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许的劝说下,韩尚几人还是同意了,跟着林许二人去了林家,文秀姐妹则去了虎妞家。
“韩掌柜、谢公子,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沏茶。”
时隔三年,再踏进林家的大门,韩尚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过他还是礼貌应声。
林许转身离开,小小的林庭安迈着步子也跟着走了。
没一会儿,谢柏言提议要去看于大夫,便也离开了。
前厅里只剩下杜婉和韩尚,两个人之间没说话,气氛瞬间变得冷清了。
韩尚不时抬眸看杜婉,可是杜婉一直低垂着脑袋,从他的方向只能看见她红润的耳垂和白皙细嫩的脖颈。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杜婉佯装咳嗽随即起身道:“许许这么久都没泡茶来,我去看看。”
“婉婉……”
韩尚抬手,嘴里的呢喃终于说了出来。
杜婉浑身一僵,脚步停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婉婉,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是,不是你的错,”杜婉摇头,眼眶瞬间红了,“是我没有福气,是我没有资格。”
杜婉的话刺痛了韩尚的心。
三年前的那一天,她没有与他相认,他以为她没有心,所以他一怒之下便离开了,三年都没有回来。
这三年他和外甥走遍南北,历经世事,心中的痛楚和思念都被他强压在心底。
听闻许许的皂角厂要开业,外甥说一定要回来,他才跟着回来。
只是没想到,还能有机会见到她。
如今亲耳听见她的话,强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倾泻而出。
“婉婉,我……”
听见他再次唤自己的闺名,杜婉眸中有一瞬间慌乱,好在儿女都不在自己身边。
她朝着韩尚弯腰行礼,开口道:“韩掌柜,我已成家,还请慎言。”
眼前人的语气里的疏离,再一次刺痛了韩尚的心。
他捧在手心的人,就这样成了他人妇,他好恨,他真的好恨,当初自己为何轻易相信那人的话,非要出去。
想到这儿,他开口问道:“婉婉,要是当初我没有出去,你我还有可能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垂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若是有人在他身后,就能看见他的手微微颤抖。
他在紧张。
杜婉抬眸,仔仔细细看了看眼前的人,从头到脚,他还是一如当年英俊潇洒。
失去的记忆里,她知道了关于过去所有的事情。
不过,娘家人的贪墨之事是事实,她庆幸当时的她离开了韩家。
否则,就她当时的身份若是继续留在韩家,一定会给韩家带来巨大的麻烦。
“没有当初,一切已成事实。”
说完,杜婉转身就离开了,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韩尚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是忍不住瘫坐在椅子上,心如死灰。
十多年前的回忆涌入脑海里,似要侵占他的大脑,他痛苦地捂住脑袋,低吼出声。
他和杜婉自小青梅竹马,他只比她大一岁,可是那时候的婉婉每天都黏在他身旁,一声又一声唤他尚哥哥。
彼时的他还不懂情,只知道这个漂亮妹妹有些招人喜欢,之后杜家一路高升,搬到景阳,不过两人之间还是偶尔有书信往来,每年夏日她都会带着家仆来他家小住几月,那时候姐姐还在。
那时候他一心以为,他们能一直在一起的。
可是没想到就那一次出去之后,一切都变了。
之后没有一年,姐姐就嫁给了当时还是县令的谢大人,两人一见钟情,婚后琴瑟和鸣,可是他没想到姐姐竟然会在生下外甥之后撒手人寰,而外甥没多久也诊断出从娘胎里带了寒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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