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自家师父的神情，依旧一脸漠然。
张怀义又慌了！
脑海中反复咀嚼着自家师父说的话。
一时间，张怀义也拿不准，师父到底是在考验自己还是说真的，要拿回自己的手段，废了自己。
他是真拿不准了。
“我给你两条路。一是我收回你的一身手段，但保你性命无碍，调养过后行动也与常人无异。你还是我的弟子，除了炼炁之外，其他的我都教给你。”
“二是你就此远走高飞，我和天师府以后也绝不为难于你，咱们的师徒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见张怀义低着头不说话，眼珠子乱转，张静清如思绪一转，心中便有了想法，决定给这徒弟来点狠的，随即开口说了出来。
“师父！弟子这一身修行不易啊！您……”
张怀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听完师父给出的路，他猜测这下自己的师父，是铁了心要废了自己。
“哼，难道在你心中，我正一门只有练这些伤人的手段才算是修行么？”
听到师父这句反问，张怀义也是沉默不出声了。
他无话可说了，只是低下头，嘴唇咬得紧紧的，似乎正在做着剧烈的心理挣扎。
下一秒，他的眼泪竟直接滑过脸颊，落在地上。
整个人更是往前走了一步，而后双膝跪地，发出砰的一声，跪在了自家师父面前。
“怎么？已经决定好了？这是打算选第一条路么？”
看见张怀义朝自己跪下，但是不说话。
从他之前的话里，张静清推测这孽障还是不甘心一身手段被废，也是开口追问道。
“师父！我现在还叫您一声师父！但是您废了我之后，我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心甘情愿的拜在您门下……现在，您就把给我的全都拿回去吧！”
听到自家师父问话，张怀义心中已经有些绝望了，哽咽着声音回答道。
“好！难得还有这份气魄！”
听到张怀义这番话，张静清心中也是平衡了一些，随即开口赞了一句。
但暗地里却想着：到这里，这小子总算吐露一点真话，也总算是有点徒弟的样子了，不再一味的谎话连篇了。
既然用手段逼出这孽障的一部分真面目了，张静清自然不想就此罢手。
既是出手考验，那就将考验进行到底。
彻底撕开他的伪装，看看这徒弟的真面孔是什么样的。
“怀义！师父可就动手了！别怪师父心狠！”
老天师张静清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里说的又是一回事。
说完话，这才一脸漠然的扬起手掌，掌心炁机涌动，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发出。
这场面，一点不似作假的样子。
张静清手掌悬在张怀义头顶，但是却没有立马落下去，而是再次开口问道：“怀义，你觉得委屈吗？”
“委屈！”
张怀义此刻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听到自家师父问话，心中的委屈更是全都涌了上来，用哭腔回答道。
短短两个字，道不尽他心中的委屈。
但是依旧不见师父动手，张怀义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希望。
或许师兄是对的，师父只是想试探自己！
不然以他对自家师父的了解，真要想废了自己，那还用跟自己说这么多废话，直接一巴掌就拍下来了。
尽管如此，张怀义也不敢百分百确定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
他只能赌，只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走一步看一步。
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但体内炁息却丝毫没有涌动，也没有再次叛逃迹象的张怀义，老天师心中终于多了些许欣慰。
难得有一点骨气，让自己刮目相看的。
思绪乱舞间，张怀义只听见耳边一阵风声传来，紧接着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即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完了！师父真的要废了我！
感受到身体最后传来的剧痛，失去意识前，张怀义心中如死灰一般，心想自己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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