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小陆有意见？”
“我去看我妈，她凭什么有意见？”
“唉，别惹得她生气，到时候跟你吵架。”
“不至于。她要真因此生气，就让她气去吧。”
“我腿不舒服，也没人给我开药。”
“你要开什么药，你发过来，我明天就去开了，给你送去。”
刘存兮想起自己曾经在卧室偷听到的对话，不由得为妈妈不值。
妈妈那么通情达理包容谦让的人，到了他们嘴里，仿佛成了不明事理小家子气的人。
“妈妈，我爸爸又跟奶奶说悄悄话呢。”刘存兮悄悄走到客厅轻声跟妈妈说。
“让他们说去呗。”妈妈淡然道。
“你不想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刘存兮觉得妈妈太淡定了。
“他们能说什么呢。我不用听。”妈妈冷笑道。
“你能猜到？”
“无非是些闲话。无非是从你爸爸身上捞些好处。他爱给她们占便宜就给她们占呗。能占多少呢？他又不傻。”妈妈看得很开。
“你就不生气？”刘存兮却觉得妈妈心里还是到底不平。
“他拿钱贴她们，我就当不知道。毕竟那是他亲妈，能怎么办呢。我就是觉得他们没必要这样，鬼鬼祟祟的，生怕我听到。小人之心。”陆扬荇不禁有些脾气。
“是啊，他们就是小市民，小人之心，弄不明白妈妈你是最宽宏敞亮的君子。”
“你呀，也就你这么想。”陆扬荇笑道。
“有良心的人都会这么想的。”
刘存兮想起妈妈在钱上从来大方不计较。爸爸给奶奶钱，给他舅舅姨妈买东西，妈妈从来不多嘴。
“你奶奶她们现在是迫不及待。”
“怎么呢？”刘存兮心中痛得厉害，却装作不知。
“我一走，家里就都是你爸爸做主了。”陆扬荇冷笑道。
“不会的，妈妈你会好起来的。”
“不过怎么可能呢，我会把钱都转给你。到时候房子也过到你名下。”
“妈妈你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
“你奶奶脸上的得意都掩藏不住了。”
“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比她年轻的儿媳妇，还走在她前头。她怎么不得意。”
“你会好起来的。不能让她如意了。”刘存兮眼中湿润了。
“好，不让她如意。”陆扬荇强打精神，对刘存兮笑笑。
“现在爸爸也会体会我的痛苦了吧。”刘存兮看着爸爸的消息不由想到。
生命脆弱如斯，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
自己曾经经历的痛苦无助，他们就不会经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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