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欺骗他。”李天明欣赏着颇为喜感的大字形,毫无愧疚的把严立的塔罗牌拿起来,刚想要翻开看看却发现这些牌居然死死地粘在一起,就连最上方的愚者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个空旷的悬崖。

算了,不跟这些牌一般见识,李天明把牌放回在地板上,然后把茶壶压在上面。

……似乎听到了少女的辱骂声,但李天明将其作为幻觉给无视掉了。

“呵。”尤里斯指了指地板上长长的痕迹,以及远处办公桌上的巨大坑洞,那是之前李天明展示突斩时留下的。

“如果你提前加一句这种威力只能在秘境里复现出来,而且必须是掌控了这个秘境,能够调动秘境魔力为自己充能的前提下才能做到,你看他会不会学。”

“他要去的是秘境,我跟他讲现境的事情干嘛?”李天明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砰!烟尘过后,一个新的人形烙印在沙发上,但是这次明显要比之前的人形更接近那个吊着的苹果。

“进步不错,知道掌握武器的平衡了,这次在第三步才没控制住身体。只有把握住平衡与重心才能施展武器,现实可不是小说,学个刀法后就能随便拿个武器套上去。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要让他去独自摸索,一旦领悟,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只需要不断再现那种感觉,然后将其化为本能就行了。我不希望他变成机器人那样,只会按别人教的走。”

“所以呢,你是打算等他发现真相后,被他一个突斩给劈死吗?虽然这是4阶魔法,但和你压箱底的那些根本没办法比吧。”

尤里斯十分不屑,突斩确实很强,但那是以学徒的水准来看,以高负荷施展一击必杀的技术,但反过来说就是一旦一击不中自己就很可能会被杀。

李天明嘴角抽了抽,叹了口气:“很难想象你居然会和我开这种玩笑,明明一个月前你和我还是能避就避……算了,不提过去了。教他的原因很简单,突斩虽然冒险,但它是本质上还是一种使用魔力的技巧。暗示,握紧武器,然后强化肉体冲过去,在你看来很简单,但这每一步都需要对魔力精确的控制。”

“我知道你想让我教他戏命,但这是不可能的,不是我不愿意教他,而是不适合他。我的魔法是操纵概念,让概念为自己服务,而他是相反,让概念操纵自身。比喻的话,我是导演,他是演员。我不需要在意演员是谁,因为故事已经确定了,即便中途换了角色,也会进行下去,走向终局。而他不需要剧本的走向,因为他只是个演员,随时可以抛掉这层身份,他可以演赫拉克勒斯,同样也可以演赫尔墨斯,演哪吒,演加百列。”

“如果你说三四年,我或许能把他强行纠正过来,但没这个必要。强行纠正说白了就是磨灭个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有自己的心象风景,而魔法也会因此而改变,更何况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嘛,我一开始有想让他模仿聂政来着,这样效果会更强,但考虑到聂政的下场,我觉得单纯的拔刀纳刀就行了。他太容易被暗示影响了,我怕他砍完就开始削自己了。”

没有注意到远处两人的评头论足,严立回到原地后挥舞手中的刀,又做了几个劈砍的动作后,重新摆好拔刀的姿势。他的姿势重心比上次更低一些,整个人像是矮了三分之一。

原本如血色披风般张扬的魔力,此刻和之前一反常态的完全收敛到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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