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队长……大哥！”
散落的装备碎片，和断了链的军牌。
“大哥！哥！哥哥！”
砖瓦、瓦砾和吏青，都混在黑豹坦克碎片里，分不清哪块原来是什么。
“说好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
青鸾连长得像吏青的碎片都找不到。
一个队员爬过来说：
“青鸾副队长，空间设备没事。”
“……”
“副队长？”
“一将功成万骨枯……”
“副队长……”
废墟里横着各种完整度不高的人类残骸。
“你看……”青鸾说，“这些，才不是杂兵，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都是有家，有个性，有故事的终焉人啊！”
队员想用好消息让青鸾开心点，队员说：
“青鸾，瑞香那边谈得很好……”
“是！她谈得好！我们在这儿死！她，高层！高层负责光鲜亮丽，底层负责死！”
队员语塞了。
“是！女频小说里，我们杂兵死了一茬刷一茬，但这是现实！这里是终焉世界！我们有生命，思想，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崩溃控诉，世界似乎给他时间控诉。
“我们凭什么就不是主角？我们才不是天生的配角！我们身上都有光，有希望，不给任何人垫脚！”
大地颤动起来。
青鸾瞬间回到现实：
“敌袭！隐蔽！”
“是！”
军政府的10式坦克开来了。
“反装甲力量——已经用光了……”
青鸾看着身边弹尽粮绝的残兵。
“炸弹给我！我去炸坦克！”
战士们：
“副队长！”
“谁官最大？你是吧？等会儿你是队长！炸弹给我！”
10式碾过残值断臂。
没人在意这些残值断臂刚才是谁的。
也没人在意这些人曾经是怎样的鲜活，是谁的心头肉，谁的心上人。谁的爸妈，谁的子女。
“只是为了……哥哥未尽的希望……”
青鸾准备好炸弹。
“副队长？”
“我死，你接替！”
“明白！”即将的下一任队长对另一个队员说，“我死，你来替我！”
“是！我死，你来！”
青鸾准备好赴死了，10式“咔吱”——把炮管转过来。
“隐蔽！”
“嘣”！
“可恶……优势位置都被炸掉了……”
10式大摇大摆地开过来，青鸾没有地形炸坦克。
“可恶！”
10式炮塔往青鸾的方向转。
“隐蔽！”
“嘣”！
“咳咳……”
又有队员被炸到了。
“呃啊——呃……”
青鸾看着那个队员立遗嘱。
“我死……抚恤金……留一半给我的……大学导员……呃。”
10式又要开炮了。
“可恶！”青鸾焦急地绝望，“舍身都没处舍！”
战场上，再次传来震天动地的：
“蹦”！
青鸾在烟幕中稳住视线。
“10式……炸了？”
废墟中的10式黑了。
队员们把观察镜塞给青鸾：
“队长！看！”
“难道说……真的是！”
他看到了一支坦克部队，装备了大量VT4和少量99A。关键是，这些人胳膊上都缠着白带，梦白色的白带。
“援军！那些……送食物送水的，戴白带的援军！”
队员们：
“可是，他们为什么帮我们？”
“以后都会知道的——现在，反击！”
“是！”
在援军的帮助下，空降队成功守到了瑞香回来，坐着步战车回到根据地。
青鸾擦拭着吏青的名牌，看着身边零星的残兵。
“出发时还有一个加强排……回来时……”
他身边坐着援军的长官，长官说：
“你的爱人？”
“我哥哥。”
“谢谢你们兄弟。”
“假惺惺，我们死了，净给瑞香他们添花！你们也是，事了说句谢谢！”
“嗯……让你们受伤了，但真的……”长官直接跪下，“谢谢你们！你们保住了火种！”
“什么？火种？”
“谢谢你们，世界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漂亮话罢了，你去那些古战场看看，血迹，骸骨，当初谁还不是这么画大饼，现在谁还记得他们。”
“历史，人类的进程！多亏了你们！”
“怎么可能……”
“看来你是不知道啊——”
长官告诉他军政府的控制多么黑暗：
温水煮青蛙，骗普通人以为自己生活在天堂。指鹿为马，把好的说成坏的。驭民五术，普通人根本没经历、胆量怀疑玉春。
“这么可怕的吗……”青鸾说，“控制思想……”
“不止——”
长官一桩桩，一件件地细数玉春的混蛋事。
“这个玉春……”青鸾说，“那么敏感，开倒车，PUA，分化，马甲，我怎么感觉……这么像主世界的一个谁呢……”
“所以啊，你们就是守护了世界上唯一的净土。”
“我们的牺牲……不止是为瑞香……”
“不是为瑞香，而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免于被吸血鬼压迫。”
“我们……是为了未来……”
“没错，我们即将做一件惊天动地，撬动人类历史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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