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沈旸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大声拒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暗自思忖,自己平日里何等尊贵,怎能使出这般粗俗野蛮、毫无技术含量的低劣手段?

这次被人如此戏耍,在他看来,分明是一场智慧与谋略的对决。

若是仅靠武力去报复,那岂不是向对方宣告自己头脑简单、黔驴技穷?

他沈旸一向自视甚高,心高气傲,怎会甘心以这种方式草草了事?

他心心念念的,是要在智力的战场上彻底将对方踩在脚下,让那人输得毫无还手之力,输得口服心服,只有这样,才能重拾自己的尊严,洗刷今日这奇耻大辱。

来宝瞧着沈旸那决绝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好似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下撇,眼睛里满是迷茫、困惑与无奈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的脸皱成一团,活像一个皱巴巴的包子,心里不停地犯嘀咕:这也不行,那也不好,那到底该想个啥法子才能让主子满意呢?

这可真是把人给难住了。

可是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哄呗。

来宝站在一旁,看着沈旸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叫苦不迭,可又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的急切说道:“主子,您瞧这新买回来的肉干,闻着味儿倒是挺香的,要不咱们尝尝?说不定吃点美食,心情能好一些呢。”

说着,他就手脚麻利地打开一包肉干,献宝似的递到沈旸面前。

沈旸面色一冷,嘴角微微下撇,冷哼一声道:“尝什么尝?一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花了我五百两银子,我就觉得吃下去的都是气!就这破肉干,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

来宝见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里委屈极了,差点就真的哭出来。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哀求道:“主子啊,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奴才实在是没辙了,您就给奴才指条明路吧。到底要奴才怎么做,才能让您消消这心头之火啊?您要是一直气着,奴才这心里也跟刀绞似的,吃不下睡不着啊。”

沈旸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来宝,心中的气稍稍缓了一些,但仍余怒未消。

他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一丝狡黠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过。

他弯下腰,将来宝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起来吧,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倒还真有个主意,不过需要你去好好办一下。”

来宝一听,立刻止住了哭声,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连忙点头应道:“主子您说,奴才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沈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去找几个机灵且靠得住的人,给我死死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如实向我禀报。”

来宝先是一愣,随即机械地点了点头,脑袋里却还在琢磨着主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不自觉地竖起耳朵,身体前倾,试图从沈旸接下来的话语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满心期待着主子能再多透露一些具体的指示。

沈旸察觉到来宝还在原地发呆,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提高了音量呵斥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来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依旧有些懵懂地问道:“主子,就只是盯着吗?不用……不用再做点别的什么?”

沈旸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到屋子中央,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把人盯紧了,总能找到报仇的契机。

来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想必主子自有他的道理。

于是,他不再多问,应了一声“是”,便匆匆退下,着手去安排盯梢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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