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人事听天命吧。”
“阿姨，比如过年买年画，文人黑客会花大价钱买一幅字或山水，咱们平民百姓喜欢买牡丹、招财进宝或者胖娃娃抱鱼之类比较鲜艳的画，不同的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
咱们喜欢的东西胡人看不懂，胡人喜欢的东西我们也不清楚。”
“你这样说我就想通了。三省他爹在的时候，喜欢的字画我就看不懂，喜欢不起来。”
“道理一样，我画的这些宫殿是胡人的庙，里面有他们的神，肯定会喜欢的。”
……
苗熙帅接着设计沙漠旅行图：有三五个骆驼排成一行的，有骆驼前面或中间添加一些穿长袍的行人的，还有骆驼和男女相隔着成一排的。
“小帅，你真厉害，随手就弄出这么多图案，我看都不带重复的，我现在越看这些图越好看。”
“阿姨，你太认真别太拘谨了，尽管放手组合就是。骆驼数量、顺序、人数和间距你随便组合，说实在的越随意，反而看起来越真实。”
苗熙帅选出一只盆子，在这窑上算是大型瓷器，苗熙帅沿着盆子的外圈开始扣印着不同的图案。
“我现要设计一个朝拜图。先印上去一座宫殿，四周可以随便加些人、骆驼，再加一两棵树，月牙之类，就像咱们赶庙会一样……”
他边讲解边示范，先是随意印了一座宫殿，边制作边和胡夫人展示商量，要不要再加座房子？要不要加个闲逛的市民？
设计好宫殿后，他在盆的一圈其他位置往上添加行人和骆驼，最后整圈就像赶庙会的样子，效果还不错。
“是这样呀？我似乎明白了。”胡夫人明显放松下来，不再小心翼翼地比划对正，小心地把图案扣印上去。
他随意地扣印一个女人的像，急忙让苗熙帅观看，听到夸赞后，像小孩子一样笑起来，动作越来越放松，速度越来越高，起码达到了原来的五倍。
苗熙帅看着已经熟悉的胡夫人，估算着一窑5000只样品应该不用到天亮。
“胡人的女人也不大出门，不能太多。”
“呵呵呵……，我是应该注意。”
苗熙帅知道要让胡人满意很不容易，接着说：“胡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欢舞女图，觉得有伤风化。”
“像没穿衣服似的有些看不惯。”
“我听说胡人的高官贵人在招待客人时，必须安排舞女跳这种舞，否则就不够规格，实际上和咱们伎院看舞蹈差不多。”
“我能理解。”
“想让胡人同意接受咱们的瓷器，必须准备一些不同的瓷器，我帮着制作几件样品，你记好数，别让他流出外面。”
“行，我记住了。”胡夫人有些发愣地问，“小帅，咱们这些能打动胡人吗？”
苗熙帅虽然设计了两个肚皮舞的图案，这个图案刻制太费力，一个最前面的精细一些，另一个侧地些身子，不过，他也不知道结果。
订单是十万件瓷器，一般的瓷器一件的出厂价十文左右，贾百顺这个蠢货签的合同是二十文左右，最坑人的条件就是让胡商满意。
十万件的商品价值总共2000贯，胡商只要一句不满意，就可以获得5000贯的赔偿金。
若把瓷器卖给其他胡商，即便能按高一倍的价格出售，还差3000贯，胡家卖了宅子也不赔起呀。
“胡阿姨，我想还是必须提高售价。”
“提高多少？”
“只有三倍才行。”
“好吧。”胡夫人说了一声默默地印制瓷器。
苗熙帅看得出胡夫人没有一点信心，肯定觉得自己的想法异想天开。
再翻三倍，相当于六倍的价格。
苗熙帅设计完样品便不再忙碌，他拿起笔，思考着是不是能设计出什么大杀器。
难呀，设计出一两件高价的瓷器或许能办到，要设计出既能让胡夫人大量生产，又能让胡商舍不得的产品，确实有些异想天开。
苗熙帅寻思了好一会没有想出来，却感觉肚子中的冰块快到达心脏了，他匆匆画了几笔，向胡夫人打声招呼走开了。
“小帅，你记得点上火，我给你放了一些点心，吃了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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