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去问自己，更是在某种意义一直都在迷茫于一件事情：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或者说做到什么，但历史和现实所给予他的答案是——当年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能够和卡莲去颠沛流离吗？他能够去，成为卡莲人生的依靠吗？他能够做到，那些弗朗西斯可以做到的事情吗？这一点，此时此刻的他记得苏莉尔列举的，十几条正常男人为夫、为父、为人应该具有的那些东西。但，奥托有么？至少是当年的他，有么？某种意义，奥托自己在自己原生家庭从未得到的东西，他能吗？
不能
至少在某种意义，奥托.阿波卡利斯在自己的家庭之中所得到的便是最可悲的，最为深刻的命运。而她，居然在同情自己，同情那个五百年前的自己，也更加认同，为什么八重樱更适合卡莲——因为后者能够给前者五百年前的奥托不可能给。因为无论如何，在某种意义，在卡莲的父亲弗朗西斯死后，她就已经不可能有自己的梦想，也只有背负着家族的期望而活着的那个人。卡莲，不可能和卡斯兰娜分开，那么，奥托，敢说他能够做到和阿波卡利斯分开吗？法比安，一个事实的卡斯兰娜，一个骑士。而他，和他自己所认识的那些人，就是这样的一类，一个，甚至是一群人，他们自己能够做到那样的牺牲，那样的付出和那样的纯粹吗？
他
如今在这个时代的一切迷茫，就是这样的可笑。
一如他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听到了虚空万藏的一句话。
【苏莉尔某种意义是一个更成功的，更出色但却不是那个圣人的卡莲，一个如此这番了解你，清楚你的悲剧的人。而你，倘若五十年前你能够对乔伊斯那么坦诚..,..】
“或者说，当初的我如果对于卡莲能够同样”
【但可惜，你没有做】虚空万藏如此诉说【她在某种意义说的很对，你一直都只会寻找最简单的，最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的办法。就像，你跳进了你自己的姐姐所给你布置的陷阱无法自拔的那个原因就是你自己不敢去赌。毕竟，在某种意义还有那么多人相信着她】
这一时刻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因为某种意义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并没有能够影响更多的人，能够引领更多的人的那种分量，那种如此强大，沉重的那些价值。就像，愚者，王者，与已死的卡莲这个圣者，站在三个不同的平行线。
三个，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哲学。不同的，从根本就是如此南辕北辙的立场，信念，道路。这就是他们之间，那个最大的问题。。那个，真正意义足以重新定义他们之间关系的问题。当初的他们，抱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也已经无人知晓了。只不过，在这条路他们走的也许比彼此更远。真的，更远。
一个阿波卡利斯，两个卡斯兰娜。但他们之间却有着一系列截然相反甚至相对而立的人生逻辑。几乎所有塑造了他们的，甚至不仅仅是血缘。以及，那些所谓的原则，所谓的道德。而他们内心十分清楚，在这条路他们走的实在是太过遥远，太过冰冷无情了。
但，在这条路，此时此刻的他们各自的人生到底有多少差别呢。也许在这个世界，支撑奥托.阿波卡利斯活着的所有一切，那些从根基定义他，创造他，让他成为他的，也是卡莲。
但问题是，为什么。
或者说
他
想要得到的一个答案无非就是，为什么她不会为了我而活下来。但这个问题，最终的答案无非就是苏莉尔所写下的日记给出的结果。
“你有那个价值么”
价值么，这个世界总是有一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可笑。甚至苏莉尔，这个如此杰出的凡人，都如此为自己另一段命运，甚至无数的命运之中对妹妹，表示最为真切，最为彻底的悲哀。
他们
在一条根本建立在虚妄的道路，一条道走向两边。只不过，她的推动力和他自己的推动力截然相反。他后来说，卡莲在那一天之后就没有成为自己。但，苏莉尔说。
“早在弗朗西斯祖先死后，卡莲就已经不可能成为她期望的自己，那个不再为了使命。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的自己。是你最初想要用自己的生命试图换取弗朗西斯复苏的行为把她，最初推向了那条路。而你，浑然不知。”
是吗
在某些原因里面，此时此刻的奥托.阿波卡利斯如此这番对此感到某种形式的好笑。这就是他们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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