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峰得了秦殇的安排,翌日正准备着人前去青牛山,请那老和尚下山来。
然而,人还没动身,却有人来报,青牛山的法师已经来了。
“这老和尚难道未卜先知,知道我等要去请他,却自个下山来了!”秦峰心里纳闷,却是不做停留,赶紧着人去向秦殇通报,自己则往庄子外迎了上去。
“大师真神人也,知晓我等要来请你为我家大伯做坛法事。”庄子外,秦峰迎上了和尚唱了一个礼。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多礼,为老檀越超度亦贫僧分内的事。”
“如此,则多谢大师了,还请大师移步随我去见我们少庄主。”秦峰做了个请的手礼,“大师先请!”
虽然秦殇没有明确表明自己要做什么少庄主,但秦峰早已在村内造势,像极了“黄袍加身”,不是也得是,不想也得是。
“那和尚自个来了?”灵堂内秦殇很是诧异。
“是的,大郎。”
说话间,秦峰已是引着老和尚来到灵堂里,秦殇没有殇去见礼,就那么站在棺木前,自等那和尚前来。
那老和尚见状,微微一愣,心想自己常常行走于秦家庄,人等都是以礼相见,怎么这少年却是没了礼数。难道……不可能,唉!还是贫僧动了嗔念,妄信了晁保正,徒得害了人性命……
这边老和尚还在揣测时,却听秦殇一声大喝:“大和尚,你修的是什么佛?念的是什么经,敢如此害人性命!若不速速交代,吾必将你扭送官府,是人是鬼也要让那狗头铡刀砍了你这颗假佛头!”
一并前来灵堂的众人听得秦殇这么说,一下子面面相觑,大郎怎会如此说话,大师又何曾害了我们性命?
“阿弥陀佛!”老和尚唱了一声佛号,“唉!想不到少庄主如此聪慧,天资过人,居然知晓这其中关键,贫僧先在这赔个不是了,若真论说起来,的确是贫僧心智蒙蔽,平白的害了秦老太公和庄客性命。鬼在人心,贫僧镇的不是鬼,镇的是人心!”
“好一个鬼在人心!你既然知道,还敢前来,就不怕我当下便剐了你?”
秦殇的话中戾气很重,灵堂周围的人此时就像没见过秦殇一样,心中不禁都在想,这还是那个文弱有礼的大郎吗?
老和尚抬眼看了看秦殇,只见秦殇虽然一脸的戾气,但眼神清澈,心中顿时明悟,感情这小子是玩下马威那一套,于是微微一笑道:“我观小庄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必是做大事之人。定不会不分青红皂剐了贫僧,若贫僧真是歹毒行恶,不用小庄主动手,老僧自会去见我家佛主。”
秦殇心中一忖,这老和尚不简单,“你且说说其中道理,为何助那晁盖鱼肉乡里,欺压我们村?”
“阿弥陀佛!自当如此!”老和尚气度沉稳,很是坦然的道:“闻得秦老太公仙逝,贫僧马不停蹄来到贵庄,正是要将此事说得个明白,若不然此生也修不得圆满。
之前缘由我便不一一细说,小庄主当知鬼神之事向来莫测。但关于石塔一事,便是那东西村晁保不说,贫僧也会教与村民如此去做。原本想只教贵庄上修一尊佛像,只是晁保听了此事后,却要贫僧说与尔等修一石塔,且愿意出资修缮闻觉寺。”
“唉!”老和尚又是一叹,“贫僧妄自修了数十载,却不想还是过不了‘贪’这一关,阿弥陀佛!贫僧罪过,还望小庄主许得贫僧为秦老檀越超度一程?”
老和尚说完,便独自闭目站在灵堂中央,显然事情就这么个事情,虽然罪过,但罪不至死,你想怎么就怎么。
秦殇原本以为,这老和尚是村里闹鬼的根源,却不想这老和尚也是被人利用,可能此刻心里也是郁闷得紧。自己更不可能无端的罪过于人。想到这里,秦殇抖了抖衣襟,双手抱拳道:“吾父新亡,殇哀父心切,言语冲撞了大师,还请大师见谅!大师自便!”
老和尚闻言,心中一诧,此子聪慧过人,心胸坦荡,是个难得的人才。睁眼再看向秦殇,虽只是舞勺之年,但眉目清秀,面容坚毅自有一股气度轩昂其表。
“是个好苗子!可为吾之衣钵。”老和尚见猎心喜,然而想到自己误了人家老父性命,心中又是一忧,“这当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小庄主不必自谦,罪在贫僧嗔贪,平白误了老颤越性命。贫僧自当为之超度!”
事情已经明了,罪魁祸首还是在晁盖那里,这老和尚也是被人利用,人家要为家父超度,秦殇也好拦着。于是对秦峰道:“大兄,既然事已明了,大师也是遭人盘算,算不得害了人。你在此替我一下,我和大师到书房商讨一下爹爹法事。”
“那感情好!大郎与大师自去便是,这里有我守着。”
老和尚慈眉善目,秦峰打心眼里不相信老和尚是和晁盖那一般的恶人,见自家兄弟并未胡乱怪罪于人,心中自然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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