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师爷小心翼翼地回答：“大人，丹塔死人了。”
钱平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毕竟他所做的美梦，可是和丹塔息息相关。如果丹塔出了什么状况，那些自己靠丹药维持的人脉关系，可就不牢靠了。
“老关，说说具体怎么回事。”钱平翻身起床，转到屏风之后换起官衣。
关师爷将半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大概子时二刻（晚上十一点半），丹塔首座派人来报案，他们一位火工从丹塔高处坠落，当场死亡。”
听到只是一个火工，钱平当即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影响开炉就行。”他心里念叨着。
换好绣着云燕的绯袍，钱平从屏风后转出，一边往府衙正殿走去，一边询问关师爷：“怎么坠落的，查清楚了吗？是意外失足，还是有人故意谋害？”
关师爷跟在钱知府身后，回复到：“蔡捕头已经带人去了。丹塔的人说是意外失足，那火工不知怎么从十几层的炼丹房里掉了下去。那间丹房只有火工一个人，门是从里面上锁的，不可能有其他人进入。”
钱平点了点头：“安排马车，去丹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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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水根看着眼前的尸体，又抬头看了看高塔之上。
死者是从高处坠落导致当场死亡，这毫无疑问。
可是这一切的发生真的是意外吗？蔡水根本能地觉察到这案子并不简单。
在仵作验尸的时候，蔡水根提着灯笼，绕着高塔转起圈子，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庭院里的几个鞋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几个鞋印很新鲜，从鞋底的花纹来看是同一个人。蔡水根全力踏下一脚，发现自己全力留下的鞋印，与那几个鞋印相比，深度依然相差不少。而且鞋印之间的距离极远，似乎这人两三步就跨越了偌大的院子。
蔡水根眉头紧蹙。留下鞋印的人，想必是一个实力可怕的武道强者。他会与死者有关吗？
从怀里掏出一袋白沙，将几个脚印圈出来，蔡水根返回尸体附近。
他蹲到地上，观察起尸体周围杂乱的鞋印。
“首先发现尸体的是住在高塔之上的丹塔首座苍松真人，然后就是一群小道童拿着木杆白布把此处围了起来。结果却破坏了现场……”
蔡水根心里也知道不能怪这些其实才十几岁的孩子，只能更加仔细地分辨地上留下的痕迹。
他觉得那个奇怪的鞋印应该会出现在尸体周围，可是在混杂的鞋印中一个个仔细分辨了好几遍，他都没有发现相似的痕迹。
“我的判断是错的？那鞋印和这起案子没关系吗？”
蔡水根并没有放弃，除了尸体周边那些杂乱的鞋印，他又扩大了搜查的范围。
终于，他在离高塔更近的地面上发现了那双鞋印的终点。那里距离尸体只有不到十步，地面十分干净，似乎刚刚被人打扫干净，那双鞋印也只是留下模糊的痕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蔡水根抬头看了看高塔，银白色的月光泼洒在粗糙的石砖上，于地面拉出黑色的影子，将尸体与鞋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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