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后,独孤琴自动醒来,她已经养足了精神,吩咐两妹妹立即上床休息。她换上特制练功衣,悄悄准备好自己的随身武器。在吹灭烛火后,她独自在窗前静静地打坐练功。
约莫一个时辰,灵猫在梁上发出连续低呼之声,独孤琴听到了对面楼栋上传来细微声响。暗淡星光下,她透过窗户仔细观察,隐约已经看到不少人影,正在对面屋顶上缓缓移动。
独孤琴顿时心中一惊,立即悄悄推醒韩碧莲和萧丽玲。她低声提醒道:“莲儿、玲儿,官驿里进来了很多杀手,你们都要赶紧做好迎战准备。”
姐妹俩一听,连忙起身穿衣,各自准备好武器迎敌。独孤琴手执弓箭,随即轻轻开门而出。此时,韩擒虎、独孤宇、独孤星已出来,各自手执弓箭静静站在隔壁窗前。很快,十五兄弟也悄悄出门,各自全副武装地严阵以待。见大家都准备好,独孤琴才感到稍微放心了。
此时此刻,欧阳觉和欧阳浅绕开大门,率领着将近两百名北齐暗卫,悄悄翻围墙潜入了这官驿大院。他们显然是做好了事先踩点,直接奔向官驿最好的那栋楼房。宇文毓和萧宛姐妹俩住在中间,他的一些亲信们住在旁边两边房间,自然是负责贴身保护宇文毓的人身安全。
眼见情况危机,韩擒虎张开巨弓,连珠三箭向宇文毓那栋屋顶射去。兄弟们见他发出行动信号,当即就纷纷瞄准屋顶杀手射箭。刹那间,杀手们纷纷中箭,相继惨叫着从屋顶上滚下来。禁卫军听到动静,纷纷蜂拥而出迎敌。
外面动静这么大,宇文毓此时已经吓醒,惊慌失措地起身穿衣服。
眼见事情已经暴露,欧阳觉和欧阳浅来不及细想,他们显然都知道这时间最为宝贵,立即指挥百余名暗卫向着那栋楼冲杀而去。解决了屋顶那些杀手,韩擒虎也不敢耽误片刻,立即拔出腰间宝刀,带着兄弟们飞身去救宇文毓。这时候,三姐妹相继飞身,也紧紧跟随其后。
一百禁卫军守住大门,另外四百禁卫军也全部到位,已团团包围着约莫一百名杀手。这些杀手都是北齐精英,战斗力也是非同小可,双方立即展开了激烈厮杀。
欧阳觉和欧阳浅带着几十名暗卫,和宇文毓那些亲信们短兵相接,随即就不顾一切地纷纷混战在一起。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和暗卫们功夫相当,倒是可以尽力展开一番殊死搏斗。
可惜的是,迎战欧阳觉和欧阳浅那俩人很不幸,仅仅数招后就相继倒在了他们兄弟俩剑下。顺利得手后,欧阳觉和欧阳浅都长驱直入,迅速扑向室内去准备刺杀宇文毓。在这危急关头,韩擒虎已飞身越过众人,也快捷无比地冲进了宇文毓室内。
这种生死时刻,宇文毓倒是颇为聪明,早已经钻进了床底下躲藏起来。没想到的是,萧宛和萧茹赤身裸体,正瑟瑟发抖地紧紧裹着被子,瞬间就惨死在欧阳觉和欧阳浅的无情剑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姐妹俩自以为时来运转,本想跟着大周皇帝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料却莫名其妙地惨死在这个六十里堡驿站内。
更无奈的是,欧阳觉和欧阳浅已经来不及寻找宇文毓,因为韩擒虎那把夺命宝刀快如闪电般地汹涌而至,几乎是同时在他们兄弟俩的后背上面各自划开了一道长口子。
毋庸置疑,欧阳觉和欧阳浅本就不是韩擒虎之敌,就算是兄弟俩联手也很难取得全面胜利。在这个关键时候,欧阳觉和欧阳浅完全是猝不及防,没想到后背竟会突然间遭受了韩擒虎的致命袭击。由于刹那间受伤严重,这兄弟俩心里面很清楚,自知今晚必定是性命难保了。
俩人心有不甘,立即双剑齐出,犹作困兽之斗。虽然是以一敌二,韩擒虎此时却毫不畏惧,立即展开伏魔刀法进行迎敌。就这样,三人混战在一起,室内刀剑之声不绝于耳。
独孤琴已飞身至门外,可是知道室内空间有限,自己冲进去也只会给韩擒虎添乱。她焦急万分,唯有在室外全神戒备着。与此同时,独孤宇和独孤星带着十五兄弟,全力协助杨超猛和宇文毓那些亲信。他们刚刚剿灭了那几十名杀手,又连忙赶去支援禁卫军对付其余杀手。
没想到的是,宇文毓那几十名亲信已死伤三分之二,其余人员此时也跟着独孤琴三姐妹守在门外。这个时候,大家都心急火燎,可是谁也不敢闯进去送死。毫无疑问,所谓亲信们都很清楚,欧阳觉和欧阳浅都武功高强,自己这点微末功夫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
官驿围墙外面,还有二十名北齐暗卫,这些人是负责接应撤退人员的。他们在外面偷听了良久,感觉官驿大院里面的动静似乎不太对劲。等待了一会儿,他们就纷纷爬上墙头,暗中观察里面情况。突然间,发现己方人员已经损失殆尽,他们都吓得连忙一起悄悄逃命而去。
经过一番搏斗后,韩擒虎渐渐变得越战越勇,而欧阳觉和欧阳浅却都接连遭受重创。没过多久,这兄弟俩同时倒在地面上,看样子就知道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此时此刻,韩擒虎低声道:“皇上,这里已经安全了,你还是赶紧出来吧。”
毋庸置疑,宇文毓此时惊吓过度,早已经变得有若是惊弓之鸟,一直躲藏在床底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惶恐不安之际,听到韩擒虎说话后,宇文毓知道自己终于有救了,当即就放心地从床底下爬出来。他只穿着裤衩,全身上下都是灰尘,还不如一个落魄街头的流浪汉。恰巧的是,独孤琴正推门进来,看见了宇文毓的狼狈之态,于是立即关上门并悄悄退了出去。
宇文毓满脸尴尬,随即愤怒地看向地上俩人,却发现是欧阳觉和欧阳浅,一时间又不由得吓得哆嗦了起来。韩擒虎安慰道:“皇上放心吧,他们自身难保,现在已经伤不了你!”宇文毓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已生命垂危,终于迅速变得胆子大了起来。突然间,他大喝道:“你们这两个狗贼,我们宇文家向来很恩宠,你们为什么还要前来加害于朕?”
事已至此,欧阳觉和欧阳浅知道自己命在旦夕,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向宇文毓表示屈服。面对宇文毓时,这兄弟俩居然同时冷笑,看样子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
宇文毓大怒,从床头抽出自己宝剑,当即就指着欧阳觉大喝道:“狗贼,你说不说?”见他还是不搭理,宇文毓心中大怒,随即就一剑将他刺死。
欧阳浅见兄弟已死,知道自己也在劫难逃,当即就主动破口大骂道:“宇文小贼,你这个无能之辈,有本事就给你爷爷来一剑!”
宇文毓一听,不由得怒火中烧,随即又一剑将他刺杀。眼见这俩人已死,室内再无其他安全隐患,韩擒虎就悄悄退到了房间之外,让宇文毓自己单独收拾一下这个皇帝形象。
没过多久,宇文毓换好衣服,随即就开门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剩余十名亲信立即包围上去,积极主动地向他嘘寒问暖。宇文毓脸色铁青,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挥手让他们去将房间打扫干净。此时此刻,外面杀手已全部被剿灭,那五百禁卫军也死伤了几十人,大家都正在忙着清理混乱的搏斗现场。
这个时候,独孤琴看了看韩擒虎,随即就紧紧抱着他泪流不止。韩擒虎轻轻抚摸着她头发,随即还很平静地低声安慰道:“琴儿放心吧,我什么事也没有。”
独孤琴低声回应道:“虎子,我刚才心乱如麻,在房子外面好担心你呀!”
刚才情况确实非常危险,毕竟是独战欧阳觉和欧阳浅,独孤琴特别担心韩擒虎受到伤害。眼见嫂子在大哥怀里哭泣,韩碧莲自然知道她受到惊吓,于是就拉着萧丽玲悄悄躲到旁边。
宇文博见宇文毓完好出来,心里面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做了认真检查,发现杀手们似乎都是北齐人。宇文博感觉事情比较复杂,立即把这一情况向宇文毓报告。
宇文毓听了报告后,一直默默无语地呆在原地。他心情极为复杂,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一路上太过招摇,应该是惊动了北齐方面,引起他们策划了这场刺杀行动。他庆幸自己带上了韩擒虎,否则只怕是已经惨遭北齐人的毒手了。”
欧阳觉和欧阳浅在宇文府管事多年,并教出了元孝麒和元孝麟这两个恶徒,宇文毓那几兄弟从小就都十分害怕他们。现在终于杀掉了欧阳觉和欧阳浅,宇文毓心里面自然也轻松了许多,从此不需要再担心这两个对自己十分了解的可怕劲敌了。
经过此次同州事件,宇文毓也受到了极大震动,并深刻反省了自身问题。为了自身安全,他从此变得低调了很多,也在有意识地改变自我形象。正因如此,他后面能够多做两年皇帝,这应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天亮后,大家匆匆吃完早餐,带着伤员及牺牲人员遗体,立即动身往京城方向行进。宇文博要求官驿派出人员,立即前往同州城送信,通知宇文璀立即安排部队前来,专门处理这近两百名北齐杀手的后续事宜。
宇文毓担心还有其他杀手,再也无心在途中逗留片刻了。他还主动催促禁卫军,不断要求他们加快行军速度。自此以后,返程速度快捷无比,众人一路上都在紧赶慢赶。
宇文博是宇文护亲信,本来就对宇文毓没什么好感,一路上也不再怎么搭理他。既然宇文毓多次催促,他就带着禁卫军一路疾驰,也不管宇文毓辛苦不辛苦了。
经过此次事件之后,宇文博对韩擒虎完全刮目相看。他早就认识欧阳觉和欧阳浅,也知道他们都武功高强,也自知根本不是这兄弟俩的对手。没想到韩擒虎仅凭一己之力,居然同时杀掉他们兄弟俩,而且他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其武功之高,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言而喻,独孤宇等兄弟们的杀敌情况,宇文博更是在现场亲眼目睹。他们干掉那么多北齐杀手,自己人却没有发生任何伤亡,其实战能力也是让人不寒而栗。宇文博十分清楚,要是没有韩擒虎这些人,今晚后果就完全不堪设想,至少宇文毓这个皇帝肯定会性命不保。
回到京城后,宇文博特意找韩擒虎致谢。他满脸堆笑,十分客气道:“韩大将军,你劳苦功高,兄弟想设宴款待,聊表对大将军的敬仰之意!”
韩擒虎微微一笑,随即就点头回应道:“感谢感谢!宇文将军客气了,咱们兄弟之间来日方长!”宇文博也不便勉强,就微笑着和他相互道别。
把宇文毓送入皇宫后,韩擒虎安慰了他几句,就立即起身提出了告辞之意。宇文毓知道大家在等他,自然不好意思再继续挽留,就笑容满面地亲自送他出宫。韩擒虎向他挥手道别后,就带着兄弟们回大院子休息。翌日上午,夫妻俩稍微准备后,又带着兄弟们回韩家庄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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