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无求,不悲不喜,心篇心法终于控制住泛滥的情绪,时间继续推进,此刻双眼一片漆黑,却叫他如此安心,如入母胎之初,许久后,听到二人的对话。
“值得?”
“值得。”
“会死。”
“不怕。”
令狐樱轻抚魂戒,六具生前拥有灵尊修为的尸体化作流光进入其中,而其后,一股至阴至邪的气息直冲脑门,刹那间她看见丈夫被万兽宗的人击杀,腹中胎儿流产以及迎迎被万兽宗的敌人送入到妙乐楼的场景。
“不要!”
她绝望,她哭泣,她双眼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绝望的低沉嘶吼,为母则刚,她宁愿一死也不允许此劫发生。
“过去的你,心境清明,不为万事所累,不受诸邪侵扰,如今,伊邪那美可轻易将你化为奴仆,唉。”,声音空灵,有些失望。
“对不起,老前辈,我……”,令狐樱无助,幡然醒悟。
“那你还愿意?也许你孩子会成为牺牲品,因为你这般心态。”,声音多了丝恨铁不成钢。
“我还有一个女儿,那也是我生命的延续!我会以死保护我腹中的胎儿,我都给他起好了名字,若在生灵涂炭和我的孩子之间必做选择,我不要生灵涂炭!”,令狐樱气若游丝,悲伤欲绝。
“若世人皆如你这般明事理,我也不至于此,我会尽力保全你腹中胎儿生命,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取一个念字,取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之意,我丈夫说,若我活着就跟他姓,我若死了就叫他令狐念。”,谈到此事,令狐樱声音有了力气。
简念热泪盈眶,娘亲死了,这是必然结局,父亲却违背了誓言,给自己取名为简念,在父亲心里,从一开始就认为娘亲不会死在禁区!
黑白日晷越来越亮,前世今生无所不见,人生这辈子,已经够累了,他不再推演,痛苦异常。
“上至于天,下至于渊,万兽宗从老到小,我必杀之,若代价是给伊邪那美有可乘之机,我认了!”
可是也许师父会觉得他很不争气吧?
可他知道自己不是一时置气,他内心波澜四起,鼻尖酸楚,痛苦到极致,娘亲面对困境的无奈选择,父亲面对敌人的绝望四处求助,他深感自责!
真悲哀啊!
简念睁开眼,浑浊深邃,不似以前那般明亮,眼神很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某人偷偷看过去,怕被发现又假装酒醉不醒。
阿三酒醒时玉石桌上有他的口水,他偷偷擦拭干净,又看了四周同样喝得烂泥如醉的人,每个人都是少见的行为艺术者,唯独鬼跟爱笑正常些,不知在交流些什么。
“其实现场就你一个人醉。”
此时,外面走来一个人,身穿黄色道袍,儒雅温和,身边也有年轻貌美的女伴,美眸扫向四周,最终看向表情冷漠的鬼。
此人来得突然,突然到哪怕现在过去了一会儿也觉得是看错了。
灵迹青楼的鬼总有两副面孔,在外人看来,这个不苟言笑活了至少两百年以上的美貌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经营青楼擅长逢迎之术的女流,可是在灵迹青楼内,她被所有人视之为女魔头。
本该睡得四仰八叉倒地不起的王雨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假装一副被吵醒的懵懂姿态。
简念也睁开眼,随后闭上继续修炼,似发现了什么,又连忙睁眼,锋芒毕露!
明月牛郎此刻也是微眯着眼,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从对方身上他看见了清风的影子,一时眼眶湿润,他很少有情绪泛滥的时刻。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这些年里,清风陪他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岁月,有些时候,友情比爱情更能治愈内心。
“为什么要哭,你的人生还不够可笑吗?”,年轻小道士哈哈大笑起来。
明月牛郎听后直发毛,古铜色的皮肤也逐渐发红,思绪片刻却也是干瞪眼。
清风曾说过,他有一师弟,名为落雨,将识人相面之术运用到极致,看一眼便知此人一生轨迹,奈何嘴欠,十分招恨,身穿黄色道袍,恬不知耻的在胸口处写上“人老弟子”四个字,只是也有一些人对他十分推崇,毕竟落雨看似喜欢怼人,但话中有很大深意,只是他不能明说,怕因泄露天机遭劫,故此只能以得罪人的方式。
“还有您,雷尊大人,出来混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出去啊,南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两年内你不出去,你会成为南域的罪人,两年内你离开,天高任你飞海阔任你游。”,落雨看向头顶着一片乌云的年轻女子。
“你是何人?”,鬼面色不悦。
翠烟阁作为她的私人地盘,平时也不会接待外人,今日无论是明月牛郎还是这个年轻道士,竟无视她的规则,末日岛对待不礼貌的人一向是手段残忍。
“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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