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我就再也没有逃过课。

就连夫子都夸我了,不过,我还得更努力,考取功名!

后来,父亲问我功课的时候,问我为何这么努力。

我说我是为了考取功名,父王很满意,他又问我,你考取功名是为了什么。

我说我要娶那天的小女孩,我要对她负责!

然后父王又打了我一顿,没事的,我不疼,我会努力!

后来朝堂动荡,老皇帝病重,太子继位,爷爷返回封地。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三年前…

回忆结束,沈煜抬头坚定的看着父亲,

“父亲,孩儿八岁那年就见过她,小时候就喜欢她,一直不变!”

“你怎么就确定是她。”

沈云鹤很无奈,捏着眉心。

“她爱穿红衣,她…她还有了身孕!”

沈云鹤很是无语,喜欢穿红衣服的多了去了,还有怀孕,怀孕就一定是…呸呸呸。

“那你当初为何不拒绝婚事。”

“孩儿…孩儿…”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而且看父王母后很满意,就应下了。”

沈煜慢慢的低下头,转而又坚定起来,

“孩儿承认对不起翊家大小姐,但是孩儿只想为心爱之人求一个名分!”

“胡闹!”

沈云鹤打了儿子一巴掌,恨铁不成钢,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人家女儿的清誉,更是污了人家女儿的清白!”

“蠢而不自知!我沈云鹤英明一世,怎的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沈煜偏着头,瞳孔震颤,他不敢相信,从小到大,父王即使再生气,都没有打过他的脸。

沈云鹤手发抖着,失望不已。

就这么僵持着,一息两息三息…

“煜儿…”

“你可知错。”

是疑问,也是肯定,他不信,沈煜就这么愚蠢。

“孩儿…孩儿不知!”

沈煜抬起头,目光炯炯,“孩儿不明白,只是为心爱之人求一个名分,为何会闹到如今这种地步!”

“倘若不能娶榕儿,孩儿此生不娶!”

沉默,短暂的沉默,接着是沈云鹤平静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好,好啊。”

“现如今,那女子已经被赶出去了,没有任何身份,你既如此痴情,那就和她一起吧。”

“来人呐!”

“郡王!”侍卫走进拱手。

“传我命令,自即日起,沈煜贬为庶人。此生不复立为世子。”

“郡王…”侍卫愣住。

“父王!”沈煜猛的看向父亲,不可置信。

“怎么,本王使唤不动你们了?”

“是!属下遵命!”

侍卫退出去,沈云鹤笑道,

“去吧,去找你的爱人去吧。”

“父王…”

“滚!”

“孩儿谢父…父亲养育之恩!”沈煜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孩儿走了…还望父亲保重!”

沈云鹤闭起眼睛,不看他,等脚步声远去,侍卫拦着的声音停下,泪水划过脸庞,

臭小子,一天让我哭几次。

“来人!来人!!”

刚刚的侍卫走进来,颤巍巍行礼。

“本王要你去寻王妃,让她去劝世子回头!快去!”

“是…是,属下这就去。”

这次侍卫飞着轻功走,一点不耽搁。

城北郊外,疫病最严重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感染的人被绑在柱子上,床上。

郎中,药童,路过的游医,都在忙碌。

村长带着人清洗周围的血液,没有感染的妇孺配合郎中们熬药。

一些青壮年压着被感染的人,绑在一旁。

“大人!”

远远的跑来一个青年,没有带起任何烟尘,僵着腰递过来两碗水,

“大人,喝茶…”

侍卫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多谢。但是本大人现在不渴。”

“你是做什么的。”

“回大人,小的是这村子里的,这不有疫病了嘛,小的想着出一份力。”

青年面部僵硬,点头哈腰,弓着身子,一个劲儿的劝水,

“您大老远的来了,渴了吧,大人,喝茶…喝茶…”

“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们大哥说了不渴!”

小四上前推了一把青年,茶水撒了一地,冒出一堆绿泡泡,粘稠的水中隐隐还有虫子爬出。

“你…!”

小四愤怒抬头,正要发难刚刚的青年不见了踪迹。

五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老二缓缓抬头看向四周,哪里还有人。

到处是腐烂的尸骨,爬虫,食腐肉的鸟。

“…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是老三先镇定下来,一边安抚兄弟,一边询问老大的意见。

为首的侍卫长沉默着,观察着周围,半晌回道,“我们出来时,是未时三刻,可你们看天上的太阳此时还不到正午。”

“将水壶拿出来。”

水壶里的是翊老夫人赠与的药粉调配的,只是说会有用。

几人纷纷动作,抬眼再看,周围变成一片乱葬岗。

“诸位,多有打扰!烦请原谅!”

侍卫长带头鞠躬,然后一路向北。

背后的坟地一道黑影悄然离去。

约么二里路,他们来到最靠近钓珠泉的村子里。

还是刚刚的场景,几人犹豫着要不要再喝一口。

“不用。”侍卫长示意看向旁边的村民郎中,大多郎中都是熟悉的面孔。

周围是嘶吼声,叹气声。

几人分头行动,询问村庄的情况。因为穿着便衣,极少数人认出了他们。

“张大夫!”老大行礼。

坐在一旁的边翻医书边喝水的张川呛了一口,忙站起身行礼,

“胡大人!”

“今日在下只是来探亲,张大夫不必拘谨。”

胡勇点头,仿若聊家常一般,

“张大夫,你这几日都在此处吗。”

张川坐下去,继续写着药方,

“啊,老夫来此处已然半月有余。”

胡勇面对面坐下,瞧着药方,“这次的是个什么病,怎的城中多数大夫都来了。”

胡勇抬头看看周围,

“我看还有些生面孔。”

张川不疑有他,将药方递给学徒,

“您说这个啊,这病说来倒也奇怪…”

将病情,特征等,完完本本的跟胡勇说完之后,张川还有些意犹未尽。

“老夫从医这么多年,却也没有见过。”

“以往的疫病会扩散,但是这次的疫病只是盘绕在城北郊外,还有西城门那片儿有。”

“而我们这些从其他地方来的,倒是很少有人感染。”

“只是第二日早晨,这些伤患身上总是多几处溃烂,血气匮乏,只能一日三次的加重补气血的药。”

另一边的几人打探消息的时候,悄悄在手心倒了点水,偷偷的撒在受感染的人身上。

发狂之人被洒水的地方冒起丝丝黑烟,眼中的红光消散了一些。

又聊了一会儿,几人汇合,总了一下获得的信息。

离开向暴动的动物群探去。

身后那道黑影歪了歪头,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哥,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小四瑟缩着脖子。

“别瞎想。”

傍晚,天黑了下来,周围漆黑一片。几人点燃火把,在森林里穿梭。

远远的看到远处有亮光。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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