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心笔下不停，道：“死不了。他的身体没用梦魂香，就会很亢奋。虽然补了一次药，但还得用醉眠压一下。”
“紫玉箫不行？”玄庚又拿了一包蛋黄派。
“夜寒的剑气被他破了，紫玉箫便不受我控制了。”
玄庚眨了眨眼，道：“你知道啊？”
“嗯。他去拿天心剑的那一天我就预料到了。”
“你不阻止他？”玄庚拿起奶油蛋糕，拆开挖了一勺进嘴。
“我算了损耗和概率。损耗太大，成功概率太低。”
“哦。他抵了一部分血肉给归元剑。”
顾天心手下一顿，沉默片刻开口：“……用的哪一部分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不说。”玄庚摇了摇头，吃完了蛋糕，拿了一块曲奇。
“那算了。”顾天心放下笔，拿起方才写的东西，折了几折，收了起来。
“你不再配点什么？”
“得配点，那之后我一直用的是梵心，”顾天心摩挲着指尖思考片刻道：“你也知道梵心根本承不住我的灵力，这件事还要麻烦你。”
“嗯。”一盒曲奇很快进了玄庚的肚子，他又拆了一包山药脆片，一边吃一边应着。
“你去一趟玉龙山。”
玄庚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顾天心抬眼回望他，开口道：“我要山上的天山雪。”
“打剑？”
顾天心从兜里摸出一个小锦囊，递给玄庚，道：“嗯，你到时候拿了天山雪就去龙泉，找最好的工匠帮我打剑。这个里面有钱、四季花、陨铁等材料，还有我的心头血，足够。”
“哦，”玄庚应着，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他把那袋子拿过来，看了看，道：“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这是除了活物，什么都能装进去的芥子袋？”
“嗯，”顾天心抬眼看他，问道，“怎么？这么常见的东西你没见过？”
“还真没怎么见过，我都是用灵海放东西的。”玄庚撇了撇嘴，把芥子袋收了起来。
“那我回来给你做一个。”顾天心道，说着提了提嘴角。
“好啊！谢谢你！”玄庚笑起来。
顾天心没说话，只是努力笑了笑。
玄庚收了笑容，眨了眨眼，问道：“你这后遗症？”
“应该快好了，”顾天心抬手揉了揉脸，“余毒快清完了。”
“走了。”玄庚从桌上顺走所有桂花糕、老婆饼、鲜花酥，闪身消失了。
“回来。”顾天心开口。
“说。”玄庚从船的舷窗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嘴里还叼着一块桂花糕。
“我会调醉眠的事儿，别让他知道。”
“哦，”玄庚不情不愿地回道，“有好处吗？”
“剑好了我陪你打一场，算开剑。”顾天心瞥了他一眼。
“成交，一周后见。”玄庚笑呵呵地说完，便消失了。
一个小时后，萧澈醒了。他戴起手套，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出房间敲了敲顾天心的门。
顾天心知道是萧澈，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顺手把挑出来的药收了，才道：“进。”
萧澈看了看桌子上的零食，眼中闪过慌乱。萧澈换上一副笑脸，走近道：“天心，我们快到了。”
“嗯。”顾天心语调冷冷地应了一声。
萧澈推着顾天心上了甲板，远远地便能看到海面上有一处地方灵力波动极大。特调组的人已经在一旁的海面上建了个极大的平台，正在向他们打信号。
船逐渐靠近，众人都运气飞到了临时建的平台上。
“组长。”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上前跟陆璐打了个招呼。
“嗯，”陆璐点了下头，介绍道：“这是王昇，这是柳一勤。”
“特调组组员王乐，单字昇。”王乐敬了一礼道。
“特调组组员，少林俗家弟子柳南音，字一勤。”柳南音也行了个礼。
顾天心躬了躬身，道：“辛苦二位，南楼顾家顾天心，字初念。”
“微雨闻孤馆萧澈，萧子清，”萧澈点了点头，介绍道：“微雨闻孤馆众人跟你们一起，详细事情你们可以和十六详谈。”十六上前欠身示意。
“军方沈京墨，沈松烟。”
“介绍就到这，讲一下情况吧，一勤。”陆璐打了个响指。
“是，”柳南音点了一下头，“我们接到消息后就过来了。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灵气紊乱，我们在高空看了一下，大概有三百平方大小。整个区域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一样，虽然里面的灵气紊乱，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流向四周。我们试过用灵气、剑气都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根据仪器数据的检测，下面还有很浓的灵气，几乎要凝成实体了。”
王乐接过话，继续道：“我们还下去测了一下，这个灵气紊乱进深大约有六千米左右，整个呈现倒锥形。但是在下面我们遇到了暴戾的鱼群，他们围绕着这片区域的底部，让我们根本看不真切。鱼群像是失去了神智，不仅几种互为天敌的鱼类相处融洽，而且还会主动攻击我们。但是经过我们的几次试探，只要是离开这里一定范围的鱼就会恢复正常。”
“有意思。”萧澈挑了挑眉。
“我来试试。”顾天心抬起手。
萧澈上前两步，道：“还是我先试试吧。”萧澈抬手召出天心剑，朝着那团紊乱的灵气就是一斩。果然如柳南音所说，那团灵气没有任何反应。
“用这个试试。”顾天心用灵力在手心凝出一枚小刀。
“嗯。”萧澈拿过来，调动灵力从指尖凝了一根线拴住小刀，手腕一抖，将小刀弹出。小刀像是碰到了什么，在半空微微停了一下，掉进了里面。
“怎么样？”沈京墨看了看皱着眉的萧澈问道。
萧澈摇了摇头，道：“我能感觉到，它像是被卷进了漩涡。你看。”萧澈勾了勾手指，连在他指尖的那条灵力丝线一下子被绷直了。
“灵气还在把小刀往下卷。”顾天心盯着前方，眸子里透了些幽蓝色的光。
“我们下去看看？”沈京墨挠了挠头。
“走。”顾天心运起灵力，轮椅直直地向着漩涡驶去。
“十六，你留下协助王先生和柳小姐疏散下面的鱼群，把整个区域隔离出来。”萧澈说着，跟上顾天心一起进了漩涡。
和萧澈推断的一样，里面的灵气紊乱，成漩涡状向下。顾天心撑起结界，控制着速度慢慢顺着漩涡向下。
“天心！”萧澈喊了一声，顾天心适时地给结界开了个口子放他进来。
萧澈顺着顾天心的目光看下去，漩涡的下面灵力黏稠，呈黑色。整个漩涡吸力巨大，引得周围的灵气都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四周的灵气相互碰撞，形成了那道灵力屏障。
“我们下去看看。”陆璐的声音传来，她和沈京墨都进来了。正御起结界，向顾天心和萧澈靠拢。
“嗯。”顾天心把结界扩大了些，让陆璐和沈京墨进来。四人就顺着漩涡往下走，下方的灵气像沼泽一样，把他们陷了下去。
“我想我们到了。”顾天心托起结界，慢慢地落在了实地上。他们头顶是那些黑色的灵气，脚下也是黑色的石头。四周没有一丝光源，全凭顾天心的结界发出些光。
萧澈弹了一点火星出结界，火星没有灭。
“走。”顾天心撤了结界，捏了个照明诀，把四周照了个彻底。
“这石头……”沈京墨蹲在地上，摸了摸黑色的地面。
“石头怎么了？”陆璐蹲下来，敲了敲。
“好像是……玉。”沈京墨捏了个照明诀，凑近地面，黑色的地面在光的照射下通透、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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