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奇遇,似乎是没掀起多大的波澜,旁人无非是在茶余饭后议论几句,便再无他话,临水的小山村很快又回到了往日的宁静。日子如水般流淌着,林坚像往常一样,背着竹制背篓,拿上镰刀,一大早就出门去田里割猪草。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到自家田地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早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儿冷,大片的土地上此时都还笼罩着一层层薄薄的白雾,林坚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褂子,踏着松软的泥土,向自己家的地走去。地里被勤劳的母亲拾掇得很干净,几乎见不着一根杂草,齐齐整整一垄接着一垄的土埂都被疏落有间的种上了庄稼,今年雨水充足,地里的庄稼已经参差不齐的抽出了绿油油的嫩芽。
林坚轻车熟路手脚麻利,不多一会背篓里就装满了苕藤。得了空闲,林坚就近找了条田埂盘腿坐下,从怀里取出那本《聚气化灵诀》,如痴如醉的看了起来。书页不多,讲的也都是基本的引气入体滋养灵根的修炼方法,自得到此书后,林坚已经不知道翻看过了多少遍了,但对现在的他而言,书上的语句玄奥晦涩,反复翻看也未能解得真意。
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天色已经大亮。林坚眼看时辰不早了,怕耽误了家里的其他事,便合上书页,背上背篓,向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林坚边走边踢路上的小石子,心里很苦恼,噘着嘴想自己是不是自己悟性太差了。
到家以后,母亲接过背篓,招呼林坚去吃饭。堂屋里的简单陈设还是好几年都没变过样子,一张四方木桌配上几个长条木凳,便是餐桌了。桌上摆着一小盆稀粥,旁边的碗里还有放着两个馒头,这会正冒着阵阵热气。
屋里没有点灯,显得有点儿昏暗,林铸端坐在书案一旁的木椅上,专心致志的抄写着书,洁白的宣纸上蝇头小楷写的飘逸遒劲,隽永秀丽,案旁已写好了有厚厚的一沓纸。妹妹林青也乖巧的坐在一旁,一只小手支在书案上托着腮帮,闪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写字的父亲,待林铸写完一张纸后,马上起身将纸张收起,整齐的叠放在一旁。
“坚儿,快吃饭,吃完了和你说点事”林铸轻声说道,手里也没停下。
“好”,林坚应了声,便坐下吃起了饭。
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的很快,加上又起了个大早走了不少山路,林坚早已经饥肠辘辘。从盆里盛上了满满一碗粥,一只手端碗喝粥,另外一只手拿着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早饭,林坚收拾干净桌子后,便找了条凳子,坐在父亲旁边。
“待会陪我去镇上书院送誊抄好的书稿,顺便给你二叔寄封信,说说你要跟着去玄京城的事。”林铸一边将书稿一丝不苟的放进小书箱码好,一边说道。
林坚的二叔林钧,笃信背靠着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早先年就走出了山村,到紧邻栖凤山的玄京城内闯荡了。头脑精明,处事圆滑,又加上有着一副宽厚待人的好心肠,林钧自然是左右逢源混的风生水起,据说这几年已经在城内一家大酒楼里当上了掌柜,挣了不少钱,一家人也从村里搬到了镇上。
林钧生有两子,年纪和林坚相仿,正是在送书稿的书院里念书,按照往常惯例,三月后书院休田假时,他会专门从玄京城赶来接上他们去酒楼里磨炼一段时间。
送罢书稿,得了稿酬,林铸独自去镇上的驿站寄信,给了林坚一点儿钱,让他去街上逛逛给自己和妹妹买点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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