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麻烦你了，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是把钱给你吧。”秦殊取出些零钱。

“我缺这几个钱？就当我请你的。”莫文婉无所谓地挑了挑她碗中的粉丝，高傲中带得更多的是客气，她就是一位高傲的小公主。

“好，谢谢了。”秦殊也没有推迟，伸手接下。

“周末有时间吗，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有时间会请我去明青湖写生的？”莫文婉认真道。

秦殊接着炒粉的手僵住，看着莫文婉狡黠的眨眨眼，他挠挠头，“也行，周六早上可以吗？”

“不行的，我不要睡觉的吗？下午吧，我来找你。”莫文婉很文雅地擦好嘴，“还能请你喝奶茶哦。”

“嗯。”秦殊点头，看向窗外。

时间匆匆，秦殊周六起得倒是很早，他从床上坐起挠挠双眼，看向四楼窗外，天甚是阴沉。

双眼微眯，还是有些倦意，却再难入睡了，抬起手腕，五点三十八，早得很。

他赤脚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小区静悄悄的，连声犬吠之声皆无，有的是几点灯光还在亮着，只是孤独，他顺手端起昨夜剩的冰冷咖啡，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也不知怅然出神多久，秦殊轻笑一声，这才发现杯子早空了，抬起冰凉的脚穿好拖鞋走去一楼书房看书。

中午秦殊洗完澡，手机响了，是莫文婉问他什么时候出门。

“都行。”他简短地回她，惜字如金，回罢，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打开吹风机吹干头发，湿发传来淡淡的薄荷味，清爽，又带着些抗拒。

面前的电视上依旧是看着无比熟悉的但从不是同一个人的男女主持人，依旧是无感的广播音播报天气预报，让无人的一栋房子多少有些“人”的热闹。

他收好吹风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半小时后到。”便没了下文。

哦，会下雨，时间是来得及的，要带伞。对了，回来的时候要喂猫。还有记得给杨奶奶带些水果，她喜欢吃甜食。

秦殊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下午事宜，他不喜欢这种做什么都要安排到一切的感觉，更倾向于随遇而安。

想着，扣好智能手环，抬腕，屏幕亮起，但微弱的光照亮不了任何人。

莫文婉来得很快，秦殊打开小院门，看得倒是出神片刻。

莫文婉扎着双马尾，面色白皙，一袭淡蓝色连衣裙，打着白色小领带，脚下黑色小皮鞋。

一双大眼眨吧眨吧的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些许自信的骄傲，像极了邻家小妹妹，好像就是邻家小妹妹。

莫文婉看着秦殊倒没有失神片刻，良好的教养让她微微一笑，但秦殊不得不让她承认，这是她在原来的大城市都未曾见过的礼貌，文质彬彬。

“喏，这是我说的奶茶，但我想你更喜欢和咖啡，所以我挑了一份厚乳拿铁。”莫文婉笑道，边说着边递去。

秦殊接过，“也没什么，不用这么客气，进来坐坐吗？我上楼拿东西。”

“好啊，正好到你家看看，不会太脏吧？要是太脏了我可不去。”莫文婉半开玩笑道，“不过我外婆说你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既然你外婆都说了，进来吧，要是太脏了我也不好意思要你进来啊。”秦殊笑道。

莫文婉进来轻叹一声，“很不错啊，比在魔都的房子都要大气。”她看着环形的楼梯中央的精美琉璃灯感慨。

“我爸以前的房子，他之前倒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秦殊领着她到大厅的沙发坐下。

“沙发后面的柜子什么零食吃的都有，底下左数数第一个柜子里全是糖和巧克力，第二个是话梅，第三个是些咖啡。”秦殊示意一下沙发后面诸多的玻璃柜，“咖啡，牛奶酸奶的都在那个白色冰柜里，黑色的是饮料，果汁。冰箱里是些菜。”秦殊到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绍。

“怎么你家里有这么多？”莫文婉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她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第一时间冲去大快朵颐。

“哦，呃，我不大喜欢经常出门买零食，所以一次性买个够。虽然画的钱多，但吃的时间长。”秦殊挠挠头，有些烦躁。

莫文婉差点笑出声，怎么感觉他有些社恐。

“我上去拿些东西，你自己随意挑吧。”秦殊一步一步走上楼。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楼中，传来的不是无人的恐惧，而是空荡荡的孤独。

莫文婉听着脚步声远去，也失神片刻，自己也是啊，在空荡的舞台上，独自翩然起舞的并非自己一人。

秦殊拿好东西下来时，莫文婉津津有味的尝着盐津葡萄，看到他，手举着罐头微微一笑。

秦殊倒是喜欢的紧，他给不少人推荐过，大多都不喜欢，令他挺沮丧的。

例如温蓉说最讨厌又咸又辣的感觉，赵馨雅说吃这个倒不如买些葡萄干沾点盐。

“走吧，早点出发早点回来。”秦殊示意了手中绘画工具。

“你是有一辆机车吗？”莫文婉好奇地看向一旁玻璃柜中的白色机车头盔。

“哦，是的，不过我早就丢了。”秦殊瞥了一眼，其实就在底下的小车库里，保养的很新。

几年前，秦殊和林羽彤最喜欢的是饭后出门兜风，骑得是单车，直到一次有辆白色机车飞驰而过，看到林羽彤一闪而过的羡慕，秦殊抓住时机，不单单是可以送她，自己也喜欢机车。

“emmmm”莫文婉思索一二，“今天天气不错，我们骑单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