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看了看围着的人群,门口已经被围成了一圈,全都是一身书生袍服,虽然布料质地新旧不同,但款式相同,都是大魏规定的书生袍。
不同的只有头顶的方巾,浅蓝的是秀才,深蓝的是举子,灰白的是童生,只是基本没有头戴灰白色方巾的书生,小童倒是有那么两个。
书砚没辙了,叹了口气,转身对着书生低头抱了抱拳道:“我赔礼道歉总行了吧?是我嘴贱,不该对你们茂县的对联有看法。这样行了吧?”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是来吃点儿东西的,真不是什么有见解的读书人,对你们茂县学子也没有深仇大恨。
谁料这一句是真的把对面的书生惹毛了,眼睛涨的通红道:“放肆!你这是侮辱茂县县令,侮辱茂县几大乡绅,侮辱顺天府尹……”
书砚睁大了眸子,呆了,这还能顺带侮辱到顺天府尹?
不是,自己是道歉,怎么就成了侮辱了?
书砚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毛发虚张、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书生有点儿手足无措,直勾勾地看着王源,无声的求助。
王源咽下嘴里的食物,“啪”的一下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懒懒地道:
“不知本公子的书童哪里侮辱了那么多大人?烦请这位兄台说说清楚吧。
别糊里糊涂的就被戴了这么一大顶帽子,让我这个主人想清洗污名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正气的不得了的书生缓缓转头,看着门里面只露出一角的白色衣袍眼睛闪了闪:这小童真的是书童?!
一个书童,就敢做出那样精准的品评?
他可是看清楚了,这个小童自由自在的,没有丁点儿约束,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能随便拿来立威的外乡人,自己头脑一热就开喷了。
做完这一场,自己就能凑够春闱的盘缠了。
总管可是说了,一定要找的合适的人把公子们的才学抖搂的人尽皆知,官老爷的名讳适当的时候可以让他们靠一靠。
冯铜捏了捏拳,稳住身形,对着状元茶楼里微微一礼,道:“原来这小童是有主人的,失礼了。”
王源懒懒地道:“无妨,耳聋的人毕竟还是有的,你还是个读书人,难能可贵,自该得到另眼相待。”
冯铜皱眉:“公子何故出口伤人?在下冯铜,是顺天府下辖茂县桥东镇人,目前秀才功名,身上并无残疾。”
王源眉头皱了皱,有点儿似曾相识的画面感在脑中一闪而过。
王源一副惊讶的样子:“没有耳聋?可我那书童表明了几次自己书童的身份,怎么冯兄听到了?
那还能不知道书童往往都是跟着主子公子的吗?呵呵,不才正是我那书童的主子。恰好,是个举人功名。”
说着,一道纤瘦的白色身影从状元茶楼的门口转了出来,白色的狐裘斗篷脱掉了放在茶楼里,露出了一身淡蓝色的织锦暗纹锦袍。
腰间的玉带松松的扣着,显得没那么纤腰一握的娇弱,反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淡笑,单手背负而立。
书砚利索地跑到王源面前,低头承认错误:“公子,小的一时嘴欠,惹来了这么一桩麻烦事,扰了公子的兴致,请公子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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