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本以为蓝玉只是说说而已,哪知少女居然还煞有其事的给了定金,并把自己在洛阳的住址告诉了对方,让吴钩可以托商队顺道带到京城来。

吴钩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一只锦鸡上又长又漂亮的羽毛就那么几根,几十上百根哪有那么容易。只怪自己说到了兴头上,吹牛容易落实难,这不遭了现世报吗?

酒桌上首,蓝湖见几个年轻人聊得正起劲,端起酒杯跟和同光碰了一下,说道:

“不知贤弟对今日开云礼怎么看?”

和同光酒倒杯干,说道:

“不知蓝兄说的是?”

蓝湖见他装糊涂,只得将话题点破,要不然这天还怎么聊得起来呢?

“那招财商行的柴进宝,虽说如今是我魏国人,但毕竟有一半蛮人血统,在洛阳商行圈子里可不怎么受待见的。以前一直在北境活动的,连到洛阳做生意都是战战兢兢,如今却敢堂而皇之穿越中原腹地,都到这西南边陲了,单枪匹马吃下了十年粗茶份额,商场如战场,后生可畏呀!”

“还有那大雪山的僧人,虽说是方外之人,但他星罗国政教合一,还敢故意挑衅全场,用意不明啊!”

和同光淡淡的说道:

“蓝兄是想说,咱大魏就不怕他们是打探虚实的谍子吗?”

四名年轻人听两位长辈聊起了国家大事,也停止了闲谈。

蓝湖不无忧虑的叹道:

“这些战备之事,愚兄就不班门弄斧了,贤弟可是逐北营出身,我可听闻当年秦王夸赞,有和粮官在,无断粮之忧。只是听说北境蛮人近些年蠢蠢欲动,虽有长城天险,但一动刀兵,遭殃的总是百姓,咱们这些商人更是首当其冲了。”

和同光见他提起逐北营和秦王,心中一惊:

“小弟当年只是个押运粮草的大头兵,哪敢言兵事!而今有这番家底,也只是同行照顾,时运使然,就算以后赔得精光,那也是命中注定。”

“贤弟倒是看得开,反是愚兄,身在棋盘,不得自由。要是秦王没有挂印而去,逐北营没有调往西域,我等商贾又何须担忧这些。”

不知蓝湖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将话题往秦王身上扯,和同光只得小心应对:

“圣上高瞻远瞩,军国大事自有朝中大臣协助着决断,哪是我等山野草民所能明白的?况且这军中向来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了逐北营,还有镇北军,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哪管得了这么多。”

“不错,保家卫国,开疆拓土,还是得靠后辈子弟,咱们都老了。对了,昨晚跟你提的事,不知贤弟考虑得怎么样了?”

和同光原以为今日有他人在场,蓝湖不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询问,又一想,可能正是因为今晚自己将儿子带在身边,让蓝湖误以为自己同意。

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回道:

“犬子愚鲁,实在难堪大用,只能辜负蓝兄一番美意了。”

不说蓝湖如何诧异,和璧见父亲话中提到了自己,也不禁想知道蓝伯父昨天到底跟父亲商量了什么事情,为何父亲又拒绝。

要是往常,他必然是要争论一番,但今日有佳人在场,又有自认的武林同道,断不能失了规矩。

蓝湖长叹一声。

“愚兄耳顺之年,尚无一子半女。贤弟舐犊情深,令人好生羡慕。”

他见和同光一脸难堪,又道:

“此地事了,明日愚兄就要返程了,喝酒,喝酒!”

众人又是一番言语,讲的都是些天南海北的趣事,自是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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