅扶额:“你个傻瓜,你知道小姐给这两匹料子给你做什么吗?”

“不是给我做衣裳吗?”青杏说:“我也纳闷了,小姐干嘛给我两匹红色的,既然要赏赐给我们,不是一人两匹布一样的吗?”

红梅点了点青杏的额头:“你个傻瓜,这两匹红色的料子,一匹是给你的,一匹是给陈望的。”

“红色?他一匹,我一匹?做什么用?”青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红梅。

红梅真不知道,“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跟情爱搭不上半点关系的。我问你,什么时候穿红衣?”

“过年啊!”

“还有呢?”

“成亲啊!”

“谁成亲穿红衣?”

“新郎官和新娘子啊!”

红梅摊手:“那不就结了嘛!”

青杏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红色的布匹:“你是说,小姐的意思是……”

“陈望都向小姐提亲了,你说,你的嫁衣,还有新郎官的喜服,你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了?听说广恩寺马上要来一位得道高僧,我估摸着,小姐得空怕是要去给你算好日子呢!要是高僧算出了好日子,无论多快你都得嫁,你绣的出两身喜服吗?”

青杏连忙抱着两匹红色的布料往里屋走,“姐姐,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去做衣裳!”

青杏的手巧,她身上的衣裳基本都是自己做的,平日里也帮许婉宁做一些里衣,也偶尔做一些外衣,许婉宁都很满意。

所以,她让青杏绣嫁衣。

亲手绣的嫁衣,一针一线,倾注着待嫁的心情,期待着出嫁的那日,与心上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许婉宁望着外头的阳光,也同样期待着,她与裴珩的将来。

裴珩如今的目光,投向了镇国公府。

听着扶松汇报将这段日子监视镇国公府的情况,裴珩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裴文定新娶的媳妇三朝回门的日子。

他娶的继妻,比自己小了十五岁,年轻貌美,家世显赫,各取所需。

“娘子小心些,来,捧着暖炉,小心别冻坏了手。”裴文定扶着新妻子袁芊芊,温柔体贴。

“谢谢相公。”

二人郎情妾意,看起来夫妻好不恩爱。

没人看到,大门口,一双眼睛正盯着恩爱的夫妻,都能喷出火来。

“世子,您在这儿做什么呢?”袁芊芊带来的一个管事的问裴聪。

裴聪被打扰,恶狠狠地回头:“这是老子家,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关你屁事!”

他一脚将袁管事给踢了好几米远,然后咚地一声,砸在大门口的水缸上,水缸一歪,偏倒在地,“哐当”“哗啦”。

水缸被砸的四分五裂,水缸里的水也浇了袁管事一身。

春寒料峭,袁管事冷的大声哀嚎。

“出什么事了?”外头的袁芊芊听出了自己人的声音,也顾不得上马车,提着裙子往回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芊芊见袁管事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怒不可遏:“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袁管事不敢说,“是,是,是……”

袁文定也跑了回来,见大水缸被砸的粉碎,再看一旁耷拉着脑袋的裴聪,当下就明白了,“是你对不对?你这个兔崽子,你母亲回门这大喜的日子,你非要搞事是不是!”

“她不是我母亲,她才不是我母亲!”裴聪尖叫着。

裴文定上前,一把将裴聪打歪了头,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丝。

“你打我?”

“你是我生的,我还打不得你了!”裴文定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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