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时候,病房里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隔三差五就来个人慰问一下,出院的时候靳禾谁都没叫,说是嫌弃人多了忙得慌,连靳苗都没让来。

安弈听了这话,整个人像一个战士一样,昂首挺胸地给靳禾穿鞋,靳禾看他那副样子又觉得很好笑,不禁在他低头的时候摸摸他的头。

“你得意什么呢?”

“你知道什么。”安弈拼命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为什么不让别人陪你出院,只叫我一个人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

靳禾觉得他有点可爱,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那不是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吗,我不想见他们,只想见你~”

“嘿……”

越来越像狗了怎么办?

靳禾已经有好久没走出医院了,今天在车上好奇地直往外看,安弈见他的心已经飞出去了,于是让司机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扶着靳禾慢慢地往里走。

天气已经转暖,人们已经不用再穿厚重的棉服了,但是安弈怕他着凉,还是给他套上了薄羽绒服,那时阳光很暖,一副春回大地的好气象,靳禾走到花坛边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安弈问。

“发芽了。”靳禾蹲在花坛边,伸手碰了一下嫩绿的新芽,抬起头,眉眼微弯,像一轮新月,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得灿烂:“你看,天气一暖和,他们都开始发芽了。”

安弈眼神定在靳禾的脸上,“嗯”了一声:“发芽了。”

“之前看他们还是枯死的呢。”

“阳光充足,雨水丰富,恢复生机是很正常的事。”安弈蹲下来和靳禾一起观察那株幼苗,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叫靳禾。”

“我爸爸取的。”靳禾回答,“我爸爸是农村长大的,他知道春耕时禾苗最珍贵,所以给我和妹妹取了这个名字。”

“是吗……”

“是啊。”靳禾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我带你去看看我爸爸吧。”

突然之间要见家长,安弈还有一些不知所措,于是在墓园旁边临时买了一束鲜花,是一束鲜嫩的小雏菊,靳禾不让他买水果,说是给人上供之后也不能拿回去,他爸最烦人浪费粮食。逢年过节上一点就可以了。

靳禾到了那个小小的墓碑前站定,喊了一声:“爸。”

安弈:“爸。”

靳禾看他一眼,觉得他有点好笑,那么大个子站在这里抱着一束花束手束脚的,连腰板儿都不直了。

“不……叔叔,叔叔你好,我叫安弈,是靳禾的男朋友。”安弈拘谨地说,“啊,我给您带了一束花,希望您的喜欢。”

靳禾蹲下来把爸爸的墓碑擦干净了,露出上面男人灿烂开朗的笑容,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帅气开朗的男人,对着镜头笑眯了眼睛,那笑眼和靳禾简直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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