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索内西娅心情大好,在皇宫内大行赏赐。在不久前的合约会议上,她为卡特王国争得了大片的富庶领土,又与那些邻国签订了新的友好合作关系,同时让那些国家把注意力转向了国内,避免了争端,获利无数。而能够实现这些,那位年轻的女外交官功不可没,因为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翻译机器,在很多关键时刻,是她提醒自己不要只看表层利益,避免落入邻国的陷阱,这才获得了她能想象得到的最大利益。
继位后,索内西娅一向作风奢靡,也得亏卡特经济发达,在国外又有大量殖民地,因此财源不断。她打算举办一个盛大的庆功宴会,并在宴会上表彰她宠爱的女外交官。然而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喜欢清静,拒绝了当宴会主角的机会。尽管如此,在宴会上,女王还是难掩对她的喜爱,贵族们见状,也纷纷前来示好,让夏克尔烦不胜烦。这样女王仍不满意,思前想后,觉得总得再给她些赏赐才行。
“要不,我把罗埃尔领地划给你,让你做个公爵?”
这天,女王把夏克尔叫到卧室,闲聊过后,随口提出赏赐的事。
罗埃尔位于卡特的东部,经济富庶、秩序井然,夏克尔如果去了那里,只需要坐收税资就可以乐享其成。然而夏克尔对奢侈生活没什么兴趣,于是提出,如果女王真要赏她封地的话,就让她去西南部的莫萨领地吧。
莫萨远离首都,虽然地域辽阔,却刚收复不久,经济还很破败。
“总不能完全依靠您,陛下。”夏克尔说道,“恩宠过度,会给您带来很多麻烦。”
夏克尔说,她打算替她把西南的经济提升上来,也是为她出力报答知遇之恩了。而且,她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女王可不在乎什么知遇之恩,她只是单纯喜欢这个才华横溢的女人罢了,再加上她确实立了功,借此机会犒劳一下,她觉得也不过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莫萨就交给你了。”女王说道,“但就一个莫萨,好像还差了点。再提个要求吧,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那……”夏克尔考虑了一下,“给我一个‘免死牌’吧。只要我不背叛你,无论什么理由,你都不可以杀我。”
她觉得自己和女王合得来,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与女王地位的悬殊,把她当做平等的交流对象。可是她毕竟是从宗教法庭逃出来的——尽管她也不记得进去的原因。女王对异教徒并不仁慈,甚至称得上狠辣。万一她原本的身份真的有问题,她不太相信单凭情谊就能躲过一劫。
索内西娅没想到夏克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快。不过她还是答应了。
“那你也得给我个承诺才行。”女王说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许向我撒谎。”
夏克尔临走前,女王特地叮嘱她注意身体,毕竟她的身体一向不好。夏克尔谢过女王,告别后,坐着马车一路向西南而行。尤利西斯则跟随着她,不多言语,一直默默辅佐她。
人前人后,他都叫她公爵大人。他向来表现得恭谨,也从没唤过她的名字,有些淡淡的疏远。她不晓得他的底细,却也信任他,想跟他更亲近一些,可她也不是腻歪之人,于是二人面上一直保持这样的主仆关系,几个月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来到莫萨领地之后,他们住进了女王原本的行宫,那个行宫,是在异教徒建立的城堡基础上改建的,风格内敛厚重,改建后又融合了古典主义的风格,虽然不大,设计却别出心裁,也充分利用了空间。女王原本给她安排了上百名仆从,最后她只留了两名侍女两位侍卫,另外行宫还有些当地的仆人等候。原本领地的管家年迈,她也没让女王安排新的管家,直接让尤利西斯顶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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