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来了,找了辆外地的厢式车运来的就在院子里。”说着一阵开门声起,萧克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客厅。大厅里明晃晃的大灯瞬间打开,晃的他睁不开眼。

他迷迷糊糊地叫嚷着:“老板,我来了。”见没有回应,他这才认真地看了看。等他看清楚时,不禁打了个哆嗦:“你们也在呢?高总哪?他没事吧?”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觉得他会有什么事啊?”薛悟冷冷的问道。萧克顺势把自己甩到沙发里,一副癞皮狗的样子:“我是看他今晚喝的有点多,不放心过来看看。”他在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快点离开。

“你很关心他啊?难得”小雨紧紧地盯着他。

“嗨,说这话就见外了,那既然你们都在,那就肯定没事了。那我也就先回去了,我今也有点喝多了。”说着他摸摸后脑壳作势要起身。

“不急,先坐坐”薛悟及时伸手按住了他:“这么晚了,外面也没有车了,你怎么回去啊?”

“是啊?你是怎么来的?哎外面那台车好像还在,是你开来的?没听说你会开车啊?”小雨抬头看了看外面。

“哦那是公司的车,高总给我练车用的。”

“哦,看来高总对你很好啊?不过没叫你酒后开车吧?开车上过高速吧?”薛悟说着递给他一杯热茶。

“对啊,上过高速吗?”小雨紧着加了一句。

“没,没,没上过高速”连续的问话,早已让萧克招架不住了。

“那上过国道,还出过省?”

“还在国道撞死了人,撞的还是蓝叔对不对?”薛悟直接切入主题。

“说”小雨厉声吼着。

此时的萧克早已六神无主了。但他还是心存不甘强辩着:“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喝多了也不能冤枉人吧?”他伸手撑着沙发作势要站起来,可他的双腿因为心虚早已瘫软站不起来了。

“那就给你看段视频,你应该会想起些什么。”小雨打开电视将手机里的视频投屏到电视里。

那是一个傍晚,山边的国道上,一辆黑色轿车沿着山道疾驰。蓝叔焦急地坐在车里不停地打着电话,可惜的是薛悟,薛黎都打不通。他焦急地催着司机,手里紧紧抱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虾趣图》唏嘘不已。回想着一个月前西安的一位老友,联系他说好像看到了薛老的那幅画。他看过老友发来的视频后,趁高玉成不在家里时,偷偷去鉴定了一直挂在书房的画,在确定已经不是原来那副那时候,他当天就来到了西安。好友告诉他,画已经被买走。他俩马不停蹄地找到买家,经鉴定确实是薛老那幅画。买家听说是被盗的画后也很干脆,说是非常喜欢齐白石的虾,现在市面上很少有品相这么好的了。可惜是偷来的可惜了。他说他是从一家典当行买来的。蓝叔听说后当即表示可以买回来。但希望提供下这家典当行的地址名称。一开始买家还犹豫,但在蓝叔及老友的劝说下还是说了出来。蓝叔辗转摸清了情况后,当时就表示,可以高价赎回来。完事后就着急往回赶。并且联系了公司高层等他回去立即召开董事会。可就在车子拐过一个急转弯的时候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车辆,瞬间蓝叔连人带车就坠落到了山底燃起了大火。

这时对面来的车子上从容的走下来一个人,他静静地看着翻滚到山底的车子,拿起手机淡淡的说了句“完事了”说完转身驾车离去。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不远处的车子里有一双眼睛正在惊恐的望着这一切。

“看清楚了吗啊?那车上下来的人是谁啊?”薛悟拍了拍萧克。此时的萧克早已瘫在沙发里了。

“说”小雨厉声吼道。萧克吓的一激灵,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思维判断能力。

“都,都,都是高,高总安排的。”他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当年高总找到我说,说他亏了公司很多钱,后来没办法了就把家里的画给典当了堵了他的窟窿。后来他听说蓝叔知道了这事,而且还亲自去了西安。他不放心就派我偷偷去盯着,到西安后我发现蓝叔很快就找到并赎回了画,我赶紧和高总汇报。他,他怕蓝叔回来他的地位不保,他就往我卡里打了五十万,说千万不要让蓝叔回来。都是他叫我干的。”还没等他说完,薛悟和小雨早已愤怒万分,不由分说上去就给了一拳,萧克当即就晕了过去。

深夜的郊区河边一片漆黑,薛悟把萧克从车里弄出来,放到小雨骑来的摩托车上。两人协力将人和车推入了河水里。在冰凉的河水刺激下,萧克无助的伸手扑腾了几下,就被湍急的河水淹没了。河面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平静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薛悟,小雨静静地在岸上看着这一切:“刚才那个视频你是从哪弄来的?”小雨向薛悟歪了歪脑袋。

“AI技术合成的,他喝了酒又加上心虚,所以没有发现而已。他呢在接到高玉成的任务以后,并没有自己一个人去西安,他毕竟没有驾照。他就喊了一个小弟给他开车。出事那天他担心小弟靠不住,就自己开车去的。他不知道的是,他带的那个小弟竟然也在窥探着他的心思,竟悄悄地又租了台车跟着他,准备日后好敲诈他。但是他没有想到萧克竟然敢杀人当时就吓傻了,只看到了过程而忘了留下证据。我查到在蓝叔出事之前,高玉成给萧克的账上打了五十万。我询问了公司的人,都说有个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经常跟着萧克,我花了些小钱他就全说了,只是他不知道出车祸的是谁,他只看到是辆豪车。”

“这群人渣。”小雨气的咬牙切齿。

“还好你带回了那两张相片,不然我还没有证据指证高玉成那个混蛋。”薛悟看向前方的黑暗淡淡的说道:“好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家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啊!”

“是啊,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早上九点整薛悟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薛悟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不出所料是辖区派出所姜所长的电话,他漫不经心地点开通话键,没等他开口话筒里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小悟啊,你家出事了,赶紧回来一趟吧。”

“我家怎么了?我姐夫在家啊他呢?”薛悟语气平缓不太着急。

“哎呀!就是你姐夫出事了,他死了。”姜所长着急忙慌的。“你,你说谁?我姐夫死了?”薛悟瞬间提高了音调,语气里透着着急和慌张。

“是啊,你快回来吧啊”姜所长强调了一遍。薛悟缓缓放下电话,急速的在脑海间重复着每一个细节。在舒小雨给他拿来那两张相片之后,他在经历了彻骨的伤痛之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杀了这个混蛋。他知道高玉成长期血压很高还不肯吃药。他就匿名在网上买了治疗低血压增高的药品,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上午小雨打来电话告诉他,高玉成临时组织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就将药品碾细掺杂在了辣椒酱里,酒桌上他肯定会过度饮酒,那样高玉成绝对是活不了了。整个过程几乎没有瑕疵。

车子拐了个弯稳稳地停在了家门口,这里是高级别墅住宅区,为了保护隐私这一整片都没有监控。薛悟着急忙慌地走了进去,看到家里除了派出所的人员,市局的罗队长也正在带着队员忙活着。罗队抬头看到薛悟就迎了过来。“小悟啊,别急啊,”

“怎么回事啊?他昨晚还好好的啊?怎,怎么就这样了啊?他人呢?”他转身就准备上楼。

“小悟,小悟你姐夫已经送到警局了,经初步检验应该是喝酒引起的。具体的要等法医的详细尸检报告。”罗队拦着薛悟扶着他做到了沙发上。“小悟啊,你先平复下心情,按照流程我还得问你些问题。”

薛悟点了点头“你问吧”

“嗯,你和高玉成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

“昨天,姐夫组织了同学聚会,我们昨晚喝到很迟,具体也记不住了。我送他回家的,到家后就睡觉了。我要是留下来陪他就好了。”薛悟说着就留下了眼泪。

“哦,你们昨晚一起喝酒了,你们多少人一起喝的?名单可以给我吗?可能要例行问话。”薛悟点点头把名字一一报给了罗队。“好的,那我就先撤了,你休息休息有事我打你电话啊”不一会儿满屋子的警察就全走空了。薛悟看着空荡荡的家不禁百感交集地哭泣着。

第二天傍晚时分,罗队来了电话,叫薛悟去趟警察局去领高玉成的遗体。经法医检验,高玉成是由于大量喝酒后血压升高引起的急性心衰而亡。接完电话薛悟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全身轻松了不少。

当薛悟赶到警局的时候,看到聚会的几个人基本都在。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悲伤,尤其是王若云脸色更是难看,薛悟盯着她没有开口。在警局办完手续后,大家就帮忙张罗着办理丧事。沈聪也特地向单位请了假留下来帮忙。大家忙乱了几天后,一切就又归于了平静。

罗队来酒店找到沈聪,说他们之前聚会的人员里面,只有一个叫萧克的之前一直联系不到。可就在今天早上,在下游河里打捞出来了他的尸体。经法医检验是酒后坠河而亡,死亡时间就是你们聚会的那天。沿着河水也找到了他的摩托车:“酒真的不是好东西啊!”罗队长意味深长地说着。

“萧克坠河了?”沈聪不可思议的大声问道。他不相信“那天他送我回酒店的时候还是很清醒的。而且他也没有骑车啊?当时还是他打的滴滴。那他是送完我后,他又去了哪里吗?已经很晚了呀?”他百思不得其解:“知道是在哪落水的吗?”

“目前还没有找到,现在是夏季雨水充沛,河水湍急不好找。有摄像头的地方都没有发现踪迹,奇怪的是,所有的道路监控,居然也都没拍到他骑车经过的路径,就好像是突然就掉水里了一样。哎难办啊!”

“哎,你觉得你这几个同学,他们的关系怎么样啊?”罗队摇了摇头半晌后问到。

“嗯,说不上。我这几年都在外面,和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这次聚会也是偶然,这次我是以出差的名义回来的。在政府办事的时候碰见的高玉成。当时他就嚷嚷着,要搞个聚会大家见见。不过据我那天的观察,萧克只是高玉成的跟班,他们都不怎么待见他。还有就是那个高玉成好像很怕薛悟,当天的聚会好像高玉成没有叫他,薛悟是自己去的。”

“你确定没有叫薛悟?”罗队听后眼睛倏地发着光。

“没有。”沈聪肯定的回答道。

“他是当着我的面打电话联系的同学们。除了还在当地的王若云,萧克,他还说,大美女舒小雨也回国了必须得叫她。确实没有叫薛悟。甚至也没有提过。直到喝酒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还是一家人。”沈聪接着说道。

“薛家这些年不太安定啊!”罗队有些语重心长。

“他家怎么了?”沈聪着急的问道。

罗队眯着眼回忆着:“三年前,他姐姐薛黎回国后,在去野外河里游泳的时候被水草缠住溺亡了。当天他们家的大管家蓝叔在西安也出了车祸。”罗队看看沈聪继续道“他姐姐是植物学家,经常在深山老林工作,按说她应该知道哪里有水草才是,她怎么还会在有水草的地方游泳呢?还溺亡了?还有管家蓝叔,管理着整个集团,可谓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为了什么大事亲自去西安?身边还只带了一个司机。就在出事的那天公司高层说,蓝叔曾打过一个电话,说等他到了以后就召开董事会。可他却没有回来,连司机一起命丧山崖。”

沈聪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了才问了句:“薛悟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罗队果断的回答“他向来不管公司,公司是挂在他姐姐薛黎的名下的,主要都是高玉成在管理。其实呢,在公司里蓝叔的权利更大些。高玉成曾为此很不乐意。”

“豪门世家的恩怨从来都不会停歇,就算薛悟向来清高,也不一定就能完全置身事外啊”罗队停了一会继续说道。

“那既然通知要开董事会,薛黎她们没接到蓝叔的电话?”沈聪又问道。

“打了,薛黎那个时间已经出事了。蓝叔联系不到薛黎就给薛悟打去了电话,本来开董事会和薛悟没有关系,大概是因为没联系到薛黎的缘故吧。可那个时间点薛悟刚好在开庭,手机也关机了。等他开完庭回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都出事了。哎!”罗队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有证据吗?”沈聪说

“没有,他姐姐是意外,他姐姐薛黎向来喜欢游泳,因为工作的原因也经常野游。所以回来后就和朋友们相约去露营游泳,当天只有她一个有游泳,其他人都在一起可以相互佐证。她这个习惯大家都知道所以没人在意。一直到同伴们都做好晚饭了,还不见她回来,同行的男伴见状不好,跳到水里去找她时,才发现她已经沉在水里了,腿上缠满了水草。再说蓝叔,出事的地方是老国道又是山边,平时就很少有车辆经过那里,监控坏了也都不会及时更换,所以肇事司机逃逸一直也没有找到。可是他为什么去那么偏远得地方呢?那里连高速都没有。”罗队一口气说完喝了口水。

看上去都是意外,了无痕迹啊?”沈聪皱紧了眉头。“虽说同一天一家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几乎同时死亡,很大程度上来说,不会有这么巧的意外。但是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的支持下,只能是意外。再说现在,高玉成和他的跟班萧克又是同一天,又是同时异地死亡。看上去还都是意外。哎你说,哪来的那么多的意外,都发生在他家啊沈聪回想着那天的聚会,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五)深夜的书房里,薛悟把那两张相片慢慢地投到火盆里。相片里的姐姐靓丽阳光。他不禁得又泪流满面。他怔怔地盯着火苗吞噬着照片,薛悟在氤氲的烟雾里,仿佛看到了罗队和沈聪的眼睛在交替出现。一切都结束了吗?他在问自己。舒小雨舒服的坐在落地窗前,宽大的沙发上,悠闲地品着咖啡,翻着时尚杂志。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悦耳的铃声,她拿起手机高兴的接通了电话。“喂舅舅,是的高玉成和萧克的事已经了了。警察最后都是以意外结案。”“那就好,接下来就该薛悟接手公司了,他可没有高玉成好忽悠,还是趁早除去。”“除薛悟?”小雨大惊。“这次高玉成和萧克就已经引起警方怀疑了,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证据。”“薛悟从来不过问家里及公司的事,所以这些年我们才进行得比较顺利,现在等他缓过神来,发现公司已经只剩一个空壳的时候就晚了。那我们多年的经营,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刚死了两个再杀了薛悟,我恐怕警察不会罢休的”小雨说出了她的担心。“我们没有时间了,薛悟马上就接管公司了。警察他们怀疑就让他们怀疑好了,只要没有证据,他们怀疑一百年又能如何?三年前的事他们不是也怀疑吗?也不过只是怀疑罢了。一定要快,尽快让他们全家,在意外中团聚吧。”小雨缓缓放下电话,就在心里分析着薛悟的点点滴滴,包括生活习惯,性格特点。罗队顶着火红的夕阳,溜达进了薛悟家,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管饭吗?”你是土匪啊?进门就要管饭。”围着围裙的薛悟满脸写着无奈:“我这好不容易改善下伙食,你来干嘛啊?”“来吃饭啊!我这跑了一天了都,早就前胸贴后背了。哇啊好香啊!”他边说边下手抓,眼睛只顾盯着桌上的菜,也不管薛悟的唠叨。“哎你洗手了没有啊?会不会用筷子啊?”薛悟万般无奈地嫌弃着。“筷子你也没给我啊?”罗队自顾自去酒柜翻出来瓶酒,又拿了两个酒杯倒满。由于最近罗队三天两头掐点来蹭饭,薛悟有点忍无可忍了。俩人就这样一来一往的怼着喝着。“哎你不准备管你们家的公司了?”罗队不解的问道“这都已经群龙无首了,你不着急啊?”“前些日子,财务给我拿来了一些报表,我看着不太对。”薛悟慢慢悠悠的说道。“公司怎么了?”“差不多成空壳了吧。”“啊?这么严重了?那个高玉成是怎么管理的?他到底亏了多少钱啊?”罗队放低下巴,抬起头盯着薛悟,他脑门的皱纹跟梯田一样层次分明。“我看了帐本,不像是高玉成做的,他接管公司也就近几年的时间。我看更像是有预谋的分批次的转移,应该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有两家国外的公司,每年都有款项过去,钱虽然不少,但都在合理范围之内。这些年就从来没有断过。还有一家基金也在国外,每年都划走不少的钱,这三家基本就占据了绝大部分的资金。”薛悟无意地摆弄着手边的酒杯。“公司那边是怎么个交待啊?”“还能怎么交待?谁给你交待啊?公司高层基本都走光了,不是出国了,就是去了很偏远的地方,根本就联系不到。只有财务副总监说了句,说都是蓝叔的嫡系经办的,他们也都不知道。”蓝叔?这是推到一个死者身上了。哎,当年蓝叔去西安干嘛?”罗队抓紧机会问道。“听我姐说,他发现高玉成偷偷地卖了我家的一幅画。说去调查下。”“什么画?很贵的?”“嗯,我爸收藏的齐白石的《虾趣图》。一直挂在我家的书房里。然后蓝叔就没有再回来。”“那,那幅画呢?找到了吗?”“没有,听西安的朋友说,蓝叔花了大价钱赎回来了。”“嗯?车祸现场确实是起了大火,也一起烧没了?连人带画真正的可惜了。”罗队气的咬牙切齿道:“你准备怎么办?”“我想再看看先不急着回公司。我是想如果,我是说假如啊,这事真的是蓝叔做的,那么西安死的就真的是他吗?”薛悟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你们警方当时结案时,也只是通过死者的随身物品确定死者是蓝叔对不对?当时只有司机做了血液亲属鉴定对吧!”“是的,当时警方找不到蓝叔在国内的直系亲属,加上确定了司机的身份就断定了蓝叔的身份。不过当时他们从市中心驱车离开时有摄像头显示,蓝叔上了他自己的车,也是他自己的司机在开车,这个没有错。问题是老国道没有监控,无法证实出事时他就在车上,还有那副画是不是也在车上。”“为什么?蓝叔他博学多闻,是资深的字画鉴定师,对我和姐姐都很好,他一直是我家的顶梁柱。之前和父亲也是亲如兄弟,一起打拼一起历经风风雨雨几十年。自父亲走后整个家都是他在管理着,我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薛悟没有回答罗队的话,他的情绪在渐渐失控,他无法想象一位如父亲般的人会害他。此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罗队安顿好薛悟的情绪,离开他家时已经月移星稀,他吹着风点了根烟,想着薛家的事不禁感叹不已。名声显赫的薛家,如今就剩下薛悟,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自从上次在和沈聪通过电话后,他觉得对薛悟有点不放心,罗队就答应多照看着点。至于担心什么?两人也没理出个头绪。但就今晚的情形来看,他有必要去趟西安了。又一个夕阳漫天的时候,舒小雨掐着饭点,来到了薛悟家:“薛悟”舒小雨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哎小雨来了,我在煎鱼马上就好,你自己先找地方坐啊!”薛悟转过身和舒小雨打着招呼:“呦,怎么还有花呢?”“你不是说最近老是睡不好吗?我在来的路上,看到花店里的茉莉花,开的很好就买了盆。给你放卧室啊,可以促进睡眠。”不等薛悟答应,她就径直走进了薛悟的卧室。“啊?那麻烦你了哈。”薛悟说着将鱼装到了盘子里。“小雨来吃饭了。”薛悟打开了一瓶红酒:“第一杯就先谢谢我们小雨大美女送的鲜花,我还是第一次收到鲜花呢!倍感荣幸啊!”“只是一小盆茉莉花,不是你想像的玫瑰花哈。”小雨举起酒杯和薛悟碰了碰。“是清香雅致的茉莉花,我还没欣赏欣赏呢!”说着他就起身往卧室走去,嘴里还哼哼着:“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他边哼着边检查着,好像屋子里除了多了盆茉莉花外没有什么发现。舒小雨也边吃着菜,边观察着卧室的动静。“这花是真香啊,”薛悟坐下来继续夸赞道。“你老是睡不好也不行啊,现在家里家外都是你一个人了。身体一定要保养好。”小雨关心地看着他。“哎!”薛悟叹了口气接着道“最近事情太多了,就是感觉有点累,休息两天就好了。周一就要去律所了,案子已经积得太多了。”薛悟捏了捏鼻梁显得很疲惫。“去律所?你不去公司啊?”小雨有些奇怪。“我先把手头的事安排好再说吧。”舒小雨这么久不回美国,他一直觉得很疑惑,转头想想也不好多问。再加上目前对蓝叔的怀疑,所以关于公司的事他今天没有多说。“薛律?薛律?”薛悟的助手小曾,打开了薛悟家的大门。自从周五接到薛悟的电话,安排了周一的工作之后,他就加班加点整理文件资料了。可是到了周一的上午,从不迟到的薛律,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人影,电话也不接。小曾这才急急忙忙地找到了家里。好在他有家里的钥匙,他打开门边喊边往里走。直到走进卧室薛悟还在床上睡着:“薛律?”小曾轻轻地推了推,薛悟还是一动不动。小曾吓了一跳,赶紧打了120急救电话。远在西安的罗队接到队里的电话,说薛悟在医院抢救。他大惊失色,立马就赶了回来:“怎么回事?”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薛悟已经在病房了,人还没有醒过来。“罗队,是这样的,薛悟约好周一也就是今天,要去见当事人的,他的助手一直也没有等到,电话也不接,就到了家里,发现人已经昏迷了。到了医院后医生说,他是中毒造成的昏迷。他的助手听说是中毒就赶紧报了警。”“中毒?”罗队不解“怎么中的毒?中的是什么毒?”“医生说是麻痹中枢神经的药,还不知道是哪钟毒药,具体怎么中的毒,目前也还没有结果。”罗队抓了抓头发一时也没有了头绪,他就去了几天西安。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想了想拨通了沈聪的电话。沈聪听完表示立即来看薛悟。自高玉成的事后,罗队和沈聪就经常联系。罗队他们在薛悟家里没有找到毒药,就连他床头的玻璃酒杯里,也只有红酒残夜。在调取了薛悟家周围一周内的监控里,发现舒小雨曾经去过薛悟家。“舒小雨你去过薛悟家?”罗队驱车来到了舒小雨家。“去过,周五下午去的,去吃了晚饭。他自从高玉成的事后状态一直不好。我想着过来看看他。”舒小雨看着罗队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罗队长怎么这么看着我啊?不信可以去问薛悟啊?那天还是他做的饭呢,还开了瓶红酒。”“哦,对不起啊,我这是职业本能,抱歉啊!”罗队漫不经心地道了个谦:“薛悟去外地办案子了。还叫我帮他的茉莉花浇水,说是他自己买的。我就想着,这小子肯定不会自己跑去买一盆花还放在卧室里。”“啊哈,是我买的,他最近状态不好,我买盆花可以让他放松放松。花香可以促进睡眠的。他去哪出差了?”舒小雨此时的心里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她努力掩饰着不安。“哈哈哈还是我猜对了,果然是被我猜中了哈。臭小子还瞒着我。哦他呀,就是去隔壁的城市开个庭,一两天就回来了。我今天呢就是来问问蓝叔的一些事情。”罗队仔细的观察舒小雨。“我舅舅?我舅舅怎么了?他都过世三年了?”舒小雨不解的问道。“哦,是这样,我们这有个案子牵扯一幅古董字画,听说蓝叔是字画鉴定大师,就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蓝叔的那些圈里的朋友,帮忙鉴定鉴定。”罗队笑眯眯地盯着她。“哦这个我不太知道,我一直在国外,是最近才回来。关于舅舅的事,我基本都不太熟悉。”舒小雨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罗队尽收眼底,他起身告辞道:“也是,那我再找人吧。今天打扰了哈。”说完走出了舒小雨家,罗队开始了对舒小雨的怀疑。她常年不在国内,就在高玉成死前才来的,到现在也没有准备回去的意思,作为一个杂志社的总编她有这么清闲吗?现在薛悟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时,她又出现了,还是蓝叔的外甥女不得不防啊!有必要查查她的背景和回国后的出行轨迹了。

舒小雨在送走了罗队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慢慢地做到沙发上,细细地想着周五去薛悟家的经过。自从蓝叔给她布置了任务后,她就在薛悟家的对面租了个房子,深居简出绞尽脑汁的,研究薛悟的生活习惯。当她发现薛悟家的小时工,频繁更换他的床上用品时,她找了个机会套了小时工的话。知道薛悟有睡觉出汗的毛病,每天的枕头基本都是湿的。需要经常更换被子,枕头等用品。她就提前买好一样花纹款式的枕头套,泡在准备好的药物里。所有的枕头套都泡四五天再晾干,为了保险她还用乙醚泡了些棉纱布,垫在枕套里面。只等他家被子等都晒出来时,她带上早已泡好的枕头套来到了薛悟家。等薛悟在厨房做饭忙乱,无暇顾及到她时,她就堂而皇之的,走到卧室里换掉了薛悟的枕头套。就算有人怀疑,任谁也不会想到会去检查枕头的。她继续陷在沙发里回忆三年前。正当她在忙碌的工作时,蓝叔找到她,叫她回国办件事。她悄悄回国后就潜伏在了薛黎的身边,在她探听到薛黎将和朋友去郊外露营散心后,就提前在露营地点的附近,安装了几个自动摄像机。就等薛黎游泳时拍到高玉成的身影。当她安装完成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西安,在老国道上接到了蓝叔。蓝叔叫司机停车后,安排他身边的替身,叫他带着《虾趣图》的赝品,坐着他的车先走,还交代务必保护好画的安全。而他则坐上了舒小雨的车,在岔口下了国道,转上了一条通往乡镇的小路。从另一条路上了通往机场的高速:“舅舅,他们俩人真的走不出国道了吗?万一他们发现不对掉头怎么办?”小雨不放心的问道。“高玉成那个混蛋安排了人,就在前边那个急拐弯等着杀我呢。小古他们没有时间去思考判断,而且他们已经习惯执行我的命令了。再说代替我的那个人,就是我放消息给高玉成的人。我设计高玉成亏钱,让他知道这幅画的价值,而且告诉他目前有人出高价购买。而他走投无路之时,也只能打画的主意。毕竟一张画就可以堵住窟窿他也觉得很值。而我在他偷画之前将真画掉包,他拿的只是赝品而已。我再告诉薛黎他偷画去卖,薛黎立马就会回国,对高玉成产生怀疑。我再在公司里散布些谣言,薛黎就会过问公司的事。高玉成心亏,为了他的集团公司,为了他实际上的老婆孩子,他会杀了薛黎。所有的这些话,这些事都我的这个替身去说的,去办的。高玉成会去郊外杀了薛黎,也是我授意替身去设计,去怂恿的,所以他也不可留。让他死在高于成手里也算是死的其所了。只是可惜了小古了,他给我开了不少年头的车了,对我忠心耿耿。要不是高玉成那小子非要我的命,我怎么也舍不得他啊哎!”蓝叔感叹着。“那您是怎么知道高玉成要杀您的?”舒小雨问道:“您还好做了部署。”“高玉成身边的那个萧克,就是今天来的杀手,他带来的那个混混早就被我收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里。”“那我们还要留着高玉成吗?不连他一起做了?”“不,他还有用,基金那边的款子还需三年才能完成。高玉成那个笨蛋弄不明白这个基金的走向。要是他现在死了,薛悟就会接管公司。一旦他接管了公司,不用多久我们的努力就打水漂了。现在只有把高玉成放在公司里,我们的钱才会源源不断地流进我们的钱包里。等薛家所有的钱都进了我们的钱包了,再帮薛悟杀了高玉成给小古报仇,再收拾薛悟不迟。你那摄像机安装好了吗?”蓝叔缓缓地说道。“都安排好了,舅舅放心。”“那就等小鱼儿咬钩了。不过我没想到高玉成这小子也真他妈的狠,居然敢亲自动手。不过也好哈哈哈。”蓝叔摸着手边包里的画心满意足:“我和薛老打拼了大半辈子了,这些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我辛苦了半辈子,伺候到薛老过了世,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薛黎,薛悟这俩小东西,居然拿我当他们的下人?管家?还要我帮他们赚钱。这倆混蛋早晚叫他们一家去地狱团聚。”蓝叔越说越气愤,气的咬牙切齿面部扭曲。事情正如蓝叔所说的那样,进行的异常的顺利,薛黎死于意外,假蓝叔死于车祸,高玉成完全接管了公司。可就在高玉成因为没有了蓝叔在公司的阻碍,而洋洋得意的时候,他慢慢发现公司的基金,还是不受他的控制。在他经过一年多的百般努力及恐吓下,基金的转钱速度慢了下来。直到三年后还有一大笔钱还没有转完。这是远在国外的蓝叔所意料不到的,他坐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叫舒小雨回国,借薛悟的手杀了高玉成,趁乱他们把钱转走。就在高玉成死的两天后,蓝叔的亲信就转走了最后一笔款子。然后他们在几天内相继离开了公司不知所踪。发誓要灭薛家的蓝叔,没有打算放过薛悟,他给舒小雨安排了最后的任务。还没等舒小雨确定薛悟的死亡时,警察就找上了门。这让舒小雨感到很不安。她思前想后不得其所。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蓝叔电话,蓝叔确定薛悟没死,叫她马上回美国。她查了查手机只有明天的班机了,她快速地定了最早的那班。彻底瘫在了沙发里等着明天快点到来。直到天完全黑了,她才想起来没有吃饭。就随便点了些外卖。罗队徘徊在机场,终于等到了沈聪。还没开口,沈聪就急急忙忙的说去找舒小雨。罗队边开车边说下午刚去过:“她的手机打不通了,我下了飞机就给她联系,就一直联系不上。如果她真的是最后一个见薛悟的,那她会不会就是凶手?会不会已经逃了?”“她确实订了明天头一班去美国的机票,但她逃不了,我们已经限制她出境了。”罗队开启了车上的警笛一路狂奔。罗队又一次站在了医院里,医生说还好发现的及时,舒小雨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还在昏迷中。一周后,沈聪和罗队边吃饭边分析案情:“我答应你照顾好薛悟,可他却被人害的昏迷不醒哎。”罗队心生叹息。“这不怪你,没想到他们连薛悟都害。毕竟公司已经被他们转空了,还要害薛悟干嘛啊?公司的钱,家里的画,他们全到手了还要杀人。说明除了要钱,应该还有恨,可是会有什么恨呢?”沈聪百思不得其解。“对还有恨,你看哈,蓝叔和薛老一起打天下,他自己觉得应该是和薛老一样的人,一样的德高望重。可薛悟他们只当是他是家里的管家,是帮他们家赚钱的下人。不管他在江湖有多高的地位,但在他们姐弟俩面前始终是个下人。忙了大半辈子的集团公司偌大的产业,在薛老过世后又到了薛黎的名下。他的心里难免不舒服。所以不管是薛家的钱还有薛家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罗队分析着,他越分析就越感到胸口堵得难受:“他姐弟俩从来没有把蓝叔当下人,都把他当父亲一样的,当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然怎么会将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他来打理,他俩从来没有过问过。就算薛黎结婚后,高玉成想经商才进了公司,那也没有减少蓝叔的权利呀!他怎么忍心去杀他们啊?这真真是人心难测啊!”“他俩太善良了,从来没有怀疑过。才落得如此的下场。”沈聪沉吟了会:“现在只有等薛悟和小雨快点醒过来了。”沈聪纵然办了不少的案子,可事情发生在自己同学身上,他还是难以接受。“法医正在检验舒小雨的外卖,明天就会有结果了。应该也是中毒。”罗队慢悠悠的答道。“薛悟怎么中的毒,你们还没有查出来吗?”沈聪显然更关心薛悟。“法医的检验报告显示,他中的是麻痹神经中枢的毒,是从头部,面部的毛孔渗进里皮肤及脑部里去。还好他的助手去的及时。要是再睡几个小时就难说了。法医已经把他的枕头,被子,毛巾拿去化验了。”罗队认真的碾碎了手里的香烟。“是小雨吗?”沈聪极不情愿的问着。“目前只有她去过薛悟家,她还去了卧室放了盆花。应被该是那时候换的枕头。那天下午我去舒小雨家,询问情况时也得到了证实。同时也引起了她的怀疑,她应该是跟蓝叔汇报后被灭口的。”“没想到昔日的同窗之谊,竟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更没想到小雨,萧克都会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哎这都什么事啊?”沈聪虽然跟他们不熟,可毕竟是同窗。他突然感到有些欲哭无泪。“都是为了钱,我们查到,舒小雨在美国只做了一段时间的编辑,很早就辞职了,后来就一直跟着她舅舅。在美国她有自己的别墅和豪车,名下还有大额的存款。可有什么用啊,说灭口就被灭口了。”说完是一阵压抑的沉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夜的病房里,薛悟睁着溜圆的眼睛,听他的主治医生轻声述说着:“她在哪间?”薛悟的眼睛里闪着蓝盈盈的怒火。

“你确定了?不告诉警察吗?”和薛悟年龄相仿,身材相仿的主治医生迟疑地问道。

“嗯”薛悟只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医生迟疑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针管递给了他:“过一会我再给你打一针,你会在明天晚上醒来。”薛悟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针管。他不怀疑医生的忠诚,他倒卖医药的案子是赢是输,还得薛悟帮他打官司。薛悟穿上白大褂从阳台爬了出去。

当他悄悄靠近病床前,看到舒小雨惨白的犹如死人的脸时,他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你就真的成为死人吧。”他手脚麻利的将药水悉数推了进了吊瓶里,悄无声息的又从阳台,退了出来,回到了病房。焦急等待的医生紧张地轻声问道:“成了?”

“成了,你的药和监控真的没有问题吧?”

“药肯定没问题,她保证活不了,还查不出来。到了明天就是她自己没有挺过来,法医也没有出来。还有监控不是今天坏的,没有修好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医生认真的看着薛悟:“现在我给你打一针,你会在明天晚上醒过来。”

“嗯好。”薛悟点点头,脱了白大褂和手套躺在了病床上。不一会医生悄悄的走出了病房,守夜的民警坐在几步外的椅子上和他打着招呼。

(六)

一年以后,薛悟在他家的别墅里接待了罗队。他在病愈后就接管了公司,每天都兢兢业业地工作到半夜。公司在他的努力下也慢慢地走上了正规。罗队自从舒小雨不治身亡后,就被派到了国外,并成功的追回了基金。蓝叔在美国走投无路后在旧金山自杀身亡。罗队在蓝叔旧金山的家里找到了那幅

《虾趣图》。他俩重新挂回原位后感慨万千。

“把公司管理的很好啊!希望我们的霸道薛总裁合法经商啊!钱呢,只追回了基金,其他公司的钱呢,已经无再追讨了。”罗队道。

“哎别这么说,能追回来基金就是救了我,救了公司啊!说到底还是借了你的光,帮我把钱追了回来!公司才没有倒闭。你是我的大恩人啊,我得好好谢谢你。说吧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啊要不这样给你些公司的股份好不好?”薛悟貌似真诚地感谢着罗队。

“你这小子,我为了你拼了老命漂洋过海的。你可好啊,到头来害我来了。还股份呢,你是想让我去吃牢饭啊?我跟你说清楚啊!我可不会做你的保护伞啊!你小子要是敢犯法,我第一个抓你,我跟你说。”

“我不就是想好好谢谢你吗?一时口误,口误了啊,还上纲上线的了。我公司现在这么好,我还舍不得给你呢。你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哈,怎么说我也是律师出身,谁要你做保护伞啊?吃饭总可以了吧?罗大队长?我看看沈聪周末有没有空,

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哈。”

“吃饭好啊!等周末沈聪飞过来,我们可要好好沾沾薛大总裁的光。”罗队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薛悟走到窗前,看着天边火红的夕阳,浸染着刚刚离开的罗队,心里想着就此尘埃落定吧。

罗队默默地走出薛家后,也在看着夕阳,他回过头看了看薛家大院,就此尘埃落定了吗?夕阳洒在他的脸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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