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智知道烟飞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但他此时却不想在兄弟们面前暴露。

他要走了,他要让自己在兄弟们心中的形象一直是聪慧过人也坦荡磊落、重情重义的。

他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他们认识那个心思诡谲阴暗,只善耍弄阴谋诡计玩弄人心的自己。

冯智惭愧一笑,说道,“兄弟们确实一直不知道大小姐的苦心,多亏逃跑的路上遇到了高人点拨。这才幡然醒悟折返回来。”

“是吗,原来‘兄弟们’是遇到了高人点拨。”

烟飞明白他刻意回避了“我们”这类词的用意,所以也在“兄弟们”上加重了语气。但她也没有继续点破,转而说道,“你向来聪明,想来早已有了逃生的计策。还有,那个高人是谁?”

烟飞知道,以冯智的聪明既然主动提到了那个“高人”,那高人便不会只是托词。而且多半是得了那高人的相助。

这个绝顶聪明、惜命也惜兄弟们命的冯智,才会让孙兼他们这些真正重恩义轻生死的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知道她为他们做的事情,让他们冒险回来救自己。

只是她想不到,冯智也是被胁迫的。否则即便有人相助,冯智也不打算让兄弟们知道那些事情,从而以身犯险。

孙兼几人虽然没有冯智和烟飞那么聪明,但听冯智主动提及那个人,便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同寻常。心中更是生出一丝不安。

哪怕是迟钝如李义,听到烟飞问起那高人时,也反应了过来,慌张的立刻插嘴道,“这个不能说!大小姐,你不要问了,不然二哥性命就不保了。”

“三弟。”冯智斜瞥了李义一眼。

李义立刻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噤若寒蝉。

冯智作为兄弟六人中的智囊,在兄弟几人中的威仪其实并不逊色于大哥孙兼。

但冯智平时很少摆出这幅阴冷认真的模样,平日里也时常与兄弟几人嬉闹玩笑。

而一旦冯智摆出认真的神情,兄弟们便绝不敢玩笑。就如之前被踹了一脚的非礼。

冯智既然想获取烟飞的原谅和好感,为兄弟们日后博个出路,便绝不能透露出几人回来营救烟飞存在有受人胁迫的成分。

所以他并不想让没有多少城府的兄弟们胡乱插嘴,否则以烟飞的聪明很容易推断出自己等人是被那人逼迫,无奈才回来的。救烟飞只是无奈之下的绝境求生。

冯智制止了李义,又换上一副笑容,对烟飞解释道,“大小姐勿怪,我以重冰草为诱饵引那人入局,那人为防万一也在我身上下了禁制,并禁止我等泄露关于他的信息。现在我的生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所以三弟才如此情急。”

烟飞点头以示了然,不再追问。

冯智又道,“我先问大小姐一句,那些弟兄们全都是被妖龟所杀吗?还是说有圣光公会从中偷袭?”

烟飞面色凝重道,“并没有圣光公会的人出手,直到我们逃进山洞时,我都没有察觉到一丝别人的灵压。

那群妖龟太强了,明明体型那样庞大,速度却丝毫不慢。而且哪怕是他们外露的首尾四肢,皮也是又厚又硬,只有我的刺鞭才能完全切开它们的皮。大牛他们战死前,甚至都没能给妖龟造成多少伤害。”

孙兼几人闻言面色也越发凝重。

冯智却宽慰众人道,“大家先不必绝望,我们还是有生机的。我引来的那人此时应已经进入湖底偷重冰草了。只要我将这消息透露给妖龟和圣光公会的人,他们必然会分出一部分人去争抢重冰草。到时我们就能趁机突围了。”

狗子那三人闻言顿时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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