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妻子在喝饮料,向盛光帮她回答:“是的,飞哥...她刚从XZ回来...本来山子也要来的,但镇上的事情太多了,就让盼盼替他去。”

龚士轩满是兴致的问:“XZ?她去XZ做什么?工作啊?”

马盼盼放下杯子,神情怅然的抿着嘴巴,白涛又问了一遍,她轻声说:“我也是听我哥说的,苏姐身上发生了很多事,就一个人去了XZ,整整三年...一直到去年的7月份才回来...而且,她是磕长头到冈仁波齐的。”

“我的天呢...这么厉害的吗...简直太震撼了吧...”

“我去...真的假的...磕长头...就是像网上那样吗...

“哎呦喂...这女的不简单啊...”

“她发生了什么事啊...磕三年啊...真是厉害...厉害...要我,我做不到...”

“对啊...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的毅力啊...啧啧...”

“那她在南京做什么工作的啊...开公司的...”

“咦...真是个奇女子啊...佩服...真的佩服...”

“她叫什么名字...网上能搜到吗...”

“苏可...我姐叫苏可...”

马盼盼的话音落下,童维猛然打了一个激烈的寒颤,把一旁的金辉吓了一跳。

童维只觉耳朵一片轰鸣,好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他的脑袋,后面的声音都听不清了。震惊过后的麻痹恍惚,让他的手臂止不住的抖动,下意识的紧握拳头,青筋冒起。

在一只大手的推搡下,他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的如同冷霜一样,眉头拧成一团,一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泛着不敢置信的寒光。

离他最近的褚一飞和金辉都察觉到他的异样,急忙问道:“童维...你怎么了?”

“和尚...你不对劲啊...怎么了这是...”

其他人也纷纷停止说话,都把惊讶的目光落在童维身上。

“和尚...你怎么...怎么哭了...”

“童维...你...你认识啊...”

“该不会...我去...”

“童维...哎...和尚...真的是她吗...”

“我去,不会这么巧吧...”

“和尚那个不是在上海吗...她是南京的...”

“车祸...十几岁...我去...童维...难道...”

几个男人全都激动不已的站起身来,见童维始终没有反应,付林用力拍着他肩膀,龚士轩趴在他面前又喊又叫,好一阵,他才从自己莫大的茫然中回过神来。

他展开紧握的拳头,抹了一下泪涌的眼角,双手扶着桌边,极力克制着发软的双腿,缓缓站起身,神情悲戚的看向马盼盼,胸腔里发出无比深沉的响声:“麻烦你再说一遍她的名字...”

马盼盼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紧紧的抓着向盛光的胳膊,哆哆嗦嗦的说:“我姐的名字,叫苏可...江苏的苏...可以的可...”

童维的呼吸都是颤抖的:“她左边眉毛...是不是有颗痣...”

马盼盼抬起手指着自己的眉尾:“嗯嗯...有...就在这...”

话音未落,童维的心脏就不停的往下沉,胸口好像缺了一个大洞,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连转动脖子都要耗尽所有力气。

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褚一飞急忙问:“她是哪里人...”

向盛光握了握妻子的手,让她放松,马盼盼抿嘴想了想说:“我哥只说她是江苏南京的,他不喜欢我问苏姐的事。”

龚士轩焦急的拍了拍盛光:“童维那个不是在上海吗...你问一下...问一下...别搞错了...”

向盛光对电话里的人说明了原由,当他紧握着手机,说出“沛县”两个字的时候,童维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一颗裂开的心犹如万箭射穿,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已经猜到了所有,巨大的精神刺激让他频临崩溃,泪水越涌越多止不住的往下流,眼前一片浑浊,仿佛整个房间都在晃动,只能麻木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当一个魂牵梦绕的呼唤把他的耳朵叫醒,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捂在脸上,深深的驼着背,断断续续的失声抽噎。

只听到苏可的名字,童维就已是情绪压抑到惊慌失措,再联想到刚才所说的车祸,伤疤,XZ,磕长头,更让他惶恐不安的浑身发冷打颤,碰掉了桌上的酒杯,落在地上砰一下子碎开了,也如他痛到痉挛的心脏一样,正在一点点的碎裂。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几年的女孩啊,是他苦苦的煎熬,痴痴的等待奔赴50年之约的女人,是他爱了一生,又错过了一生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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