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山突然站起身来,轩辕辰不解问道:“师弟怎么了?”陈晓山又仔细看了一会,确定那人身份后转头说道:“在下有位故人在下面,我要去看看!”说完一跃而下。
陈晓山挤过围观的人群,在边上朝里看,那少年一身红衣,头上包着裹巾,面容白皙,他向四周看了看,两步走到近前,抢过那人手中棍子扔给旁边一位画着花脸的汉子,拉着那人的手快速离开了场地,将他按在街边柱子后面。
“大哥?!”花余水看清来人兴奋说道。
陈晓山皱着眉头问道:“兄弟怎么出现在这闹市之中,人多眼杂也不怕招惹官府?!”
花余水见陈晓山一身道袍,笑着说道:“看来大哥真的找到太何山了啊!真是可喜可贺!”
陈晓山见对方还在说笑,心中恼怒,说道:“兄弟还不速速回桃山?!”
花余水仰头大笑道:“大哥不知,如今小弟已经归了善身了!”
“哦?”陈晓山疑惑道。
花余水将事情原委慢慢道来,原来是当今朝廷太子大婚大赦天下,这花余水虽然身为盗匪但是劫富济贫又帮助地方官府镇压了一处叛乱,兄弟戴浔上下使钱,麝县老爷便在大赦名册上加上了其名字,又上奏其忠义事迹,压了红字放榜大赦,花余水被县官赏识召为都头听用,戴浔大喜大肆操办了几日,自此就住在表兄家中。
陈晓山笑着拍了拍花余水的肩头,说道:“哥哥我每日操心道门的事情,这天下大赦的消息倒是半点风声没听到……唉……兄弟如今归了善身,我就放心了……”
花余水心中甚是感动,抬手往身后不远处指着说道:“我表兄就在那栋楼上赏灯,哥哥与我同去!”
陈晓山点点头说道:“贤弟先去,我还有位同伴,待会一同前往。”
两人分别,陈晓山依旧回到屋檐上,轩辕辰正托着腮呆呆往下看着,他来到身边说道:“在下适才遇到故人,在前面不远处楼上赏灯,师兄与在下同去?”轩辕辰面露喜色接着又淡了下去,看着陈晓山殷切的面容,叹了口气道:“我见师弟遇到故人,也替你高兴,去也是可以,只是道门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说!如若不应,连你我也不会放走……”陈晓山笑着点头回道:“这个自然!”
轩辕辰嘿嘿一笑,两人跃下屋顶,小跑着来到酒楼二层,那边戴浔和花余水早就在楼梯口上等待,一见陈晓山领着个人上来连忙上前施礼说道:“陈兄弟,一别经年,不想又在此处相遇,实乃缘分!今夜不醉不归!”
陈晓山站在中间说道:“多谢戴兄挂怀,这位是在下师兄轩辕辰。”对面两人施礼问好“见过道长!”
戴浔招呼妻女也前来参拜,各自寒暄相携围坐在桌边,他举起酒杯说道:“今夜花灯盛会,又遇故友,双喜临门,我等满饮此杯!”众人举起酒杯,轩辕辰转头呆呆看向陈晓山。
“师兄怎么了?”陈晓山问道。
轩辕辰指了指酒杯说道:“这个我喝过,不好喝,能不能换些甜水?”
戴浔闻言呵呵一笑,招呼小二上甜水,一边说道:“轩辕道长真是性情中人!”
上了甜水之后,众人举杯欢庆。
席间花余水问道:“哥哥是怎么找到太何山的?我与表兄都颇为好奇呢!”戴浔放下筷子说道:“是啊,家父生前数次寻找均不得踪迹,不知兄弟如何进的太何山?说出来,也让我等长长见识!”
陈晓山看向身边,那轩辕辰手里正拿着糕点在啃,一转头说道:“不瞒各位,师父下山前交代不能将门中事务告知外人,即便是允许,也不过是些枯燥乏味的事情,不如两位兄弟世俗之中来的欢快!”
两人听完面露微笑纷纷点头认同。
众人饮宴结束,花余水喝得大醉,拉过陈晓山将其走后自己的事情一股脑往外倒出,轩辕辰则坐在窗户前面往外看灯,窗外阵阵的烟花,映衬着他痴痴的面容。
窗外的声音渐渐消了下去,戴浔一边架着花余水一边朝着二人说道:“陈兄弟与轩辕道长,今夜就住在小可家中吧,道观清苦,不如家中舒适。”
陈晓山闻言转头朝轩辕辰问道:“师兄?”
轩辕念念不舍地离开了窗户,回道:“那就在官人府上叨扰一晚!”
一群人下了酒楼,店门口两辆马车在等着,戴浔邀请二人上车,轩辕辰连忙说道:“我们就不上车了,平日赶路惯了,跟在后面就行。”
戴浔见状也不再相劝,车夫扬起马鞭驾车而行,轩辕辰看着马车,脸上已经没有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了。
“阿爸!快看!是龙啊……”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头上扎着两个小发鬏,脖子上戴着一个长命锁,掀开马车的窗帘朝外喊道。
一个中年男子扶着车沿,跟在马车边上,转过头一看,前面有一群舞龙灯的队伍,那龙头正在呲呲往外喷烟花,围观的人阵阵喝彩。
男子笑着说道:“待会到了大伯家茶馆,阿爸带你到二楼好好看!”
马车内一个妇人拉过小孩说道:“小辰,快坐好,这灯会要开到后半夜呢,有你看的……”
那小孩小嘴一撅,说道:“你们大人就会骗人,到了大伯家,阿爸还不是去谈生意,怎么会带我去看灯了?”说完就掀起门帘跑下车来,妇人赶忙招手车夫停车。
小孩抱着男子的腿不肯撒手,男子俯身将小孩抱了起来,对车上妇人说道:“娘子先去吧,我带小辰看一会灯。”
妇人哼了一声,关上门帘,男子向车夫点点头,继续向前驶去。
男子抱着孩子走到河边,河水里流淌着各色的花灯,他指着水中一朵莲花,小孩看去,那莲花上面单脚站着一个童子,童子手上提着一个灯笼,小孩看着拍手叫好。
又往前走了几步,水中飘着十二个形态各异的美女花灯,有的手中拿着书,有的手中拿着花篮,有的托着腮在思考,美女花灯的前面是各种动物,有盘在一起的蛇,有下山的猛虎,有展翅高飞的雄鹰……
砰的一声,空中绽放着各色绚丽的烟花,小孩骑在父亲肩头,高高举着手欢呼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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