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本看了一眼道人,抢先一步说道:“无妨,无虚绝非俗人。”
关子健听后大松一口气,有大师之言,属实放心。
道人用心声传音道:“和尚,何苦为之。”
悟本回道:“信得过的人,寥寥无几,若非这关子建有此言,他能活着回去?”
道人听后讥笑数声,随即一掌击在虚处,关子健如风筝般摔落十数丈外:“无虚信不信得过是你的事,反正他的徒子徒孙我是信不过的。”
关柔惨然奔向倒地不起的师叔身旁,见其已经晕了过去,回头怒骂道:“你这不讲理的臭牛鼻子假道士,有种就把我们全杀了,你这般恶毒,以后也别提什么证道长生,死后一定轮为鬼物,永世不得超生。”
道人只当没听见。不与女子争口舌,那是极早便学会的道理。
悟本无奈:“前辈,何苦为之。”
道人慢悠悠回道:“你知我未伤他根本,可他若是起了歪心思,那才是比死还难受百倍。”
二人谈话间,关子健已撑地而起,察觉到只是运气受阻,肢体却无碍,不解道:“道长何意?”
悟本摆了摆手:“就当长个记性,只要你不运气,没什么大碍!到了少室山,我师弟自会助你恢复如初。”
关子健悚然:“道长是...?”
悟本连忙截口道:“阿弥陀佛,不可问!”
因为问了便真的会死!
关子健猛然想起了掌门师叔曾言,甲子岁月前,江湖中那最负盛名的仙人余凰,可他已经在泰山兵解离世,令无数江湖中人唏嘘,这道人难道是他的门下?
道人挥了挥手:“去吧,做好交代你们的事。”
关柔搀扶起师叔,向悟本点头致谢,看也不看那道人一眼,径直离去。
第二日清晨,关子健安排好师门同行后,和关柔一起来码头找管事之人,询问后才得知在这南滨,大船只能是承包出海,不能出售,便咨询费用如何计算。
管事的人是一个老夫子模样的教书先生,得知此人还是码头的管账夫子,平时闲暇时也会教镇上的孩童一些简单的文章诗词,更是姓关,算是关子建的半个本家。
关夫子知无不答,说船只分大小按天数算钱,最大的要一日三十文,船夫分人力,最得力的一天最少也要十五文,说完还忧心二人砍价,随附道:水是无情刀,海上风险高,船夫都是拿命挣钱。一些实打实的大实话
关子健自从武功尽失后,也不想格外多生枝节,提议先看看船。
关夫子满心欢喜,连说好字,三人来到码头,停靠的船只着实不少,人来人往俱匆忙,毕竟刚赶海结束,距离下一次赶海,得等上一月有余,忙完这几天,大家伙都得好生歇息,毕竟海上捕捞少则十天多则一月,大家都身心俱疲。
关夫子指着停靠在一里开外的大船说道:“那便是本家最大的船,长二十四丈,宽近六丈,能载三万八千斤,自首次出海至今三年,无一受损,可抵飓百日,狂涛十尺,这都是落笔本家海历的真实数据。
关柔听后连连点头:“可真气派。”
关夫子面露得意之色:“那是自然。”
就在这时,稍远处有个声音不屑道:“这也算不得最好!”
关子健侧头望去,是一个约莫二十左右面相黝黑的小子,独坐岸边小舟上嗑瓜子,便向关夫子询问:“他是何人?”
关夫子皱了皱眉,叹气道:“一个苦命人罢了”
关柔随口问道:“你知道最好的船在哪里?”
小子满不在意:“你要不问问关老头,放眼整个南滨,最大的船是不是在我这儿?那可是长二十四丈八尺,宽六丈六尺,载四万斤的巨轮。”
关夫子面对二人投来的询问眼色,无奈道:“却是如此,罢了,本家不掺和这笔生意了,免得以后过江龙不过江,要走海路了。”说完便扭头走人。
二人见关夫子承认有此事,关柔便问道:“就你个毛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船,看样子也不像是富家子弟呀?”
小子一听此话便来气,心想你一个毛丫头,怎么会租这么好的船出海,看样子也不像有钱人家呀!忙将手中未嗑完的瓜子悉数放回防水口袋,拍了拍手:“好说,要想上小哥我的船老哥,那可是真不容易,主要还是讲缘分,船老哥一天五十文,船小哥也都是五十文。这可是有缘人才该有的价钱。”
关柔正要训斥这黑小子漫天要价,谁知自己师叔将手中一锭十两重银抛去:“这是定金,今日黄昏前内备满果蔬粮油后择日出发。”
小子瞪大眼睛,手握重银,半天没缓过神。
关子健走时撂下一句:“你掌舵,能行?”
小子回过神来大笑道:“那你又得去问问关老头。”
二人返身码头账房,寻到关老头,想要了解那小子底细,谁知关夫子说黄昏时分,只需动身上船,其他的无可奉告。
关子健只得抱拳告辞,将还想多询问几句的关柔带走。
突然关夫子向着二人眯眼笑道:“俗话说的好,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那江辰能得到过江龙的美誉,二位只管放心出海,没有意外!”
关子健朗声道:“信得过关夫子。”说罢就此离去。
关老头搓了搓满是老茧手,点燃一根旱烟继续对账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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