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等人奔出十来里路,翻身下马,步行一起,为接下来的生计开始发起愁来。
荊风问姜山:“老大,你怎么二话不说,将那到手的十两银子还回去了?”
姜山想起颜如心姑娘说的那句“一日为贼,终身为贼”,微微叹了口气,接而说:“兄弟几个,想宋良玉十年寒窗,满腔抱负,穷能独善其身,达要兼济天下,我等又岂能用拦路化缘来的银子,给他做进京赶考的盘缠,而让他输了起点。”
齐宽说:“借又难借,讨又难讨,抢又不能,这可如何是好!”
姜山说:“要不我明日去向张捕头开口试试。”
荊风说:“老大,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去年向他借的十两银子还没还上,再向他开口,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姜山笑道:“那就不找他借了。后日起程,我们兄弟一路乞讨,护送宋良玉进京赶考。”
荊雨问:“那现在去那里?”
姜山翻身上马,大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心可受气,肚子决不能挨饿。走,到媚娘那里蹭饭去。”
八人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马儿四蹄狂抛,身旁凉风阵阵,心间热气特显珍贵。
奔走十来里山路,九人跨马入得小镇,在一家饭馆前翻身下马。系好马缰,看过“好客酒楼”四字牌匾,跨步而入,迎来一张喜笑颜开的女人面孔。
姜山上前问礼:“小弟姜山,带着身后八兄弟,特来拜见貌美如花、勤劳纯朴的老板娘。”
老板娘见九人风尘仆仆一身,饥肠辘辘一脸,笑问道:“这是想打赢肚皮官司来了?”
乐诚笑道:“还是媚娘慧眼识人,一看便知。”
媚娘看向乐忠,笑着说:“乐诚,不是媚娘慧眼识人,是嫂子慧眼识人。”
姜山说:“若是嫂子慧眼识人,不看便知。”
乐忠生气道:“姜山,你胡说什么!”
媚娘说:“姜山兄弟,你没有胡说是不是?”
姜山说:“你觉得我没胡说,那自是没胡说的了。”
乐忠衣袖一甩,转身朝店门口大跨步而去。
媚娘见之,递给姜山一个眼色,姜山赶忙追了上去,一把挽住。
乐忠甩开姜山的手,怒喝道:“你姜山是我兄弟,还是她梅清华的兄弟?”
姜山笑答道:“你这说什么胡话,我姜山自是你兄弟了。”
乐忠问:“既是我兄弟,为何顺着她的口吻说话?”
姜山笑着说:“乐大哥,我们是来蹭饭吃的,吃人家的嘴软不是。”
乐诚走上前来,小声说:“哥,媚娘对你可谓心诚意真,死心塌地要跟你成就百年之好。你是当事人,可以不接受她,我们不是当事人,自不能冷言对她。”
乐忠气往上升:“你...你...”提起手掌,就要教训乐诚。
姜山将乐忠的手压了下去,笑着说:“乐大哥,乐诚说的没错,你接不接受人家的好意,是你的事,我们认不认同人家的好意,是我们的事。”转而放小声些说:“再说了,宋良玉进京赶考的盘缠,就靠梅大姐鼎力相助了。你总不想宋良玉错过今年春闱,再接再厉坐等个两三年、或五六年吧?”
乐诚挽住乐忠的手臂说:“哥,好事天定,事在人为。别走了。”
姜山见乐忠没有抗拒,也随手挽住乐忠另一条手臂,拉着往里走。
梅清华见乐忠回头,极为欢喜,笑着说:“我昨晚做梦,感知你们今日会来,酒水都备好在楼上了。”
姜山拱手行礼道:“多谢媚娘!”
“哪用得到这话。楼上请。”媚娘手往楼梯口一伸,在前边带着路。
九人跟着媚娘上得楼去,走进雅间,见茶水、酒水早已备好,心头暖暖乎不成样。
媚娘等九人坐好,欢欢喜喜地问道:“菜品照旧,还是来点新的?”
姜山起身拉着媚娘坐下,说道:“姐,小弟已穷途末路,实在需要姐你再帮忙一次。”
梅清华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讲打讲杀一点都不在行,能帮得上你们什么忙。净瞎说。”
姜山说道:“不瞒姐姐,为了宋良玉进京赶考的盘缠,我等兄弟挤破脑汁,就是生不出钱来。实在没招可用,今日违心违愿地去拦路化缘,不料被一个叫颜如心的姑娘瞧不起,大败而归,只好来麻烦姐你了。”
梅清华看了乐忠一眼,笑道:“别说相助进京赶考的盘缠,就是我这酒楼送与你们都行。”
姜山行礼道:“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梅清华哼哼一笑,说:“你先别急着谢我,我梅清华也不想白做好人,是有条件的。”
姜山欢声道:“是何条件,姐姐请说,小弟能力所及,无有不准。”
梅清华看着乐忠说道:“我心仪乐忠,只要他愿意娶我,我的就是他的,只要他愿意,你们随取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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