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没搞清法条,以为扣帽子就成立,后来发现自己办错案,木已成舟,无法更改,只能将错就错。”张简一如是说。

“我跟人打交道,我做生意没那么多弯弯绕,赚钱就卖,不赚钱就不卖,挺简单。”

“超市做生意更简单,你相中就买,想不中不买,没人强迫你,价格公开透明,你不用跟老板讨价还价。”

“你还不服劲,那你怎么挣钱还债?还不是因为蠢吗?”乔伊娜话里话外,就象针一样扎乔伊念的心,让她体无完肤。

这话说到乔伊念痛点,这是她的死穴,她被噎得上不来气,地上要是有缝隙,她一头钻进去,她无脸见江东父老,她丢老乔家脸......她想哭天抹泪,可她不能哭,她不想让别人同情自己,所有苦难她得扛下去,因为她是金玉米的妈妈......

“你好!”电话接通,电话里传来男中音声音。

当柳青泥把自己事情简单说说,电话传来声音告诉他,他很快回去,让他们等大约半小时。

十月,秋高气爽,树叶金黄,远处紫岚山变幻五彩缤纷色彩,乔伊念知道,十月是一年当中,最美景色,再过几天,秋风扫落叶,紫岚山就变得毫无生机,死气沉沉,而现在的景色,不过是紫岚山最后的美丽。

这里风景真的很美,紧邻亮子河公园,亮子河两岸铺设大理石栏杆做护栏,河道两侧铺设彩色水泥地面。

坐着无聊,乔伊念和柳青泥漫步亮子河畔,欣赏亮子河两岸旖旎风光。

两人看着周围美景,一时感慨万端,成天蹲店里做生意,家门口风景都没来看过,真是可惜。

“你说咱们案件会有结果吗?”乔伊念疑虑重重。

两人沿着河岸漫步,无心欣赏美景,沉吟良久,柳青泥平静地说:”做最坏打算,有些东西不是依靠我们想像就能变得美好。“

“你的意思,我们胜算可能性很小?是这意思吗?”乔伊念焦虑地问。

“我的预感是这样,你想我们和谁打官司,公安局,我们在告谁?公安局长,他还是咱们龙海县副县长。”

“既然如此,没有意义,我们为什么还要打这官司?”

“这是法律赋予我们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的权利,既然给了我们权利,我们为什么不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就想试试看,他们到底是尊重权利还是尊重法律?”

“你的意思,无论输赢,你都会打这官司?”乔伊念抬头看着柳青泥面容。

“对,就像当初我追乔伊梅,明知不可能,我还要试试,不试怎么知道,她爱不爱我?二姐让我一生充满挫败感。”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乔伊念望着不远处的紫岚山,整座山已是五花山,五彩缤纷,呈现在人们面前。

柳青泥耸耸双肩说“随你怎么说,我不后悔,我只是痛心疾首。”

他们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一直走到中海路大桥,往北去,那是通往桃花农场的路。

“我们往回走吧。”乔伊念扭头往回走。

他们快走到律所,电话来了,问他们在哪,柳青泥说,我们到了。

等他们到律所,见到律师,他俩都大吃一惊,这不是在司法局办公室见过那男人?原来他是律师?

“我是杨律师,刚才我见过你们,对吧。”男人自我介绍。

“是啊,我们刚刚见过,我们有案件找你咨询。”柳青泥简单扼要介绍案情。

杨律师神情庄重,认真听他们介绍案情,杨律师低头看他们递得行政复议申请书,看一会他就明白案情缘由:“公安局执法错误大了去,他们在处罚过程中,原告店内存放电瓶是否属于废铅蓄电池,没有予以认定,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否属于非法存放予以认定,所以被告对原告处罚证据不足。”

他俩一听杨律师有水平,杨律师说的这些,他们怎么一点都没想到?

杨律师看他们写行政复议书后说:“你看看你们写的起诉状写的也不对,怎么能告国保大队呢?应该是告公安局和公安局长。”杨律师还纠正许多行政复议书上出现的明显问题。

杨律师指出错误让柳青泥无地自容,直呼惭愧,并说回去重写,他对杨律师说“看看能不能请你担任我们的律师。”

“杨律师说行是行,不过我手里案件太多,不知道能不能排上号,后天有个案件,我还要飞广州,哪天回来说不准,到时再说。”

临走时,柳青泥和杨律师互加微信好友,为的是方便以后有事联系。

最后他们失望离开律所,乔伊念对柳青泥说:“感觉杨律师好像不愿意做咱们律师。”

“可能他太忙了,要不就是他看咱们这案子太小,不像经济案件能赚一大笔律师费,谁知道呢?”

回到现实中,乔伊念在拘留所度过第六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进来已经第六天,明天一早就走出大牢,自由可贵......

自打自己进来那天,她精神状态不太好,郁闷心情时时笼罩他,让他心情灰暗,甚至绝望在心中滋生。

自从有坐牢经历,她理解那些违法接受惩罚的罪犯,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刘嘉玲最先发现乔伊念后脑勺后长个小包,她料定那是毛囊炎,她告诉乔伊念别挠痒痒,千万别挠破皮,感染就麻烦了。

可惜,乔伊念没听马丽丽劝告,米粒大小包居然在几天之内长到板栗大小,乔伊念挠痒痒,不小心挠破皮,感染金黄色葡萄球菌,流黄色脓体,沾染被褥。

她一定要挺住,绝不能让他们笑话,意外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发生,想着后天一早天出去,下午这段时间不难过去。

走廊传来哗啦哗啦脚步声,有一个女人在高声喊,有人不舒服吗?

牢门打开的声音,牢门关上的声音,这是那个进来检查身体的高个女狱医。

乔伊念站到窗前,高声喊:“我难受,不舒服。”

“你哪里不舒服?”女狱医站在铁窗前,乔伊念站在铁窗前,转过身背对狱医,让她看后脑勺。

“你这毛囊炎,咱们所里看不了,只能出去医院看。”

“现在我能出去吗?”乔伊念问。

“你还有几天?”女狱医问。

“还有两天。”

“那你等出去再看吧。”

乔伊念所在牢房里有六人,违法原因各种各样,大多轻微违法,比如打架斗殴,小偷小摸,酗酒,无证驾驶,嫖娼,吸毒......不一而足,唯独乔伊念的案件例外。

大家无所事事,等着午饭,中午12点~13:30时午休。

喇叭突然尖利响起来,告诫所有人原地坐好,没有得到命令,不允许乱动。

走廊传出哗哗脚步声,大家不明就里,一脸懵圈,管教高声叫喊,人们面朝墙壁,双手高举过头顶,双手双臂按在墙上,警察搜身,牢房里翻被褥,好像找什么东西?有的被子扔到地上。

“你怎么回事?磨磨蹭蹭,起来。”管教厉声喝道。

“我头痛,针扎一样疼。”乔伊念脸色苍白。

“少给我来这套,你这样的,我见多了。”管教上前一把媷她衣领,顺势推乔伊念。

乔伊念起身,突然,感觉大脑剧烈痛疼,她脸色苍白,两眼发直,头部剧烈疼痛让她站不起来。

“什么时候,还装。”管教毫不客气拽住郝何盘衣服,把她拖起来,顺势踢她一脚。

牢房里传来咚地一声轰响,乔伊念倒地声音,趴在墙边一排犯人,忍不住回头看。

管教看到乔伊念倒地,“你这是整事呢?”随后她看到乔伊念没有声响,两眼翻白,她忽然意识不对劲。

管教走到乔伊念身边,发现这家伙不象是装的,她蹲下身子,伸出手往乔伊念脑门一摸,发烧烫人,管教大叫,来人那,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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