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婋点了点头,向我们道出了背叛匈奴的缘由。禽婋是匈奴人,但不是普通的匈奴百姓。中行月背叛大汉的第二年知道了挹娄虎孩的事情,认为有一必然有二,于是说服老上单于花费重金自夫余国求得此人,发现此人具有极高的武道天赋,于是心生一计,开始在匈奴中招募幼童。禽婋的父亲原是匈奴左贤王所辖丁零部的一个部族头领,部族人数不多,只有七八千人,但是禽婋的母亲却是远近闻名的绝色女子,她是流落到匈奴部落的汉族女子和一位匈奴男子所生的汉匈混血,美艳绝伦、是部族中最美的女子。根据后来钟离的调查发现禽婋的外祖母的夫君曾是高祖刘邦所封的一位异姓王,刘邦功成之后开始诛杀功臣,禽婋的外祖父也未能幸免。事发当天她的外祖母外出不在府中,才幸免于难,被亲兵护送逃到了代郡以北的地方,为了生存下去嫁给了匈奴丁零部的一位男子生下了禽婋的母亲。由于汉匈混血的原因,禽婋的母亲天生丽质、美艳动人,长大后成为方圆数百里最美的匈奴姑娘,年满十六岁的时候,丁零部所辖的一个部族头领前来求亲,禽婋的祖父不敢违抗部族首领的求娶之义,只好答应了婚事。当时部族首领虽然年近五十但却是一位深受部族民众爱戴的首领,结婚以后对其母亲百般疼爱,夫妻虽然恩爱但是许久都无子女,直到十年后才生下了禽婋,父亲非常高兴,认为自己是草原上的雄鹰,女儿就是草原上的一只虎,所以给女儿起名禽婋。

禽婋刚满三岁的时候,老上单于前来部落视察,被其母亲的美貌吸引,千方百计想据为己有,但是禽婋的父亲深受族人爱戴,老上单于不敢强夺,只好作罢。中行月知道了老上单于的心思,出谋划策以莫须有的罪名将禽婋的父亲、家人和心腹部众秘密诱杀,并且吞并了部族的人口和财物。禽婋和母亲也被掳到了匈奴王庭,老上单于没有想到禽婋的母亲刚烈,誓死不侍二主,到了王庭没几天就自杀身亡。老上单于为了斩草除根欲置刚满三岁的禽婋于死地,却被中行月劝阻,说他正在征召不足三岁的幼童欲置于挹娄虎地,看能不能再次得到被老虎养大的儿童,于是禽婋连同九位匈奴幼童被放到挹娄常有猛虎出没的地方。

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认为十位孩童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令人诧异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十年后中行月派出大队人马,在挹娄人的帮助下深入虎穴寻找这些孩子,结果还真找到了两位被老虎养大的孩子,其中就有禽婋。

“有时候人还不如一只老虎”,说到这里禽婋已经泪流满面,魏玥心疼的拿来毛巾让她擦去了泪水。她继续说道:“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正靠在把我养大的那只年迈的母虎身边酣睡,听到有人靠近,我的老虎妈妈把我护在身后,但是一只年迈的老虎又岂能是数十位猎人的对手,我眼睁睁的看到把我养大的老虎妈妈被他们用长矛一下又一下的刺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还用泪眼看了我一眼,在她眼神中我看到了不舍与痛苦。那一刻我也发了疯,想和他们拼命,大不了随老虎妈妈一同去死,但是他们却用一张网把我困住带到了匈奴王庭”。

禽婋和另一个存活下来,同样被老虎养大的夏天被带到了中行月面前,为了消除他们心中的仇恨,中行月安排了许多人前来看望他们,虽然被送往虎穴的时候禽婋只有三岁,夏天还不到三岁,但还是能听懂一些人说的话,从这些人的口中他们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他们的父母前往夫余国途中被老虎所害,因为没有看到两个小孩的尸体,所以十年来他们一直派人寻找他们的下落,却不想他们还活着。两个跟着野兽长大的孩子哪里能分辨出真假,相信了中行月编造的这套鬼话。他们用一年时间学会了识文断字,被人送入前往昆仑墟寻找昆仑四圣的队伍,也算机缘巧合,这批前往昆仑墟的人居然都顺利的找到了昆仑四圣,按照上一代昆仑四圣传下来的规矩,只要上得了昆仑墟,不问来历和出处,昆仑四圣均须悉心教授本领。她和夏天被老虎养大,跟野兽生活了十年身体条件异于常人,很快得到了昆仑四圣的喜爱,学到了一身惊人的武道,以及许多特殊的本领,包括行军、阵战等军事才能,同时还学会了易容、渗透、潜伏、逃遁等敌后情报工作必备的技能。十年后他们回到匈奴王庭,得到了军臣单于和中行月的器重,才有了匈奴得禽婋而能团灭华夏七星的说法。为了麻痹敌人,中行月建议夏天也称禽虓,音同字不同,但是均为猛虎之意。于是匈奴王庭拥有两个禽婋成为极少数人才知道的重要机密。在匈奴王庭,只有军臣单于,左右贤王和中行月知道禽婋实为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同时被任命为中月使总管统领,夏天在明处,禽婋隐身暗处。所以在中月使内部只知道总管统领负责一切事宜,没有人知道总管统领其实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中月使作为匈奴王庭秘密筹建的专门侵扰大汉腹地的秘密组织,早已名声在外臭名昭著。随着二人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中行月开始实施分化华夏七星,并使华夏七星相互为仇的计划。六年前,夏天刻意接近墨家武道女统领墨柳,并且顺利的获得了墨柳的芳心,成为墨家武道女统领的娇客。夏天聪明过人,他和墨柳成婚后总是有意无意的挑拨离间华夏七星,同时禽婋通过夏天了解墨柳的脾气禀性。中行月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华夏七星,作为墨柳的夫君,夏天的挑拨离间只见起风,不见有浪。一计不成,中行月心一横定下一计,利用禽婋与墨柳身形相似的特点,借助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加上数年来禽婋一直通过夏天了解并模仿墨柳,禽婋变身墨柳以后,言谈举止和墨柳一模一样不露一丝破绽,数次冒充墨柳与墨凡相处,都没有引起墨凡的怀疑。于是启动刺杀姬霖,让墨家和华夏七星玄雨和龙啸反目成仇的计划。根据分工,墨柳前去刺杀姬霖,夏天晚一天重伤墨凡和墨柳,受到姬霖身亡的消息,夏天再把受伤的墨柳掳走,做实墨家武道女统领刺杀玄雨门主姬霖的事实,华夏七星即使不土崩瓦解,实力最强的墨家可能被其他六家抛弃。

不得不说中行月的计划是完美的,而且实施计划的条件已经完全具备,但是军臣单于和中行月都没有想到,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了,禽婋在最后关头放弃了一举击杀姬霖的计划,使得中行月离间墨家和华夏七星其他家族的毒计功亏一篑。

禽婋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收到洛阳锈衣使者传来的消息,姬霖已回到洛阳,我和夏天就在邯郸,于是商定了计划实施的时间,我马不停蹄的取道涉县前往洛阳,谁知在涉县路遇暴雨,就在涉县一家私营驿站歇息等暴雨过后连夜赶路。到了驿栈浑身湿透,我让驿栈老板娘烧点热水,她见到我后总是不停的打量我,几次欲言又止,我很好奇就问她何故如此,她才吞吞吐吐的问我是否来自匈奴王庭,你们知道在大汉腹地承认自己来自匈奴王庭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就说自己从邯郸而来。第二天一早,老板娘见到我还是不停的打量,我有点生气就再次问她何故如此,谁知老板娘说我看起来非常像她的一位故人,我心里一动,心想老板娘的故人莫非就是家母。虽然家母自杀时我只有三岁,但是她的相貌却刻进了我的脑海,自己的容貌和记忆中的家母一般无二。当时年龄尚小自然不明白家母为什么自杀,从昆仑墟归来,我一直想弄清楚这件事,但是整个王庭好像都忘了这件事,没有人愿意提起此事,但我还是打听到家母原是丁零部所属部族首领的阏氏。如果老板娘认识家母说不定可以告诉我真相。于是我问她所说的故人是谁?是否就是二十多年前在大夏王庭自杀的隶属丁零部的部族首领的阏氏?”

说到这里禽婋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没有人说话而是任她恣意挥洒泪水。好一会她才止住泪水接着说道:“我的话音刚落,老板娘就哭了,问我是不是婋儿。这时我已经确定,她不仅认识家母,而且还见过我。我承认自己就是婋儿,老板娘把我拉到僻静之处把家母自杀身亡的真相告诉了我”。

驿栈的老板娘是禽婋父亲身边亲信护卫的妻子,禽婋父亲被老上单于以莫须有的罪名诱杀的当天,她随丈夫前去整理部族的钱粮没有随行去单于王帐。事情办完回去的路上,他们被老上单于的亲兵追杀,这才得知部族首领已被老上单于斩杀,作为禽婋父亲的亲信护卫,二人也在斩草除根的名单上,二人虽然摆脱了追杀,但是根本没有机会回去营救禽婋母女,夫妇二人只能带领十几个随从,携带着属于部族的部分钱财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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