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国内有着奸佞小人,毁了我万里江山!”老头愤然道。
“你说这小人倒也是皇帝任命的吧,到头来可总是不能够只怪他们吧。”少女道。
老头一时居然想不到什么话回着她。高个子和矮子此时倒也是犯了浑:他们魔道中人,开始大抵是些受过狗国恩赐的人。狗国一灭,非但从前的繁华富贵一去不复回,许多人可能还会被打成阶下囚,于是乎打着“反鸟复犬”的名号,在这江湖上大揽有识之士,闹的轰轰烈烈。只是在谢祖师仙逝后,魔道日益衰败,如今鲜有人知,偶尔发起的小起义,全是被鸟国的大人们给随便镇压了。高个子和矮子的双亲便是死于这些小小的起一里,他们从小不懂得什么,只知道要灭了鸟国,为自己的双亲报仇。
他们愈是想,内心就愈是烦躁,以至于毒性加重,不由口吐鲜血。少女见状,口中嘀咕着什么,二人听完,居然好了许多。老头识得,少女所嘀咕的,正是南之域“风里飞”大师的“一二一心静咒”,对于少女更是不敢小觑。
三人轮流休息,总是留着一个人看着他们两人。段誉过了午夜,就是觉得有些困,迷迷糊糊的只残留了些意识,以至于待到太阳缓缓升起,段誉都没有知晓自己是否完全睡着了。想到这样,心理总是觉得没有怎么睡,居然也是有些疲惫。但是他唯一清楚的是,少女一直是和守夜的人扯蛋。起初,那人还有些戒备,重要的事情不说,但当是谈到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时,便也是畅快的聊起来。高个子如此,矮子亦是如此,唯有那老头,不管她如何说,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
起来后走了好一会儿,段誉认识前面的山上便是谢莺莺的墓了,便不由放慢了脚步。少女道:“看来我们到了呢。”老头道:“待姑娘给了我们最后这一味药材,我们就此分别吧。”“哎呀!好像旁边没有着需要的药材呢。”姑娘一惊。老头知她要耍什么诡计,略有些防备,但还是摆出一副笑脸,道:“那么要怎么办呢?”姑娘只道是要占扑。这北之域的占扑,是要摸着人的脉搏,才可以凭占士为媒介,与天神交流,以至于知天命。老头只是摇头。少女道:“咱们不用这新的东西。只消用些老东西就好。你们可曾听过鼠国的铜钱起卦术?只要你们手握绳子,放空大脑,心中想着所需之物,神仙姐姐自会给你答案。”老头一想,觉着很好,便应允下来。
三人牵着一根长长的绳子,放空大脑。姑娘觉得有些累,便是坐在一个一块大石头上。段誉见着他们一动不动,盯着他们,有些好奇。姑娘嘴里念叨着刚才的咒语。
老头脑中一直想着那药,突然,好似有一个东西浮现在眼前……不过,其余的人都是会去想的吧……不如看看我们魔道的未来如何?他眼前渐渐浮现出另一幅画面……他远远看,只觉得够真切,慢慢走近了些,突然一惊,吓得睁开眼睛。
见老头睁开眼,姑娘鼓足内力,唤了他们一声。另外两人同时惊醒,却只是眼睁睁的看见段誉和姑娘早已立在远方的树冠。
原来姑娘叫他们闭眼的占扑,旨在叫他们看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沉湎于欲望中,难免就会疏于自己,此刻她便用石头磨断绳子,拉着段誉跑开了。
老头发着怒,一跃而上,便是施展轻功,向着二人飞来。姑娘对着老头同情的笑一笑,随即转头来看着段誉。黏液毽,来!段誉把毽子高高踢出,到了最高处,却是急剧下降,直冲老头命门。老头只好停下来,用腰鼓把毽子当开。他只道此一击必然是力道十足,然而待到打中毽子,却是如此的轻盈,居然因此重心有些不稳。可是,黏液毽迸出黏液,溅了老头一脸,直直叫他从树上摔了下来。
少女拉着段誉的手,道:“老爷爷,我们先走了。”老头叹了口气,只听见摇动的树枝的声音远去,喃喃道:“张留情……先前是你,如今又是你的徒儿。我们做了什么?你这是要逼的我们教去死呀!”他吐了口血,竟然昏死过去。
少女牵着段誉的手,施展轻功。段誉虽然没学过轻功,但是被少女牵着,居然也是健步如飞。不过比起她自己,还是逊色不少。
突然,雨水渐渐从空中飘落。二人寻了个山洞,去里头避避雨。段誉心想,凭着她这般高强的武功,独自一人跑走,自是没有问题,如此一般折腾,想必是为了救我罢。想到这,他便和少女道谢。谁知她轻蔑一笑,道:“我只是无聊,想着逗逗他们罢了。”她把段誉的包丢回来,自己则拿起什么东西把玩着。
段誉见着那东西,不由一惊:黑色的铜钱。好似与自己的那个有些相像?段誉的心砰砰跳,他看到少女雪白的肌肤,乌黑的长发,便是有些如痴如醉。她便是我命中的伴侣?段誉不由想。这可不错,便不由的一笑。
少女见他盯着自己,还是这般流氓的姿态,脸涨的通红,小声骂到:“你看什么的看。”
段誉见她这模样,便是有一种预感,她便是命中注定要喜欢自己的人。想到如此,段誉一羞,倒是不再看,想着要回那铜钱,却是有些尴尬,便是打开书包——白色的铜钱居然安安稳稳的躺在包里!他的心一凉,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好在这叹气的声音被小小的雷声挡住,不叫她听着。
“你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女问道。段誉一时处于沮丧中,居然没有听见。少女见他有些分神,疑心是自己说的鬼话被他给识破了,便接着道:“之所以救着你,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只是我们先租有着规定,要善待每一个踢毽子的人。”这句话段誉倒是听的真切,暗暗想:想来便是我们毽宗的祖师了。段誉故作疑惑,问着原因。少女道:“先前有一个踢毽子的武学宗师,救我族于危难之际。为了报答他的恩情,萨满下令,我族世辈要尊敬踢毽子的人,爱戴踢毽子的人,帮助踢毽子的人。”
原来祖师爷这么厉害。段誉倒是有些自豪,嘴角不知不觉又是上扬。少女见着段誉好似心情好些,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本族的礼仪,道:“我自幼浪迹于市井,无姓,名作依依,敢问……”她思索半天,居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称谓,便是苦恼起来。段誉似也明白她的意思,只道:“依依姑娘,在下段誉,是此处平平无奇的毽宗门下。”
依依思索片刻,恰好雨停了,便是对段誉挥挥手,道是要回店里忙活生意,和段誉告了别,施展轻功瞬间飞走了。
段誉挠挠头,慢慢走回家。山中烟雾缓缓散去,段誉见奇牌峰上身着五花十色衣服的人们缓缓走下。段誉一边走一边开始思索着牌宗的命运——宗师与大弟子暴毙,实力大减,想来就是会如此一般没落了吧。他又有一些同情,走到饭店门口。只有亚涂豆出来热情的迎接他,还用纸问着他去了哪儿。老板娘和老板只是招呼着他干活,对于他失踪这几天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段誉换了身衣服,赶忙跑到老板娘跟前,稀里糊涂的听她讲了有关于晚餐开店的一些安排。
段誉还是有些迷糊,不过有些事容不得你多想,跟着浪潮往前走,似乎也不都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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