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不适应古代环境,第二天严世蕃便发了高烧,始终不退。
整个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下午,宫里还派了御医过来问诊。
这一问名字不得了,竟是李时珍。
“皇上很关心你。”
“替我向皇上表示谢意。”
好在诊断下来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体虚所以高烧不退。
“严大人,最近还是少些房事,身体养好了再进行也不迟。”
听得李时珍这番说辞严世藩不免苦笑,闲言碎语就连太医们都信了。
但他也不大想去解释,毕竟谁也见不得严家名声突然变好。
晚些时候,欧阳氏煮了李时珍开的药方,一股子苦味大老远就飘进了严世藩的鼻子里。
有些抱怨:“这么苦!”
欧阳氏却盯着他:“喝下去,这是皇上给开的药方。”
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
眼见这顶帽子摘不掉,严世藩不得不忍着反胃喝了下去。
直到看见底下药渣,欧阳氏才从他嘴边撤去了碗。
躺在床上,严世藩又看不动书。
喝完药心思倒是活络起来,这会儿便思量着该抄谁的家。
严党的人自然是不能抄的,能动的只有以徐阶为首的东林党了。
虽然此时东邻党还未成型,但以徐阶为首的江南官僚正在形成,也就是所谓的倒严党。
严世藩也当然明白,明朝后期东林党的发际也正是因为他们严家倒台后再无第二个集团能够抗衡。
他也明白嘉靖最希望看见的是两个集团互相掐架,而不是一边独大。
当然,这就要两边人都抄一个。
他们严党下总是要降低损失抄一个小的,但徐阶那里必然得抄一个大的才能让严党内部稳定。
严世蕃脑子里其实想到了一个人。
邹应龙
那个历史上三次冒死上书弹劾他们父子的神人。
还有一年时间,这位神人将以三大罪弹劾他们。
仔细想了想按上去倒也行,改变了进程起码也能拖慢些被弹劾的脚步。
管他有钱没钱,把卖了书画的银子塞给他不就行了!
况且他是不信徐阶与他没有利害关系的,不然他凭什么敢冒死?
正思索时,又听得下人说裕王亲自来访且已经走向他的卧室,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虽然这两周他在极力改善关系,可之前做了这么多恶心裕王的事情他竟还能放下身段亲自前来。
思索间已然见到了身着蓝色戎服的男子进了屋内。
正是裕王。
“臣见过裕王。”
严世蕃的声音相当虚弱。
倒是裕王没有什么架子,直接坐在了他的床边:“本王听你昨日竟一个人在雪里走回家是怎么一回事?”
严世蕃明白,这是拼演技的时候了,微微一叹:“去年整个冬日未下雪,可到了今年下的这般大,虽是瑞雪,但臣以为仍旧是天灾,所以想试试把自己当个百姓,看看走这大雪天气能活得多久。”
本想继续说,大概是咽口水呛着了,连咳几下。
裕王接了话:“爱卿还以身体为重。”
严世藩微微点头:“臣谢过裕王。前些年替您做事总有不当之处,还请原宥。”
他所说的便是前身克扣裕王岁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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