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追随魔神而去,怎么魔神抛弃了你”
黑衣人掀开帽子,熟悉的样子出现。
“果真是你”
“黎复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原谅,只求神女念在同昭昭在凡间的情分救她一命”
“昭昭是你的女儿”
“正是”
“那昭昭可真是不幸,她可知道自己所受的苦难皆源自所谓的父亲她还能认你吗”
“我将一切都告知了她”
“昭昭她怎么了”
“她生下了一个女儿,为了那个孩子她放弃了生的机会”
“应龙的玄天轮不是在你手中,有了它天罚轮不在昭昭头上就算有那个孩子也无碍”
“若是其余的族人自是无碍,可她偏偏是我的血脉她姓黎,那个孩子自生下来的时候就继承了天罚,昭昭已是半仙而到了孩子的时候已经十分稀薄。”
“玄天轮救不了那个孩子的命”
“所以昭昭打算以自身血脉来换那个孩子对吗”
见黎复沉默不语,奚山越发确定那个傻姑娘真的打算以自己的命来换孩子的命。
“你就如此信我,倘若我不愿相救呢?”
“神女不会的”
诏尧城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奚山看着曾经的渔阳成了尧国的一方城。一步步走来奚山努力记住每个细节,她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黎复的身形在一户高大的宅子前停下“神女到了”
“如今身处凡间,还是唤我奚山为好”
两人身形消失,使了术法。
“怎的黎山主怎么不从正门入,莫非昭昭不许”
黎复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她恨我还来不及”
黎复直直带着奚山走到昭昭房前。“看来你也没少来”
奚山推开门进入就看见昭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奚山上前坐在一旁拉起昭昭的手把脉。
似是动静太大了昭昭只觉得有人进来,柯梵去了黎溪查案未归,此时进来的是何人?
昭昭用力睁开眼睛,只觉的一片模糊可那人的身形那么的熟悉。
女子身上散发的幽香,同姐姐的一般无二
“姐姐”
昭昭的眼眶早已被泪水浸满。
“姐姐”
昭昭一遍遍的喊着,奚山的手抚上昭昭的脸颊。
“是我,我是姐姐”
昭昭依偎在奚山的怀中不肯离去“姐姐当时的情形你是怎么逃离的,有人说你已经失了内丹已经不在了”
“所以那日的姐姐是真的”昭昭不忍在说下去。
“昭昭都过去了”
“姐姐”
“听说你同柯梵有了孩子”
昭昭听到后脸上尽是当母亲的喜悦“是个女儿小名叫浓浓,大名唤作弥非”
“当真是个好名字”
“是啊,她爹爹说她是我们弥足珍贵的宝贝希望她能当一个知晓是非明辩是非的人”说罢就要下床将小弥非抱来。
“昭昭不急”奚山按住了昭昭的手。
“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弥非而来”
“昭昭你将自己的半仙之力给了弥非你该怎么办呢”
昭昭不甚在意“姐姐如今天下太平要那力量有什么用,况且我在这世上已活了太久成了普通人也好否则柯梵是凡人我又如何相伴他离去,姐姐也知道他这个人若是知道我为了他放弃长生定会恼我的”
“傻昭昭,你怎么做救不了弥非啊”
“姐姐你也知道做母亲的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还未睁开眼看看就离去,我狠不下心了看着她痛苦”
奚山将昭昭的泪水拭去“昭昭我有办法让她好好活着”
“姐姐”
奚山手腕反转捏了法罩在昭昭身上,手中寒意迸发,一抹绿意窜出。
手掌间阴阳古树的枝丫在一瞬间生根发芽。
“有了它弥非在世间的气息将会混乱,借着忘川彼岸的气息可易混淆天罚,阴阳古树是上古神树它的力量会在弥非体内流转与寻常仙家一般”
太古流传,九天揽月之时,碎银坠落凡尘,遇极寒而成花这寂月花才是她保命之物,话虽如此寻得它也是难上加难。
奚山看着昭昭脸上重新流露出希冀,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只是有一点她虽身体与寻常仙家一般可她的灵力自两百年后将不会有半分精进”
昭昭开心的笑着不过片刻就恢复原状“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昭昭知道奚山肯定有问题没有解决否则不会这么简单说说。
“还差寂月花”
“那个相传是月神的宝贝”
“没错”
“但那也仅仅是相传”
“司珍司有一神器司南可追溯踪迹,或许有一丝希望”
屋外传来敲门声
“夫人可醒了”昭昭的侍女莲华问道。
“嗯”昭昭给出回应
“夫人,都督已经回府了在堂中等你”
“我稍后就来”
昭昭兴奋的拉着奚山的手“姐姐说来你同柯梵那家伙也是七年未见了,今日就让他好好看着姐姐才没死呢”
两人拉着手一前一后的走着好像回到了从前,屋顶上的人看到后隐去了踪迹。
“夫君你快看看这是谁”
柯梵一身戎装坐在椅子上,脸上早已蓄了须,褪去了曾经的青涩。
听到昭昭的话抬头看去来人的样貌。
“小夭姑娘”那个久远的称呼在嘴边响起,柯梵看着眼前的人宛如昨日容貌丝毫未变。
“是我”
昭昭言简意赅的说明了奚山的来意,柯梵连忙朝着奚山行礼,奚山抬手去扶柯梵却避开了。
“小夭姑娘这是您该受的,当年公子故去陵南大乱若非有您相助就没有如今的大尧”奚山只好受了他这一礼。
“柯梵如今的大尧是怎样的”
从柯梵的谈话中得知自陵南一战后诏尧军尽数跟随周镇起了兵,一路遭遇疫病所幸天降祥瑞百姓渐渐地好了起来,济康城主宁安相助有功做了大尧的皇后。
而柯梵和昭昭来了当初的渔阳建了如今的诏尧城,镰缇接替了诏尧军的位子同当年的公子迟一般领兵征战四方。
柯梵说了这么多却独独没有提到肆风
“肆风他”
柯梵看着院中的流桑树说到“天下安定之时周镇下令要他做丞相他不肯,独自一人回了陵南”
奚山放下心来“那他如今日子过的也不错吧”
柯梵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
“肆风在回陵南的第二日相伴沈琉左右”柯梵缓缓的开口
“想来这就是肆风所求,如此他们两人也算相守一生了”昭昭在旁说着。
昭昭拉起柯梵的手安慰着“夫君今日去黎溪可有收获”
“一切正常”
“那不是很好吗”
“就是正常才不对劲,那帮村民看似无辜可种种迹象表明此事和他们有关”
奚山听的一头雾水不禁问道“什么事”
“近些年来有一帮人游走各地不为别的只求两岁幼童,抢也好骗也罢用尽一切手断”
“而这些孩子都是极阴体质”
“他们要这么多幼童干什么,这些孩子手不能提肩膀能抗的”昭昭不解的问道。
奚山闻言一股寒意涌现,只觉的心滞,还能为了什么?
昭昭也是一时恍惚做了娘亲的她也明白了。
“畜生”
他们掳走幼童无非三点,一是战乱年代粮草紧缺易子而食二是迷信生祭三人口买卖。
显而易见是第二种,太平年道不会易子而食,人口买卖不会独取极阴体质。
“可有相关人马的东西”
柯梵从盒子内取出一截断指“这是前些日子从他们的人身上取下来的”
“足够了”奚山从腰间的香囊中放出灵蝶,灵蝶在断指上方环绕,片刻向外飞出。
“跟上它”
都督府府门大开,一队人身骑黑色战马一路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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