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是莫西族的吗？”行至一处山脚水边处，他再次找一个卖茶的老农问道
“莫西？没听过。”那老农疑惑的回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这里明明是莫西的首都！”经历过一次次的失望之后，他终于有些歇斯底里。
那店家见状竟有些怕了起来，一面扒拉被莫仁抓住的手臂一面呲着牙回道：“这就是一个小县城，哪里是什么都城？”
见状我赶紧上前安慰道：“这里既是县城，定有县志，我们去找来县志查一下。”见老莫慢慢冷静了下来赶紧给店家道歉，那店家六十多岁，早没了年轻人的火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说了两句赶紧离开了。
后来我们找来县志，果然县志里也什么都没有，其实很多事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人们不愿相信，偏执的认为某些已经消失的东西依旧存在这就是执念，我不知道莫西对老莫意味着什么，但很明显莫西族对他来说是一个执念。而翻遍县志之后他消沉了很长时间，那时间他仍了萧一声不吭的在水边看着，即使很多人笑话他钓鱼竟然连鱼竿都没有也不为所动。
这天他用空洞的情感跟我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生活着一个喜欢舞蹈的莫西民族，这里方圆几万公里都是莫西族的地盘。而他是这民族有史以来修为天赋最高的一个，最擅长的就是灵魂类功法，原本他是带领整个民族走向辉煌的英雄。最强时，他是当时整个圣域最强的几人之一。可修仙一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多少人因为一时不慎走火入魔。他说他清楚的记得族中强者为了压制反而尽数身死，为了宣泄身体中的狂暴的力量，他动用了尚未完善的独门绝技“天音波功”。”他向四周看了一眼说道：“圣女说，她被莫西族长老请来时，这里已经化为一片森寒地狱，莫西的强者，那些玉宇琼楼，无数的同族都化成了飞灰。从没有犯过错的人最可怕，那意味着没有自我修正的能力，意味着会犯大错。我就是这样，一旦入了魔道，尝到了血的滋味便再也停不下来，第一滴血是家人、亲戚、朋友、同族，这让我更加癫狂。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其实阻止我不能由魔转道的是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我自己。”
他说话之际随手释放的雷电着实惊吓到了我，看着我不自觉的退后他低着头道：“你放心，圣女的阵法一旦布置成功，要么彻底去了魔性，要么烟消云散，而我是前者。”
我感觉他不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有一门搜罗大法，可对这天地间的信息进行查询，代价是永远化于这天地间。我的身体早就不存在了，想着临别找到一位莫西族的后人将毕生所学传给他。”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想让我给你护法？”
“不，如果莫西族真的不存在了，我想请你保存我的功法，直到找到合适的人代为传徒。”
而我此时心中所想则是：“人往往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将算盘打到了我的身上，想来一招借尸还魂。或许其他什么的。但转念一想，若他对我有什么企图，那我貌似根本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不，我有韩大哥给我玉的时候说过，那玉不仅能养身护魂，还能克制一切鬼神。或者他的这门功法需要受法者心甘情愿才能完成。”
他看着我似明白了什么说道：“你走吧。”
我羞愧的不知道说什么，但又实在不敢贸然孤注一掷，于是告别离开。
我走后他盘坐在石头上，也不见如何动，随即慢慢的整个人化成了清烟消散。我远远的只感觉仿佛有风吹过。我一面看着手上的长萧，一面回想着这些天他传我音律的场景，忍不住跑回了他消失的地方。刚才坐着的他却没了一点影子，只有一个长萧静静的放在石头上。
我拿起长萧正当我为他感伤时，脑中响起了他的声音，“感谢你还回来。我已查边三山五岳，原来很久以前，莫西族就被外来族屠戮殆尽并占领。现在我将毕生所学和莫西族的典藏封于你身上，若遇合适人选希望你代为船徒。”说完我感觉脑袋剧烈的胀痛，仿佛被塞进一座大山。
第二天我被前来钓鱼的人叫醒：“怎么今天你一个人来，还睡在这里了？”
“我——我——”，他们见我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闹着又去别的地方钓鱼去了。
我四处看了看，山依旧高耸，水声不觉，但他，随着他的世代、他的族人、随着时间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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