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知道了。这要传到二圣耳中,还不得打死我。”

此事要从两年前说起:

那日,她照例出宫来悲田坊理事。刚调来的小宫女粗手笨脚,让一名贪玩的小女孩偷跑出去。悲田坊内孤儿、贫民多,连带着阳永坊内人贩子也多。顺顺不敢耽搁,忙让内侍去找,生怕被拐去。

公主亦微服带着侍女亲兵去找。正瞧见一位郎君两拳放倒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贩子,把小女孩抢了回来。“娘子安好”直到看到小女孩奶声奶气的给公主行礼,他才放心把她交给公主。

顺顺急切的查看小女孩是否受伤,见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抬首要道谢,正对上一张面熟的脸。随风波动的幕篱让这张脸变得朦胧,她忽略掉周围人的惊诧,掀开幕篱,只为看的真切。高大坚实的身躯,黑黄刚毅的脸庞,他像极了二郎,只是少了几分熟悉的戏谑。

“二郎”她忍不住喃喃到。“娘子,您认错人了,我排行五。”顺顺回过神来,“你身手不错,我府邸缺名护院,月俸好商量。”就这样,这名酷似李二合的男子进入了她宫外的宅邸。

听他一本正紧的汇报着进出记录,表面在专心思考的公主其实心中早已一团乱麻。待到汇报完毕,公主微笑道,“你做的很好,赏。”将旁边的桃子拿起,秋鸢本想接过,递给他,可公主手腕一偏,径直扔到他的怀中。顺顺却扇偷笑,他羞红了脸,匆匆告退。

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槛,消失在顺顺的眼中,她的心中一阵落寞。良久开口道,“我想要他,秋鸢,帮我。”

这夜,李下玉终于弥补了两世的遗憾。秋鸢守在床边,安氏守在门外。而在遮蔽的床帐中,她与李二合才真正的融为一体。她脑海中记起了奔跑在黑市耳畔吹过的风,安乐坊内溪边野草丛的漫天萤火,上元节金明桥上的生死誓言。急促的呼吸,轻微的呻吟。就像冰与火的碰撞,沉重冰冷的冰雪在火热的胸膛之下,化为水蒸气,轻盈而自由。厚重的宫墙,一切规则与镣铐都不能困住这至柔至轻的气。

次日一早,喝下安氏送来的避子汤。她全身都在发颤,只能勉强端住汤碗,好像‘通奸’的不是我而是她。秋鸢稍微镇定些,可也抱怨,‘公主的眼光着实一般,这糙汉长的平平无奇,怎就入了公主的眼?不过他的眼睛倒是挺精神利落的。’

这样的夜晚有过三夜。最后一夜,‘我们结束吧,你来的多了,会招人怀疑。’他也不纠缠,带着三千钱赏银入了一家镖局。临走时,他想讨一件亲密之物,以做念想。李下玉狠下心肠,“不行,我不要你的,你也不能讨我的。(高阳公主与辨机就是前车之鉴)”抵住‘二郎’的额头,含情脉脉的说道,“这断感情,就如风,让它自由散去,不留人间一丝痕迹,只留在你我脑海,夜夜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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