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峰静静地注视着。
“给我死！”
首批冲到前方的杀手们纷纷扬起了手中的利器，无尽的愤怒与恐惧，让他们的攻击势大力沉。
这时，七十二玄位动了。
前排抬刀封势，错位站在后方的同伴，立即自下而上挥刀。
首当其冲的那些杀手，顿时感觉身体空缺了什么。
侧目一看，挥动利器的手臂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触目惊心的森森白骨。
鲜血还未来得及喷涌，他们还未感受到那种无法忍受的剧痛，冷冽的刀锋便在他们的眼前一闪而过。
当滚烫的热血自一具具无头尸体中喷溅而出，那些原本前仆后继的杀手，顿时就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
七十二玄位迈步向前。
在前进的过程中，他们形成了前方一人，后方两人的阵形。
即使已经有人开始求饶，他们的脚步也是丝毫不停。
不过，他们原本的冷漠的眼神，已经生出了愤怒的情绪。
因为他们想起了那个人美心善的女子，想起了她疲惫不堪的柔弱身影，想起了她怨恨自身无能时的捂面痛哭，想起了她被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时的样子。
想起了，她最后看向孩子的万般不舍。
每个七十二玄位都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但他们只希望那一天尽快到来。
反抗也好，求饶也好，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徐天林看向面无表情的姜元峰，轻声问道：“相比真正的战争，这不过是小孩打斗罢了，所以有什么想说的没。”
姜元峰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噩梦，平静道：“我确实有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但其实自我来到人世的那一刻起，我就只剩这一条路能走了。”
徐天林苦涩一笑，“如果你选择当个安稳皇帝，那些老将们会立即绞杀人间。虽然你母亲希望天下安生，但她已经不在了。所以他们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紫霄派染上能够彻底覆灭的因果。”
姜元峰喟叹道：“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亲眼看看她的过去。”
战斗已经结束，七十二玄位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他们刚刚离开，一群素衣打扮的青年便从各个角落出现，开始默不作声地清扫战场。
姜元峰回头看向宁如如，发现她虽然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仍然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他走到近前，本想牵起宁如如的下手，但由于实在捏得太紧，只能拉起手腕。
护城内河的沿岸。
姜元峰看着宁如如的脸色缓和不少，又看向对岸的西郊，平静地问道：“我最后再问一次，想不想留下来。”
宁如如没有犹豫，缓缓地摇头。
姜元峰不再多说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对岸，他们曾生活过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如如忽然说道：“姜元峰，如果哪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的。”姜元峰直接打断了宁如如的话。
他整理着宁如如凌乱的头发，“不该想的事情就不要乱想，哪有那么多如果。我之前翻到杨婶家拿鸡蛋，你也说如果被发现了会怎么样，结果不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宁如如很无奈地说道：“如果你不是太子殿下，你看杨婶会不会堵着门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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