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洒家真的错了吗?”
鲁智深抬头望天,只见一轮弦月高悬,群星晦暗。
曹杰微微一叹,充当心理医生,安慰道:“智深哥哥,不是你错了,而是这个世道错了。”
鲁智深落寞地收回目光:“洒家在西北,一个河湟开边,就让利州路民不聊生。真要再跟西夏作战,苛捐杂税再起,老百姓怎能承受得住?
这山东,没有战乱之苦,却比西北更苦。那江南,鱼米之乡,不愁吃喝,却也饱受花石纲之苦。这世道,真不容人活了吗?要逼到所有人都上山落草才肯罢休吗?”
这乱世,都是皇帝自己作出来的,别说什么奸臣当道,罪魁祸首就是那赵佶。
宋徽宗,一个被皇位耽搁了的艺术家、书法家。
只这花石纲一项,便是前后长达二十多年的乱政。由此带来的奢靡之风,更是耗尽了国库,使财政捉襟见肘,国库的空虚进而造成了国家经济、军事的衰败。
而且,为了保障花石纲的运输,给这些船只让出水道,大量的漕运船只被挤到一边,如果运送花石纲的船只不够用,这些漕运船只和商船还要被强行征用,用来运送花石。
由此导致全国各地粮食、食盐短缺,饿死不知多少人。
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要上山做无本的买卖。
大怂底蕴深厚,其实还能苟很多年的,可谁能想到女真人崛起了,夺了赵宋一半的江山。
“世道乱,百姓活不下去,便要造反。”曹杰沉声说道。
“上山落草就能活下去了吗?”
“智深,落草是落草,造反是造反。”
鲁智深猛地一惊。
在封建王朝里,百姓造反是大罪,而逼迫百姓造反的官员,他们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在大军平定百姓叛乱之前,获罪的首先就是当地的官员。
所以压榨百姓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官员会把握好一个度,绝对不会冒险拿走百姓碗里最后的一粒粮食。
所以自古以来,只有在大灾面前才会有大变。
全天下,到处都有落草的山贼,但打出旗帜造反的,少之又少。
梁山,现在也不过是一伙草寇,打出的旗帜也只是“替天行道”。
但曹杰自穿越重生的那天起,便已经心生反意。
穿越水浒,不造反,那不白穿越了吗?
“哥哥说的造反,是造反?”鲁智深问道。
阮小七笑道:“造反不是造反,那又是什么?”
“智深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不懂?”焦挺抓着脑袋问。
其实,连武松也没有明确的造反目标,只知道要将兄弟搞得多多的,将梁山搞得强强的,谁来打我们,便打回去,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们。
但做大做强之后呢!
是招安?
还是继续聚义逍遥?
难道还能将皇帝拉下马?
他们并没有想得那么长远。
但曹杰不得不考虑长远。
今日鲁智深既然问起了,那曹杰便也要说一说自己的志向,立下前进的目标方向。
有了目标,众人才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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